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沫还是跟着苏瑾州回了京城,边境的各方条件确实太差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她也感受到了,边境确实越来越不太平,或许有一天两国大军确实会开战,如果在她孕期或生孩子期间开战,她在这儿无疑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拖累她爹。
说起老头她就生气,一把年纪执拗的跟什么似的,她想好了,要不也给他下个药偷摸绑回京城算了。
当然,秦沫是不愿意看到东庆和大顺开战的,她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深刻体会过战场的残酷,上了战场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还会活着。
每个士兵都是爹娘养的,家里或许有老娘,或许有妻儿,每日都在盼着他们回去,但有的人却再也回不到那片熟悉的故土,与家人吃上一顿简单的饭。
打仗,无论是对本国还是对敌国,牺牲最惨重都是普通士兵,当然,也包括战区的普通民众。
秦沫不希望打仗,但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得。
她望向不远处正在给花花草草浇花的男人,此刻他那俊美的侧颜看着和蔼又温又无害,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表面上,他把宋婉婉送去东庆给那残暴的二皇子糟蹋,是为了出气报复,但她现在有理由怀疑,他是想通过她引爆一起国与国的战争。
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虽然他不贪图皇位,已经把那位子给了苏瑾瑜,但却不影响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
或许他最终的目的真的是要把整个东庆收入囊中。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消失数月未见的齐牧其实是东庆人,还是身份显赫的人。
而东庆一直觊觎着西北边境大顺的矿藏资源,齐牧潜伏在苏瑾州跟前数日与他称兄道弟,不排除是为了那些矿藏。
说起这些秦沫就生气的紧,这个男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儿瞒着她!
苏瑾州去西北找她时,那几天天天进山忙活,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而是去了他私人的金矿。
他在西北不但有金矿,还有铜矿和铁矿!
她不是因为他有这么多私人矿产瞒着她,而是生气这些矿都是之前在西北打仗时就被他收入囊中的。
而她二哥的死,其实是和这些矿产有干系。
他瞒她瞒的噔噔紧,直到前几日才告诉她!
他说不是要刻意隐瞒她,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她懂,毕竟有时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可她就是生气!
这个男人,他就不是人!
苏瑾州接受道那道不太友善的目光,侧过头来对秦沫展开一抹无敌的笑来,“沫沫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吗?尽管来,为夫受的住,也愿意受!”
秦沫气得想撕烂他那张贱贱的嘴,这什么人啊,一张嘴就是没正经!
此时,秦沫的肚子已经很大,过个把月就要生了,如果不是如此,她都怀疑他的色迷迷的眼神儿过后,会像头饿狼一样扑向她。
“不要脸!”
秦沫骂了一句,站起身来要往屋内走,现在的她特别容易累,出来散一会儿步就得回屋歇一会儿。
苏瑾州见状,连忙扔下手中的水壶冲过来,“哎呦,姑奶奶,要回屋跟我说呀,都多大的肚子了还逞能,万一滑了摔了该如何是好!”
苏瑾州扶着秦沫,一点点往屋内移动,嘴上弯着弧度,露出幸福的笑。
“慢点,慢点,小心,小心!”
他扶着心爱的姑娘,一步步走进多年前那间让他情绪躁动又难安的婚房,终于,他还是能够和她欢快地生活的,真好!
秦沫抬头刚好瞥见这一幕,泼冷水,“讲讲吧,怎么被宋婉婉瞧上的,还被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那样的药。”
“沫沫!你又欺负我!小心我给老丈人写信告状,哼!”
明明一个大男人却跟个小受气包一样撒起娇来,秦沫气得乐出声,“一个大男人,你再恶心点,还告状,羞死算了!”
苏瑾州笑,两眼弯弯,冒着星星,跟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似的。
关于跟宋家跟宋婉婉之间的恩怨,他依旧没有跟秦沫细讲,总之都跟皇权有关,跟许皇后苏瑾渊母子俩有关。
简而言之,那是苏瑾州谨慎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其中一次着了别人的道。
宋婉婉图人,宋家图生意图仕途,他们与许皇后勾结共同算计苏瑾州,在药材中下手,结果……
落在这个男人手里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生不如死,然后眼睁睁地等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玩儿的比谁都溜。
秦沫与苏瑾州生活在瑾王府,除了要事外,苏瑾州已经不怎么进宫,每日与秦沫过着他们的小日子,静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到来。
而宫内,苏瑾瑜每日叽叽歪歪,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被推到了这个位子上。
“不公平,不公平,三哥太坏了,星星啊,你说三哥咋那么不仗义,他不喜欢做皇上,我也不喜欢啊,可为啥到头来是我在在这宫里受罪!”
秦星星陪着他喝酒,劝慰道,“嗐,这还不简单,皇上要是也不想做皇上了,努力一把赶紧生个儿子,到时候把他骗上皇位你不就解放了嘛!”
苏瑾瑜喝的微醉,十分赞同地点头,“嗯,星星说的在理,我是得赶紧找个媳妇了……”
苏瑾瑜醉眼惺忪地望着秦星星,“不如星星别做大夫了,嫁给我当媳妇算了!”
秦星星,“……”
啊啊啊,要命啊,闲着没事提这茬干嘛,喝酒就老老实实喝酒不好吗?
金秋时节,瑾王府。
苏瑾州紧张地站在廊下,听着屋内传来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终于忍不住冲进屋内。
“你们都出去!”
他脸色难看的赶走稳婆,连个丫头也没让留下。
“沫沫,别怕,为夫亲自来!”
床上的秦沫已经大汗淋漓,第一胎不好生,她又没经验不会使劲儿,加上胎儿发育太好,生着实在费劲。
本来她已经在产婆的指导下找到点技巧,还没来及再次用力,苏瑾州就进来把人赶走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要亲自给她接生!
这下好了,她一气之下,劲儿用的还真对付了,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一个男娃呱呱落地。
“哇哇哇哇哇……”
孩子哭的委屈又响亮,苏瑾州不慌不忙地剪断脐带,把娃一擦一包递到秦沫跟前,让她看了一眼后就麻利扔到一边的婴儿车上去。
“夫人辛苦了,下次咱不生了!”
苏瑾州在秦沫的嘴角亲了又亲,而后拿着干净的毛巾细细地把她脸上的汗水擦干净,亲自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清理了床铺。
外头等着的人,随着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松了一口气,问了大人情况也说挺好后,大家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
只是大家等了半天也不见门打开,不由得又把心提到嗓子眼,这咋回事啊,按照流程不是应该把孩子抱出来给大家看看吗?让丫鬟婆子进去收拾一通吗?
门迟迟不开,孩子还哭的嗷嗷的。
秦星星焦急地拍门,“阿沫,你还好吗?孩子咋回事,咋哭的这样惨兮兮的,是哪里不对劲儿吗?”
“小姐,你咋样啊!”小桃也着急的问。
秦沫躺在床上瞪着苏瑾州,要不是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她真想在他脸上呼一巴掌,问问他:那娃是不是他儿子,咋能跟对小猫小狗一样把人扔一边去,管都不管!
“苏瑾州,那是你儿子,不是野种,赶紧把他给我抱回来!”
秦沫没啥力气,就连骂人都骂的软乎乎的。
“哭会儿怎么了,你听哪儿家的孩子是哭坏的!”
秦沫,“……”
算了,他儿子,爱咋咋地吧!
苏瑾州四平八稳地把秦沫收拾妥当,盖好被子,把孩子抱回秦沫身边后,才把门打开让人把屋内的杂物清扫出去。
秦星星和小桃趁机要进门去看人,被苏瑾州拦住“只给你们一句话时间!”
小桃,“……”
这姑爷咋比之前还没人情味儿了!
秦星星,“……”
拽什么拽,不就是会接生吗,了不起,不就是有儿子了吗,了不起啊,还不是我家阿沫给生的?
嘉和从外面奔过来,胳膊里抱着很多好吃的,边跑边嚷嚷,“怎么这么快就生了,皇嫂不是要吃栗子吗,这生完还能吃吗?”
……
宫里,苏瑾州生了个儿子的消息很快传了进来,苏瑾瑜高兴的手舞足蹈,“我不用急着找媳妇了,皇位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哈……”
瑾王府,苏瑾州怀里的小娃娃:“阿嚏!”
“媳妇儿,这小子是不是太娇贵了点,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打什么喷嚏?”
秦沫,“苏瑾州,你这个爹是便宜的吗,不给你儿子穿衣服就罢了,好歹给盖块布头吧,就这么冻着他,他不冷?”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