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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两旁的竞拍者,看彼此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何枝感到有七八道目光同时扫向她,有的很快移开,有的人带着恶意,在她的脸上“流连忘返”。

无论是她的性别、年龄,还是毫无侵略性的脸,都给其他人带来温和无害好欺负的错觉。

毕竟不是所有竞拍者,都是紫星上认识她的玩家,何枝猜测里面也有这个副本中的原住民。

餐桌上暗流涌动,管家像是看不见一样,自顾自地说:“具体规则已为诸位介绍完毕,接下来是用餐时间。”

“希望大家都能在此次拍卖会上取得想要的商品,祝大家生活愉快。”

侍者依次进入,端上精美的银色餐盘。水晶杯中斟满美酒,雪白餐巾被依次铺开。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眼前的美味佳肴上,他们想着房间里的白珍珠,想着接下来的拍卖会,想着美人鱼的眼泪。

何枝低头切开牛排,忽然感觉到左边的胳膊被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她皱起眉看向左边,“你又怎么了?”

花峻拿餐巾擦一擦嘴角,同时不动声色地,用下巴点一点何枝的对面。

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距离很近,看起来像是情侣。

男人长得膀大腰圆,浓密的络腮胡几乎挡住了半张脸,他双手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食物,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何枝。

女人穿着一袭蓝裙,身形苗条美丽。她垂头切着牛排,只敢偷偷抬起头快速看一眼对面的何枝,眼中闪过同情。

“看什么看!快吃!”男人忽然发怒道。

女人哆嗦了一下,害怕地往嘴里塞食物。即使被噎得咳嗽也不敢停下来。

张疏狂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况,她晃着手里的酒杯,笑着对何枝说:“枝枝,看来你晚上有的要忙了。”

何枝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能速战速决。”

*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在侍从的引领下,何枝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并且在梳妆台上看到了放着白珍珠的罐子。

这些珍珠有黄豆大小,颗颗圆润无瑕,在罐子中散发着柔和美丽的光晕。

何枝把珍珠倒出来数了数。

的确是一千颗。

她把这些珍珠收进自己的戒指空间里,正要去卫生间洗漱时,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了。

何枝站起来走到门边,“谁?”

门外安静片刻,接着由敲门变成了砸门。门板震动,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倒下。

何枝从空间中抽出匕首,而当她把刀鞘推开的一瞬间,砸门声忽然消失了。

有女人低低的啜泣声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近变远,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哭个屁。什么都不会,就知道给老子拖后腿。给我闭嘴!”

啜泣声也停止了,门外重新恢复了安静。

何枝却没有将匕首收起来,她在门边等待了十分钟左右,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一次的敲门声,很轻却很急促。

“开开门,这位小姐。请你开开门好吗?”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何枝问:“你是谁?”

“今晚吃饭时,我坐在你对面。”女人低声说:“这会儿来打扰你,实在是冒昧了,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可以打开门,让我进去说吗?”

何枝将匕首藏进袖子里,缓缓将门打开一条缝。

女人还穿着蓝色吊带裙,披肩却不见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不停哆嗦,看起来冻得够呛。

但看到何枝,她还是努力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我叫庄天荷,是23号竞拍者。”

何枝问:“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按照管家公布的规则,十二点后是不能出门的。你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也是遇到了困难。”庄天荷流下两行清泪:“我和我的老公一起来参加拍卖会,但如你所见,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他想抢你的珍珠,但你不给他开门。他回去看到我躺在床上,就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不仅打了我,还将抢走我大部分的珍珠,把我赶了出来。”

庄天荷抬起自己的右手,摊开,里面是一把珍珠。

“我没地方去,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吗?我拿我的珍珠和你换。”

深夜,柔弱的、被家暴的女性,她掌心的白珍珠。

何枝的目光越过庄天荷,看向她背后的几个房间。那些房间门后,必然有数只眼睛在窥探,有数只耳朵在偷听。

何枝拉开自己的房门,对庄天荷说:“进来吧。”

庄天荷破涕而笑,“谢谢,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她走进来,不忘叮嘱何枝:“我老公说他明天早上七点会蹲你出门,你一定要把门锁死,绝对不能放他进来。”

“他抢了你的还不够,还要再来抢我的?他到底想要拍什么商品?难道是美人鱼的眼泪?”

庄天荷将目光从锁死的门上移开,点点头,“他对美人鱼的眼泪势在必得。”

“为什么?”何枝问。

庄天荷笑了,仿佛何枝问了一句傻话。

“美人鱼的眼泪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也是孟氏的珍宝。据说,得到它,就可以得到无尽的权势和财富,再现孟氏豪门当初的风光。”

“这种宝贝,谁不想要呢?”

何枝轻声自言自语,“不是。”

庄天荷疑惑,“什么?”

不是玩家。

不是玩家,那这对夫妻,就是这个副本世界的原住民了。

怪不得有胆子来找她。

庄天荷靠在桌子上,伸出洁白的手臂,“你想要这些珍珠吗?我可以把这些都给你。”

何枝看着她掌心的这些珍珠,“我当然想要,但如果我都拿走,你怎么办?”

庄天荷的目光闪动,“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善良。没关系,我明天就告诉管家我要放弃竞拍资格,离开这里。”

她晃晃手中的珍珠,让它们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可以把它们都拿走,就当是我感谢你今晚的收留。”

何枝伸出手,庄天荷的手却忽然一颤,掌心的珍珠洒落大半。

“不好意思,是我没拿好!你能帮我把它们都捡起来吗?我只有这些了!”

何枝说:“当然。”

她俯身去捡地上的珍珠,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把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刀向她的背后插来。

就在刀刃接触到皮肤的皮肤的瞬间,何枝的脖颈上忽然亮起一片淡金色的光芒,转眼间又忽然消失。

而本应削铁如泥的刀刃却瞬间像奶油一样融化。

“砰!”

刀柄被打飞,而庄天荷也被何枝反手掐住,整个人被抡飞过去,砸在地面上。

庄天荷猝不及防之下被反击,但长期刀口舔血的经历让她很快重新爬了起来。

她来不及细想何枝为什么没有受到伤害,立刻拔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右脚蹬地,向着何枝扑去。

而何枝却先她一步抬腿,踢飞她手中的匕首,又踩住她的胸口将她彻底压制在地上。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白珍珠?”

何枝拿起一颗捡起来的珍珠,抬手对光,仔细观察。

“怎么看起来和我的不一样?真神奇,居然还会透光呢。”

白色的“珍珠”被纤细的手指碾成粉末,窸窸窣窣地落到庄天荷的脸上。

庄天荷面上的柔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毒和愤怒。

“老娘常年打雀,这一次却被雀啄了眼睛!真没看出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有这等本领!”

何枝说:“我也没想到,第一天就有人张锣打鼓地演戏给我看。”

餐桌上的举动,还有刚才门外的动静,都是故意演给何枝看得。

庄天荷伪装成被家暴、被赶出来的妻子,先降低何枝的警惕心,再用透露丈夫阴谋的方式骗取何枝的好感,最后以白珍珠作为诱饵,试图一击必杀。

事实上,与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相比,庄天荷才是发号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