“华子,你搞什么名堂!?把枪放下!”
阿松吼道,让甄保华把枪放下。
甄保华一把将我拽到身前,枪口挪到了我脑袋上。
“松哥,对不住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怪就怪这趟活是他们先找的我吧。”
说着话,甄保华把我手里的木匣取走。
“甄保华!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当上叛徒了,老子他妈崩了你!”
沐风掏出枪咔啦一声,顶上了火。
与此同时,瓦苦也端起来步枪准备瞄准。
一旁的秦子婴连忙拦下他:“沐少,你· · · ”
沐风那股子二世祖的脾气一上来,八匹马也拽不回来,一甩胳膊:“别废话,甄保华,有种你就开枪,想让老子投降?他是我爹还是我娘?你现在一枪打死姓江的,然后你后脚被我打死,陪着他一块上路,我数一二三,要么放人,我留你一命,要么咱们一块开枪,谁怂,谁不是带把儿的,一!”
我咬牙说道:“沐少,你他娘的还真疼我,我到了上头,也忘不了你,以后下雨天少出门。”
沐少呵呵一笑:“年儿啊,放心,我枪法很好的,这小子跟你前后脚一块走,瓦苦兄弟,瞄准点,给你华哥一个痛快,我来伺候你阿江哥。”
“放心!”
瓦苦也随声附和道。
沐风的枪法在我们这帮人里是不逊色阿松的存在,至于瓦苦那就更不用说了,百步穿杨,骑马打灯,那都是家常便饭。
甄保华显然也没想到沐风软硬不吃,立马说道:“且慢!沐少,咱们谈一谈,我也是求财。”
阿松怒道:“我难道没给你钱!?”
甄保华笑道:“给了,可惜,他们先找的我,而且给的更多,不过现在也不晚啊,洛神赋图我们可以不要,这个前蜀宝库里肯定还有更多更大的秘密,咱们现在临时合作也不晚啊。”
卢老呸了一声,骂道:“不知羞耻的狗腿子,甘心给黄毛鬼卖命!软骨头!”
甄保华却毫不在意:“老爷子,话说的这难听,我不在乎给谁卖命,只在乎谁给我money。”
此时,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老掌柜脚下。
沐风说:“别动,老梆子,姓甄的,二了!”
甄保华没有犹豫,立马把我放开,“oKoK!我放了。”
说着话,甄保华把手枪松开,高举双手。
“他娘的贱骨头。”
沐风不屑地轻笑一声,也把枪口放下。
就在此时,甄保华突然把手枪和木匣朝沐风丢了出去:“接好!”,沐风下意识地盯着木匣看了一眼。
老王不顾自己安危整个人扑了出去,抱住木匣。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惨叫。
原来老掌柜手中偷偷捏住了一柄梭头金镖,趁着二人注意力放松地刹那,嗖的往出一打。
金镖又准又狠,正扎在瓦苦右胳膊上。
瓦苦猝不及防挨了一镖,枪都掉在了地上,甄保华与老掌柜同时动手,一个前滚翻躲开了沐风慌乱中的一枪,身子一拧,钻了起来,啪的一下叼住了沐风的手腕子。
沐风枪法算上乘,只是身手一般,又受了伤,哪里反应得过来,咔吧一声,被甄保华卸了肩膀和手腕的关节。
卢老此时离得最近,啐道:“庶子!”,最后抽出短剑朝甄保华杀去。
甄保华晓得卢老厉害,不敢硬碰,拔腿就跑,身子一闪,让出了老掌柜。
卢老和老掌柜两个立时斗在了一处,说得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老掌柜一招一式打得毒辣异常,尽是白眉,八卦,心意把之类的刁钻拳法,招招要命。
卢老仗着手中短剑削铁如泥,也是见招拆招,打的是洪拳,形意和一套鹰爪翻子拳,刚猛异常。
我见卢老拖住了老掌柜,立马抽剑去追甄保华,阿松喊一声秦子婴,让他去帮卢老,自己则跟我一起堵住了甄保华。
甄保华不敢和我们俩硬磕,而是不断闪转腾挪,身形灵动的不像话,应该是下苦功练过这逃命的功夫。
说话间甄保华已经被我们逼到了石台中央,离着那具高大古尸不到五步。
“松哥,留条活路吧,一路上我可从没有害过你们。”
甄保华眼见逼得没路走了,又开始告饶。
我和阿松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呸了一声奴才,继而便要动手。
可我又停了手,心中叫一声坏了。
甄保华见我们突然停手,也是狐疑,却只当我们手下留情。
“松哥,够意思,我· ·”
不等甄保华话音落下,阿松突然暴喝:“躲开!”
如此近的距离,甄保华再也闪转不开,被阿松抬腿一扫整个人飞出去两米多远。
原来就在刚刚,我正要收拾甄保华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嘎巴嘎巴,骨骼摩挲的骇人动静。
只见那原本盘腿而坐的古尸蹭的一下立起身子,转瞬之间来到了甄保华身后,张开大嘴就要朝他后颈咬去。
我本想,若是不脏了自己的手,让这古尸咬死甄保华这个小人,再出手降服古尸也不失为好事。
怎奈何阿松是个极其重情义之人。
听说当年阿松在老美那边得罪了当地黑帮,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眼瞅着这条性命就要交代在异国他乡,也是甄保华出手救了他。
有着这层情义,阿松本也不想要了甄保华的身家性命,所以刚刚才没有犹豫出手相救。
可那古尸来去如风,先前我们只从背面和侧面窥得片面,见古尸身上羽衣鹤氅,头戴莲花冠,怀抱浮尘,当是旧时蜀中的道家前辈,羽化在此。
相传残唐五代之际,蜀中多有剑仙名道,奇人异士海了去了。
但如今这古尸转过身来,我才看见古尸羽衣鹤氅之下,还有一件团龙褂子,蜀锦作底,掐金丝走金线,镶珍珠嵌玛瑙,制成一件只有真龙天子才能穿的金龙团褂。
不光如此,那团龙褂子里面鼓鼓囊囊,被一个硬物撑出轮廓,像是褂子里头还有虎吞胸甲一类的东西。
按说道士所求无非白日飞升,求个超脱六道,没听说那个道士憋着要当皇帝的。
可现在形势来不及让我细想,那古尸眼见到嘴的肥肉丢了,吐出一团黑气,径直朝阿松扑去。
阿松何等身手,纵然那古尸来势凶猛,也迅速回过了神,只见其腰眼发力,身子往上一纵,双腿抬起,待跃至最高处时,猛地蹬出。
这一蹬的力道若是常人挨上,免不得当场胸椎暴裂,吐血而亡,怎奈那古尸身材高大异于常人,虽然坐化千年,却是死而不朽,浑身筋骨肌肉强韧异常,阿松这奋力一蹬,居然只是将其踢退了数步。
古尸身子犹如弹簧一样,又是往前一冲。
我连忙扯开阿松,左手拍出一张雷符,念动神咒。
但这古尸被我黄符拍中,居然只是浑身一颤,然后探出足足比我的腿还长出一截的双手,朝我肩膀抓来。
我赶忙横起王氏剑,往上架住古尸双臂,右腿飞起,照着古尸肋骨下沿飞踢一脚,这一脚简直跟踢在了钢管上一样,险些把我脚踝踢断,疼得我浑身一软。
我脚下吃疼,双臂力道顿减,再也无法抵挡古尸前扑之势,只能顺着力道倒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