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的高调下线,也带走了四大爷身为男人的尊严。
甚至一想到远在凌云峰的甄嬛,会不会也不甘寂寞而给自己戴绿帽,就觉得浑身刺挠。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直接派人处死了甄嬛。
尼姑庵里,死一个尼姑,本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莫愁,还只是个被放逐出宫的罪妃。
果子狸听说自己曾经一见钟情的白月光死了,倒是流了几滴眼泪。
他派人好生安葬了甄嬛,让她不至于曝尸荒野。
可他不知,夏刈已经发现了他的举动,并且如实禀报给了四大爷。
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另一场腥风血雨.........
至于安玥,
四大爷能反杀大女主甄嬛,她当然是乐见其成。
弘历这孩子大婚后,更是勇猛无敌,带兵长驱直入,将准葛尔那些反骨仔收拾得服服帖帖。
皇帝念其劳苦功高,不仅封了亲王,更是有意晋安玥贵妃的位分。
安玥母凭子贵,在前朝后宫实实在在地风光了一把。
一日,四大爷风光满面地带着苏培盛到承乾宫来,跟她说:
“弘历不错,替朕解决了西北,南疆之祸,朕心甚慰!你教养弘历有功,位分也该晋一晋了。”
“只是从前的柔字不好,朕打算再给你赐个字,娴,这些年你娴静谦柔,端淑持重,当得了六宫表率。”
哦!安玥心说,那她还是真的挺闲的。
不过,这多不好意思啊,自己助力了一手,给大如打上‘不合格’的标签退货就算了,还抢了人家大如的封号。
吐槽归吐槽,她谢恩倒是没含糊。
“宿主,这皇帝中毒了啊?”沉迷捣鼓自己平板,已经许久不管她的28号忽然出声问道。
安玥看着四大爷有些发黑的印堂,心里默默摇头。
这男人想死吧,为了重振雄风,毒丹药用得也太猛了。
听说圆明园那边,自从开了火,就一直没停过。
不过,这些添加了铅砂,硫磺,水银和春药的丹丸,虽然有毒,但也确实有效。
首先奏效的,便是祺嫔的肚皮。
四大爷看到成效,更是日日都离不开这些毒物。
他不仅在政务上更有精力,于后宫之中也是玩得风生水起。
这不,不仅宠幸了贞贵人的侍女,还大大方方收了果郡王府送来的舞姬封为官女子。
荒唐之时,竟夜御两女。
安玥自然也随着他去,甚至直接以身子不适为由,撤掉了自己的绿头牌。
倒不是别的原因,主要是怕他不干净!
如此荤素不忌,玉娃娃虽然不能说话,可不代表她不嫌弃呐。
敬贵妃和端妃倒还想劝,可是皇帝铁了心想要做的事情,又岂是旁人能够干涉的?
两人公公平平,各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臭骂。
终于老实了,不管了。
高位嫔妃都说不动皇帝,其她人就更是只能干看着了,
因为三阿哥天天在外面胡闹被皇帝骂,齐妃最近都老实得很,能不出来晃悠就不出来。
没有了皇后的恶意怂恿,又有四阿哥云泥之别的对比,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倒是被冲淡了。
就在新人雨露均沾,旧人唯恐避之不及之时,
身怀六甲的祺嫔突然殁了!
这一大早,小橙子过来汇报的时候,就连安玥都有些意外。
咋死了呢?这瓜六咋下线得那么突然呢?
她这剧本里,还有一出剧情需要用到她呢!
谁懂啊!那句“臣妾要告发xxx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舍她其谁!
要知道,就因为她虽愚蠢,但实在美丽,毒哑了安陵容的嗓子这事儿,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计较。
“祺嫔怎么死的?”安玥问他。
小橙子回道:“听说是昨晚在千鲤池溺水了,今儿早上巡逻的侍卫发现,才打捞上来。”
安玥听完,一整个就是黑人问号脸。
除了原剧中的沈眉庄,谁家好人大晚上地去千鲤池喂鱼啊!
不用讲,谋杀,妥妥的谋杀!
更何况,“祺嫔一晚上不见,伺候她的人就没有发现异常?”
事发突然,千鲤池又离得远,小橙子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如实回道:
“奴才只听说景泰死在了自己房里,其余伺候的宫人,苏公公已经亲自把人带去审了。”
“行吧。”安玥快速洗漱好,穿上自己的装备,赶到咸福宫开紧急会议。
如今宫中虽有两位贵妃,还是以敬贵妃为尊,这也是四大爷的制衡之道。
安玥的辇轿刚到咸福宫门口,就和同样急忙赶来的端妃撞上了。
两人对上眼神,端妃那睿智的眼神中,就透露出一个信息。
看来,她也觉得事有蹊跷。
如今宫里拥有实权的,只有她们三人,瓜六身怀龙嗣,若能平安产子,日后说不定要有泼天的富贵,此事处理不好,瓜尔佳氏一族,也必然要闹。
人心动荡,于后宫,前朝,都不是有利之事。
现下不仅皇帝震怒,敬贵妃也是焦头烂额,偏偏她还一点头绪也没有,
“祺嫔的贴身宫女景泰昨夜就已经服毒自尽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至于其她伺候的,都称没有守夜,并不知晓祺嫔何时出门了,只说了些祺嫔平日里如何对他们不好的话来。”
“也怪祺嫔平日里对自己手底下的宫人非打即骂,不然何至于落得个无一人真心相待的下场。”
她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们说,这谋害祺嫔的,不会就是平日里伺候她的宫人吧?”
端妃果断摇头,“尊卑有别,宫人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加害于自己主子的。”
不过,她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来。
祺嫔虽然小嘴经常叭叭的,但若说杀身之恨,倒也不至于。
“那会不会是杀人灭口呢?”话说出口,安玥倒是直接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是那人和他身后的主子出手,不留痕迹地杀个后妃,再将罪行推脱给伺候的下人,倒不难。
“什么?!”
两人一听安玥这么说,顿时将视线猛地转移到了她身上,两双大大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话可从何说起?”敬贵妃连忙问道。
皇上近日是孟浪了些,新入宫的妃嫔之间也偶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闹,出手即要人性命,倒不至于吧?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端妃身为眼线最多的后宫幕后窥屏大佬,心里自然也是有些怀疑的。
看到安玥点头,她才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宫中若是要搭戏台子,一般是选在畅音阁,但还有一处尘封已久的宫殿漱芳斋,那位置偏了些,听戏有些不方便,但如果要做些什么别的事,却是很容易便能掩人耳目的。”
说完这句话,她眸光一转,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
“有宫人曾看到,祥嫔独自出入景阳宫。”
“那人,就是祺嫔的贴身宫女景泰。”
“所以,应该是景泰发现了什么,回去告诉祺嫔,才招来灭口?”敬贵妃顺着她的话猜测道。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足以谋夺性命呢?”
端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安玥,想要跟她对上眼神。
安玥看她们也说得差不多了,直接补充真相:“自然是撞破了祥嫔和那个狂徒的奸情。”
那可是九族消消乐呀,谁遇到了不得灭口呀!
“什么!”敬贵妃直接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祥嫔素日沉默寡言,怎么可能呢?”她不信。
“若她根本就无心争宠呢?”安玥虽然没有在宫里装监控,但外挂多,还是发现不少秘密。
比如,祥嫔和那个狂徒,都是果子狸的人。
喜塔腊家,暗地里在为果子狸做事。
他一个有心争权的人,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就如同剧中,他算计了一切,最后甚至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可他唯一没算到的,就是甄嬛会不让自己的亲生骨肉登上皇位。
若登基的人是弘曕,他已经赢了。
回归正题,安玥没有再多说,
祥嫔的事,端妃既然猜出了个一二,皇上自然也会知道。
这宫中,可不仅只有华妃一个恋爱脑,替皇上背了多年黑锅的端妃又何尝不是呢?
顺藤摸瓜,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养心殿,
正如安玥所料,四大爷又又又又又动了大气,他也确实该生气的,毕竟稀汤都已经掏空,瓜六肚子揣的,应该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了。
可这个宝贵的龙胎,竟然被一对奸夫淫妇所害。
但这还不是最气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被查出来,他的怒意也直线攀升。
不日,京城又酝酿起了一场大风暴。
正白旗的喜塔腊氏的父亲以谋逆之罪处以极刑,其余族人被逐出旗籍,后人永不可享旗人待遇,更不可选秀,入朝为官。
祥嫔被赐死,她的孩子弘景也被赐死,四大爷不仅直接将母子俩从玉蝶中除名,更是挫骨扬灰了还不解恨。
这些人真是罪该万死!
他可是大清王朝的天子啊!
乌拉那拉氏!沈氏!喜塔腊氏!一个个的竟将他愚弄至此!
还有枉他引以为知己的拾妻弟!
四大爷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竟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差点给气中风了。
皇帝病倒了,阖宫上下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安玥心知他是丹毒发作,除了吊命,无力回天。
不过,大爷,您要不再撑撑?外头还有个蹦跶得正欢的果子狸还没处理完呢!
果然,马上有人想要造反了.......
四大爷这一病,不少王公大臣便又开始带节奏让立储君。
果子狸更是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意图浑水摸鱼,以‘立长不立嫡’为由,鼓动人去拥立草包三阿哥上位。
安玥看着他们上蹿下跳,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想要推三阿哥上位,好把持朝政?
做梦呢!小看她的便宜儿子了不是?
弘历早就收到了她的消息,已经在赶到城外驻守,
京城内,还有守卫皇城的禁卫军做为接应,想要进来,简直易如反掌。
连年羹尧和敦亲王联手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凭他一个爱使旁门左道觊觎人妻的果子狸,他配吗?
对于他们这些跳梁小丑一般的行为,唯一焦急的,大概只有齐妃和三阿哥。
谁不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三阿哥在乱臣贼子和董鄂家的撺掇下,很是意动。
可齐妃她不敢呀!
想想从前斗得最厉害的皇后,华妃,甄嬛,当初何等风光的人物,最后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了。
弘时没有念书的天赋,又因行事不慎时常被他皇阿玛训斥。
而看似不争不抢的娴贵妃,不仅在众人的轻视下,越爬越高,如今更是不声不响就拥有了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
这些年的种种,若是仔细思量,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使不得,使不得啊!
齐妃这个女人,在这个关键时候,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难得聪明了一次。
不行!她不能受宫外的人蛊惑,害了自己,也害了弘时!
对于她的识时务,不犯糊涂,四大爷当然也很是满意。
弘时不堪大用,唯有弘历,才能守住大清江山。
大限将至,
他从前最看不上的儿子,如今却成了唯一能托付社稷之人。
四大爷看着这明黄的床帏,不由长吁一声。
在苏培盛的帮助下,艰难拟旨,放入光明正大的匾额后面。
然后又将自己的临终遗言,交代给怡亲王等几个朝中重臣,以作双重保险。
做完这些之后,他召见了安玥。
“娴贵妃,朕病了的这些时日,忽然想通了许多事情。”
“你当初收养弘历,是否就存了今日的心思?”
安玥看着他已经被丹药掏空了的身体,有些无语。
“臣妾当初是否大逆不道,如今还重要吗?”
她现在也挺大逆不道的,
但要知道,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你自己呀。
“也是,”四大爷忽然笑了一声,“不重要了,岂不说朕只有弘历可以选,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也实在挑不出错处。”
“只是有一点,弘历这孩子重情,将来,未免富察氏外戚干政,你得替他多做打算,前朝后宫相互制衡,才是长久之道。”
安玥闻言,非常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何为制衡?
自己压不住,才需要制衡!
以弘历今时今日的作为,只要他自己不是个花心大萝卜,哪里还需要像他老爹一样,处处算计,处处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