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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兄妹俩解决掉两大锅面条,一小盆肉臊子。

喂饱自己肚皮,林姝才想起还没给三小只准备吃食。

给黑崽来五斤生熊肉,包子来一锅肉骨头杂粮饭,落汤鼠来二两生熊肉。

三只排排坐地开饭时,林姝这才上楼去泡澡。

许久没泡澡,身上搓出一条条的泥垢,黑水一股股地往外流。

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轻了两斤。

粉嫩的肌肤散发着莹莹光泽,吹弹可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

吹干后立马炸毛,按压时发出呲呲的静电声,惹得头顶的碎发压都压不服。

林姝看着镜中像被雷击过的短发,呲牙咧嘴。

“嗯,不服将你给剃光光。”

‘呲~溜~’

镜中根根站立的短发,竟然奇迹般地缓缓弯腰。

“哈哈哈!”

林姝得意地仰天大笑,谁知短发旧病复发。

“啊!”

气恼的人,大叫一声冲下楼,全然没注意到新衣服短了那么一丢丢。

“啊!

小妹,你的头发怎么成这样了。”

同样洗漱完出来的林宏义,身着清凉的宽松衣服。

悠闲地用毛巾擦拭短发, 小心地看一眼周围。

生怕出来一个不明物体,将他的头发也来个那样的造型。

“老天垂爱呗!”林姝耸耸小肩头,安排道。

“大哥将竹屋打扫出来,明晚再出去。”

“好嘞!”

林宏义快速应下,安全、温暖的居所,谁不想拥有。

难民的事情,已被他强制扔在脑后。

晨。

关口冲出百余骑兵、五百手持长枪的步兵,直冲刚聚起来的难民。

骑兵甩出绳套,拖着一个个难民往回跑。

步兵枪尖对外,迈着整齐的步伐压向难民。

怒、怨、恨。

再多的不满,在面对真刀真枪时,难民所有的气焰都被吓退。

最终,骑兵和步兵几次冲刺,被抓走的难民约有八百多人。

这些人,无疑都是成年难民。

其中多数是那些没资格通关,却一时不想离开的难民。

没了依靠的老弱妇孺,只得相扶着往平县方向逃荒。

可惜,难民如潮水一般,来了一波又走一波。

这里的难民营,有点儿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每隔几天便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但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也很难有人明白,当朝官府的险恶用心。

吃饱喝足的两人,临出空间前换上一身真正的乞丐装。

板硬结块的棉衣棉裤,破得能看到里面的黑棉絮,补丁是一层摞一层。

用碎块拼成的皮袄子,五颜六色,被兄弟俩贴身穿在里面。

左一根布条,右一根布条缠在身上,像极了木乃伊。

反正就是怎么个破烂法,就怎么个往身上穿。

除此外,还得考虑保暖的问题。

不然,冻死了多不划算。

皲裂的小脸,结着一层层黑锅巴,嘴巴微动就会痛得直吸气。

唯一能看的,只有脚上的靴子。

那皮靴子,一看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也不知从哪具尸体上扒拉来。

林姝系紧头上的狗皮帽,拄着结实的打狗棍道。

“嘿嘿,讨饭去喽!”

“哈哈,讨饭去喽!”

林宏义开心地跟着呐喊一声,他对这一身衣着太喜欢了。

虽然,破是破了点儿,但一点儿不会觉得冷。

还有一种新奇的感觉,这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林宏义常发现难民中的乞丐,都有着自己的队伍。

且势力还不小。

全身上下,除了一只破碗外一无所有。

乞丐穷得难民都没心思打劫,有时遇上那心善的难民,还能讨得一口吃食。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乞丐。

三只坐在两人消失的地方,茫然地望着天空。

伸出爪子挠几下,却什么也没挠到。

抓耳挠腮地直哼叽,趴在原地等着主人再次现身。

阴冷的山崖下,突然出现两乞丐。

鸟枪换炮的两乞丐,从胸前鼓鼓的地方,掏出一个变形的铜碗。

金灿灿的像极了金饭碗,只是被蒙上了一层污垢,没人识货罢了。

“金饭碗啊金饭碗,有你相伴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林姝捧着讨饭碗,叭唧亲一口。

铜碗是一个好彩头,定要讨遍皇城,赚他个盆满钵满。

“梆~梆~”

打狗棍敲在铜碗 上,发出清脆的回声。

林姝索性用匕首,在铜碗上钻一个小洞。

拴上结实的皮绳,往脖子上一挂,打狗棍、讨饭碗齐活。

林宏义觉得新奇,学着用匕首钻孔,却拿铜碗没办法。

“小妹,帮大哥一下呗!”

“记住,我是小弟宏石,可以叫我石头。”

林姝拿过铜碗,轻松地钻一个孔。

看似毫不费力,那是因她有一身神力的原因。

“石头,小石头!”

林宏义将讨饭碗挂在脖子上,开心地喊两声儿。

“大义,走喽!”

林姝手一挥,凭空出现两副滑雪板。

新鲜出炉的两兄弟,背上两捆干柴,踩上滑雪板眨眼消失在山崖下。

山里的难民陆续出山,留下一地垃圾和灰烬。

光秃秃的山林满目疮痍,时日一长,根本不用北蛮兵打进来。

难民就会如蝗虫一样,破坏所有的生态环境。

林姝见难民朝一个方向集中,道。

“大哥,我们先去熟悉环境。”

说着,将滑雪插在木柴里,沿着足迹下山。

一大一小俩乞丐,各背着一捆木柴,拄着打狗棍混入难民营。

蓬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两双机灵的大眼。

头上的狗皮帽,细看时还能看到黄色痕迹。

【那真是玉米糊糊,不要多想。】

所过之处的难民,都神情麻木,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即使一路上见过无数的难民,林姝还是无法适应眼下的环境。

破烂的衣着,空瘪的包袱,冻得通红的烂脚着草鞋者为多数。

因长期食不裹腹,枯瘦的身板儿一股风就能吹跑。

这就是眼下难民的全貌,偶有衣服没那么破,穿着棉鞋的难民。

那就是懂得藏拙的难民, 一旦有机会脱离难民营,绝对会立即行动。

“叔叔婶婶,给口吃的吧!”

林宏义摇着裹了一层泥的铜碗,可怜惜惜地乞讨。

“爷爷奶奶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林姝抖着铜碗,紧跟在大哥身侧,一脸胆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