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知道，方秋水是因为天气原因，才开始催眠自己企图逃避雪天爬山。
胖子好笑地说道：“小水，毛毛虫不行，容易被人一脚踩死，你要不换个能飞的？”
方秋水在睡袋里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起来收拾东西。
填饱肚子后，一行人重新出发。
今天山里的天气十分阴沉，看着仿佛随时都会下大雪，方秋水琢磨着自己前几天看的天气预报，心说真是完全没有准确性。
“看这个天气，感觉马上会下大雪。”解雨臣抬头看着天空，预感到接下来的路会非常难走。
“快走快走。”方秋水催促着，希望能在下雪前赶到挖盗洞的地方。
看着周围的地势，吴邪不禁开始感到有些奇怪，墨脱的雪山深处，环境远要比想象中更恶劣。
最开始知道要来墨脱的时候，吴邪以为他们会往雅鲁藏布大峡谷那边走，没想到最后张起灵带着他们来到了雪山。
要说什么地方会有墓陵，雅鲁藏布大峡谷那边的环境，反而更适合修建墓陵。
赶了半天路，反倒没有在像预料中那样下起雪，只是天空依旧阴沉，看着有要下雪的样子。
此时队伍已经身处无人区，周围甚至连野兽的痕迹都不怎么能见到。
休息的时候，吴邪注意到他们旁边，堆着几个小小的玛尼堆，从石头上被风雪腐蚀的程度来看，玛尼堆在这里少说也有上百年。
他转头去看四周，发现这一大块区域里，堆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玛尼堆。
“小哥，像墨脱这么深的地方，平时会有人来吗？”
张起灵摇头。
站在隔壁的方秋水收好手里的望远镜，她转头看向吴邪，“你是觉得这里有玛尼堆很奇怪？”
“对，既然没有人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玛尼堆？”
“我们现在处于的这个地方，偶尔有一些资深的向导会进来。”方秋水解释道，“而这些向导里，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藏医。”
张起灵点头，“还有猎户。”
解雨臣问道：“这么深的地方，还会有野兽？”
黑瞎子凑过来说话，“我们刚才过来的路上，好像已经不怎么能看到野兽留下的痕迹了。”
“不能吧？”胖子环顾四周，“吃石头啊？这地儿不是雪就是山的，连草都没见着。”
方秋水解释道：“大部分藏医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经验，在这样的地方，珍稀的草药生长在哪里他们心里都有地图，这些玛尼堆其实算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路标。”
休息好后，众人继续出发。
在进入一条小山道的时候，方秋水忽然停下步伐，她示意张起灵带着其他人继续走。
走出去一段路后，吴邪他们回头看向方秋水，发现她在路口堆起一个玛尼堆，接着割破手指，将血涂在最上面的石块上开始祈祷。
胖子问道：“小水是在做路标？”
“是祈福。”张起灵上前一步，又被黑瞎子拦住。
“看着就好，她喜欢就让她做呗。”
“这好像是藏文化里，一种用自己的血向雪山证述，希望能得到原谅。”吴邪隐约记得，自己当年查资料的时候，有看见过类似的记载。
解雨臣感到困惑，“原谅？”
胖子同样不解，“可刚才小哥不是说祈福么？”
张起灵推开黑瞎子的手，他往方秋水那边走去。
“是祈福。”黑瞎子看上去十分无奈，“意思是希望接下来的路程里，所有灾难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胖子啊了一声，心想这跟诅咒自己有什么区别？
解雨臣皱起眉，“这么邪门的祈福？”
“这种祈福一般是那种濒死的老喇嘛才会做，阿水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几人说着话，看到张起灵过去拉起方秋水，指着地上的玛尼堆不知道说了什么。
方秋水推着张起灵追上他们，其他人不用问也知道，所谓的灾难只降临到一个人的头上在说的是谁。
“小水。”胖子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做那破祈福干什么？”
“属于这边的传统，做一个图吉利。”
解雨臣话里带话，“对我们吉利，对你呢？”
“不要误会。”方秋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的祈福里，是希望雪山收下我的血之后，能够认出我是属于这里的人，从而保佑我们的队伍顺利离开。”
吴邪看向黑瞎子，“跟瞎子说的不一样？”
“这种事情应该小官比较懂？”方秋水好笑地说道，“他刚才是跟我说，我可以在进到更深的地方做祈福。”
“还能有这种讲究，居然连天真都不知道？”
“我对藏文化的了解，当然不可能有小哥和阿水那么深。”
几个人边走边聊，从山道出来的时候，一座更高的山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往上爬？”胖子抬头仰望着山顶，“怎么感觉比当年在长白山还要爬得更高？”
张起灵回头去看方秋水，他对墨脱的雪山非常熟悉，再继续往上爬，去的地方就不是地图指的地方了。
方秋水没有说话，她冲张起灵微微摇头表示不是。
他们不是要重回故地，只是这段路有些重合，让张起灵不得不在意。
“到了，我看看哪里方便进去。”方秋水往左边走去，“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我走不远。”
众人看着方秋水在几个不同的地方，分别用石头出做标记，倒是和他们平时找穴定位差不多。
眼看着天快黑了，胖子啧一声，“咱们能在天黑前下去吧？”
“不好说。”黑瞎子摇头，“这种地方挖盗洞难，要是我们运气不好挖到冰层，说不定还要再另外找地方重挖。”
“对于阿水来说，冰层倒不是难题。”
其他人看向吴邪，解雨臣说道：“你们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嗯。”吴邪点头，“虽然阿水不喜欢雪天，但她对雪山很有办法。”
说话间，另一边的方秋水已经找好位置，她朝众人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就在这里挖。”方秋水装着洛阳铲，“遇到冰层再另说，这条路距离墓陵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