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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珩缓慢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上一次,你在权势和良心之间选择了权势,这一次你在权势和苏婳之间,会选择什么。”

他不提萱萱,只提权势,将谢玉瑾看了个透彻。

“对苏文熙,我问心无愧!”

谢玉瑾呼吸微微变得急促,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靳珩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了然且不屑,他用目光示意桌上。

“选吧,谢大人。”

谢玉瑾看着靳珩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烦。

嘴上说的好听,让他选,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如果他选那封信,靳珩怕是会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靳萱,到时靳萱一定会跟他和离。

一旦和离,侯府嫡女仍然可以有一门好亲事,他的名声和仕途都毁了。

谢玉瑾拿了那张任职书。

他硬挤出一丝笑容,“对我来说,没有人比萱萱更重要,大哥明知道我会选什么,还试探我。”

靳珩这条路走不通,他还有靳萱,只要他晚上哄几句,靳萱就会去找侯爷,找侯夫人帮他想办法。

靳珩拿起谢玉瑾写给苏婳的情书,中间对折送进了红泥炉。

“谢大人,记住你说的话,男人要说话算话。”

宣纸遇火一触即燃,那封情书迅速被火舌吞噬,谢玉瑾肝肠俱焚。

谢玉瑾走后不久,白德耀进来了。

“爷,昨日墨羽提到那间香药铺子,属下已经打听清楚苏小姐进去买了什么。”

靳珩手执茶海给自己斟茶,“买了什么。”

白德耀支吾道,“避子香囊。”

靳珩动作一顿,收了茶海,清冷的神情不辨喜怒。

白德耀往下咽了咽,又道,“那掌柜说,这香囊不伤身,十两银子一只,苏小姐买了四只……”

白德耀越说声音越小,苏小姐可没少买啊,不知道是谨慎,还是真不想生。

靳珩捏着白釉茶盏,看着金黄色的茶汤,迟迟不往唇边送,半晌才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水开的咕咕声。

靳珩想起,谢玉瑾的那封信。

【至爱吾妻: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承恩月老牵合,缔此良缘。

虽尚未成亲,然与卿成亲之景,吾已料想万遍。

吾今困潦,然娘子不弃,温言细语,慰藉于志,无以为报,唯有奋发,拔得头筹,许你半生荣华。

唯此一心,只做长情,往后余生,青庐合酒,披红骑马,儿女绕膝,共享天伦。

书不尽言,余生面叙——】

不愧是状元郎,那些诚挚之言,力透纸背。

靳珩只看了一遍,就再也忘不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对相知相惜,不离不弃的璧人。

少年时的情谊,总是最真挚。

吾妻、娘子、不弃、余生……

只可惜造化弄人,现在两两相望,唯余恨。

所以,苏婳心里有过谢玉瑾。

对吗。

……

靳珩回府依旧是先去慈安堂,刚进二门,他就听见老太太爽朗的笑声,里面夹杂着苏婳的声音。

苏婳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清,那声音细细软软的,都被老太太断断续续的笑声遮盖了。

靳珩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门口丫鬟打帘,靳珩入内。

“祖母,听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让孙儿也高兴高兴。”

老太太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丫头给我讲了个吝啬老爹,孝顺儿子的笑话,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能算计的人,对面房子着火,他让儿子支个架子烤鱼。”

“这能熟吗,哈哈哈哈……”

素秋嬷嬷也觉得可笑,拿帕子掩着唇。

苏婳也是一脸笑意,乖巧的坐在那,脊背挺直,姿态优雅。

若是忽略她胸侧,被撑爆的一颗盘扣的话。

靳珩眸底多了一抹炙热,小姑娘又长身体了,衣服要重新做了。

苏婳见他盯着自己胸前瞧,不由得低下了头。

这一看不要紧,苏婳发现胸侧的盘扣崩开了一颗,赶忙将帕子遮在胸前,扣好了盘扣。

靳珩目光下落,看见她腰上挂着两只香囊,一左一右,倒是对称。

几乎是瞬间,靳珩眸色就冷了下来。

对面的老太太,见他脸色一会热一会冷的,白了他一眼。

“晚上我想吃铜火锅,人多热闹,你们也留下吧。”

老太太发话了,谁能不依,素秋嬷嬷很快就派人去准备。

慈安堂下人不少,保不齐有哪个嘴碎的,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老太太看重世子爷通房的消息,在府上不胫而走。

要知道,老太太连靳萱都没留下吃过饭。

后来这事传到赵雪梅耳朵里,给她脸气得雀青,当然这是后话。

到了晚上,靳珩最爱的时刻。

盥洗室中,靳珩一只手揽着苏婳的腰,将她按在怀中深吻花瓣似的唇,一只手熟稔且灵活地除去了她的腰封。

一对流苏香囊,倏然落地。

苏婳挣扎着推了靳珩胸膛一下,靳珩放开了她,苏婳弯腰捡起了香囊。

靳珩眼中的炙热瞬间淡了下去,危险和占有,升了上来。

“婳婳,这是什么香囊,样子还挺好看。”

苏婳拍了拍香囊沾到的灰尘,理了理流苏,小心翼翼地放到架子上,随口道,“紫月香,十两银子一只,精贵着呢。”

紫月香是这几年在京城贵女中很流行的一种香,因里面有一种名贵的紫月花,因此得名。

靳珩垂眸,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从身后抱住了苏婳,双手从腰际升至胸前,顺着衣襟埋了进去。

苏婳一声轻呼,外裳直接崩裂开来,她身上还穿着小衣,就被靳珩按进了浴桶。

身上的布料贴紧,月白色的肚兜勾勒出明显的轮廓。

靳珩脸贴近了苏婳。

“婳婳,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腰这么细,这里却生的这般好。”

男人炙热的鼻息将苏婳的脸蛋染红,她在他怀中犹如一朵盛开的娇花。

他突然用力,苏婳痛得嘤咛出声。

“你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