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领导为什么迟迟拿不下杨东,还不就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
现在证据有了。
不过云野没直接把视频发给大领导。
他不能这么做,在体制内混得遵守某些规则。
当然也不需要这么做,脏活累活让媒体来做就好。
料想那些媒体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劲爆新闻。
体制内最讲究风纪,个人作风有问题的人政治生涯长久不了。
这事儿要是爆出去,绝对够杨东喝一壶。
“让公关总监来见我。”
“是!”
……
在云野的授意下,乾景资本的公关部门很快将视频内容投放到各大社交媒体平台。
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在海量流量的支持下,视频在线上疯传。
而且有知情人士还解释起了事情前因后果。
高官家庭爆出了这样的丑闻,那可太有话题度了,全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戏码。
要是拍成电视剧估计能拍个100集。
这件事当晚就冲上了热搜,广大网友沸腾。
杨东看到消息的时候双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餐桌上的杨家人吓得够呛,连忙冲过去搀扶。
“爸!”
“爸,您醒醒啊,没事儿吧!”
杨东挣扎着爬起来,悲愤交加,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他正在经历一生之中最严峻的危机。
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不明白。
谨慎了一辈子,为什么会有人能拍到他的视频,而且还能流传出去。
“视频哪儿来的,谁干的?
这是要毁了我,毁了咱们家!”
得亏杨东爱人去世得早,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得闹成啥样。
儿子女儿面面相觑。
他们也觉得这事儿丢人,可比起这个,他们更担心父亲的政治生涯和家族命运。
“爸,到底什么人在针对您?”
杨东第一时间想起了云野。
最近一段时间就云野和他起过冲突,而且他要是倒台,云野最大受益者。
那样就没有人再阻止福非替尼上市。
“幕后主使者最有可能是云野,而且他也有这个实力让事情影响扩大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哪儿来的视频?”
“爸,这事儿得问您,视频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女的又是谁?
真的和视频内容说的那样是小义初恋吗?”
杨东羞于启齿,一张老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这事儿太丢人,他哪好意思正面回答。
至于女孩儿的身份,只能说那是一个误会。
那晚他喝醉了酒,被女孩的白裙晃了眼,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
后来也就将就下来。
当时他只知道女孩儿是儿子的同学,不知道是儿子的初恋。
想到这里,视频拍摄者的身份逐渐浮出水面。
杨东勃然大怒。
“逆子,竟然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人呢,赶紧回把他找回来!”
管家:“小少爷下午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我问他去干啥他没说。”
其实不用找,杨义已经回来了,胆战心惊走进饭厅。
他已经知道事情败露。
钱三河这个反骨仔出卖了他。
杨东见到杨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了过去,将杨义踹得人仰马翻。
“你死哪儿去了,视频是不是你拍的?”
杨义本来挺自责,但挨的这一脚仿佛有某种魔力,让他想起了以往种种不堪,尤其是记忆中那个白裙女孩。
多年的负面情绪积攒在一起,终于在今天爆发。
他怒吼着站了起来,表情癫狂。
“是,是我拍的,那又怎样?
我就是要把你干的丑事拍下来。
你不配当我爹,哪个当爹的会好意思抢儿子的女人?
动不动就骂我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好,小爷今天不装了!
我烂给你看,我就当个废物,就自暴自弃,怎么了!”
杨东气得浑身发抖,手忙脚乱解皮带。
一旁杨义哥哥姐姐连忙阻止。
“爸,眼下不是教育孩子的时候,得想办法才是。”
“小弟,你别犯浑啊,那视频里拍就拍了,为啥要发到网上呢?”
“不是我发的。”杨义面对姐姐的时候还算客气。
“不是你发的,那是谁?”
“应…应该是钱三河。”
“钱三河是谁,你怎么会把这种要命的东西给外人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义没再隐瞒,破罐子破摔说出了事情经过。
哥哥姐姐听完无语至极,气得说不出话来。
摊上这么个奇葩弟弟纯属造孽。
杨东气笑了,一改刚才愤怒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萧索,像个精神病人一样自言自语。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错,到底是我错了。
想我杨东聪明谨慎一世,临了竟然生出你这种蠢蛋。
赌狗!!!
我当初要什么三胎,造孽啊!
你看不出这是个局吗,那他妈姓钱的就是个托。
可笑你竟然闷着头一步步往里跳!”
杨义何尝不知道?
在网上刷到视频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恨钱三河吗?
恨!
但比起钱三河,他更恨亲爹杨东。
多年前那个晚上射出的子弹,今天终于正中眉心。
杨东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不再管杨义,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自救。
他当即给上边领导打了个电话。
“喂,领导,这次您得救救我。
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那根本就不是我,世界那么大,总有长得像的……”
……
次日,杨东忐忑不安地去单位上班。
到了单位,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鄙夷。
单位上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都刷到了吧,没想到杨局竟然是那种人。”
“恶心!”
“平时成天把廉政挂在嘴边,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副面孔。”
“可不是嘛,这世界好癫啊。”
“真丢人。”
“甭管是真是假,出了这档子事,杨局这领导怕是当到头喽。”
……
杨东在办公室坐立难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等待审判一样,在无尽的挣扎和恐慌中沉沦。
等待的过程往往比结局还痛苦。
昨天他已经把能求的人都求了。
结局如何只能看造化。
想了很久,他拨通了云野的号码。
“喂,我是杨东,找你们云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