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手中握着理尘,目光凝视着银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既然你如此感激我们,那么这法器理尘,便当作是你的谢礼好了,想来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银灯眼底划过惊愕之色,她万万没有料到,明阳竟然会以如此理由强要理尘。
要知道,这理尘可是她特意准备用来,讨好应渊转世,唐周的珍贵神器,如今却被明阳毫不客气地拿走,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但又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只能语气微弱地说道:“公子,这理尘原本是我打算送给唐天师的谢礼,那么唐天师那边……”
明阳似乎早已猜到银灯会有此一问,他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唐周的肩膀,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与唐兄情同手足,亲密无间,以他的豁达大度,想必对这件法器绝对不会吝啬的!”说完,他还向唐周投去了一抹微笑。
唐周立刻配合默契地附和起来:“那是自然,此物本就是专门寻觅来赠予你的。”其实,当得知银灯手中持有理尘之时,唐周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上次明阳拿走七曜神玉的情景。他暗自揣测,或许这次明阳对理尘也有兴趣。
因此,唐周方才故意与银灯周旋,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却对她防备非常。此刻见到明阳开口索要理尘,他立刻顺水推舟,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然而,只有唐周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神器理尘,就凭明阳提前告知过他,这位侧妃曾经对他下过毒,恐怕他在见到银灯的第一眼时,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
银灯并不清楚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听闻此言后,知道理尘要不回来,只得提议道:““既然唐天师本意如此,那理尘理应归公子所有,只是这法器没有操控法决,便如同普通拂尘一般。安都王昔日掠夺匆忙,法决应该还在我师门之中,不知诸位可否多费些脚程。”
虽然不明白银灯究竟意欲何为,但明阳早已决定要取她性命。与其放任她躲在暗处耍手段,倒不如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更为妥当。于是乎,明阳便顺着她的话说:“侧妃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护送你返回师门,你就会把法诀交给我吗?”
“安都王已然离世,再也无人能够束缚我的自由。我渴望重返师门,为师父守灵尽孝。然而,师门路途遥远,途中更是充满艰难险阻,仅凭我一己之力,实在难免心生恐惧。”银灯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用可怜兮兮、令人怜悯的眼神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企图让他们对自己心生怜悯。
明阳转了转手中握着的理尘,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收下了这个东西,自然会护送侧妃安全返回师门。”
几天后,客栈内。
寻了个合适的借口将银灯支开后,几个人围坐在同一张桌子旁,余墨首先开口说道:“圣德有事先去忙了,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们一下,王宫案件已经结案,我打算带着颜淡回家去。”
唐周立即反驳道:“但她的秉性尚未清除,仍需教导。”
余墨此时也不怕明阳和李莲花在一旁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还有天界的那些传闻,让他知道这两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必不会参与到颜淡之事中,于是继续和唐周呛声:“她是我滟澜山的妖,该如何行动,需要你的指点吗?”
唐周:“步离锁为证,她现在是我的妖。”
听到步离锁,余墨更加气愤了,这东西颜淡开头没告诉他,还是他们离开王宫之后,颜淡无意中说的,当时的余墨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打开步离锁,如今听到唐周再度提及,火气更胜:“你现在就把这法术解了,不然我就杀了你!”
唐周:“阁下的意思是,让我连你一起抓?”
余墨:“那就试试吧!”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明阳阻拦道:“你们都要带颜淡走,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颜淡也适时开口:“对啊对啊,你们也听下我的意见嘛。”
“对了,这个差点忘了!”明阳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取出一滴液体,朝颜淡身上一弹。
瞬间,都快习惯真身行动的颜淡,变回来了,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已:“我终于变回来了,我真身在外折腾那么久,我看看,我没事吧!”
说着便上上下下捏捏看看自己的人身。
见状,明阳笑道:“要是你有问题,那不是砸我的招牌嘛!”
颜淡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发现一点问题都没有,就道:“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
发现自己手上的步离镯还在,颜淡如同一只被惹毛的猫,抱怨道:“这破镯子怎么还在啊?”
唐周直接盯着她瞧,似是不满这个语气。颜淡察觉到后,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认怂的道:“在就在吧,在就在吧!”
又看向明阳道:“你方才给我滴的什么,竟然如此神奇?”
明阳直接把瓷瓶递给她,道:“只是瓶能够快速恢复灵力的药剂罢了,这瓶就送你了。”
颜淡捧着瓷瓶,惊喜地说道:“真的吗?”
明阳:“当然是真的,你真身不易喂食丹药,这是我昨晚炼制的,除了你,别人也用不了。”
颜淡开心得像个孩子,把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荷包中,那里面可都是她的宝贝,轻易不给别人看的。
“我还要试试我的妖力还在不在!”说完颜淡直接朝着门口打出一击。
正在此时,方才出去的银灯端着一盘点心回来了,她灵活地躲过颜淡的那一击,把手中的点心放下,看向颜淡,质问道:“妖力,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唐周走到颜淡身边,说道:“她是我所抓的小妖,之前一直藏于我的袖中,听取了王宫诸事,因知晓你的身份。不过她秉性善良,绝不伤人,不必担心。”
银灯听到这话,柔柔地朝唐中说道:“既有唐公子担保,圣德便没有什么顾虑了。”说完又朝着颜淡开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一看这人温柔地问自己,颜淡便也轻声细语地答道:“我叫颜淡,之前多亏了你给我们线索,这才让我们把安都王的嘴脸给揭穿了。”
银灯还是细声细语的说道:“客气了,我还得多谢你们救我于水火呢。”
颜淡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余墨:“颜淡,唐周已经答应,同明阳和李莲花一同护送圣德回师门,而且圣德这一路,对唐周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我们两个便不必打扰,就此别过吧。”
唐周:“不必烦劳她,我向来有颜淡侍奉,所以她必须留下。”
余墨:“唐周,你忘了你身上的使命了吗,你可是身负重任!而且,人妖殊途,就算再舍不得,终究也是要别离的。我相信,你懂我在说什么。”
唐周毫无惧色,道:“是去是留,不是你说了算,终究还是要过问她自己的意思。”
怕唐周和余墨打起来,颜淡连忙开口:“这样吧,这样吧,让我说两句吧,其实我呢,这些日子经历过沈府,凌霄派之行,还有王宫之事,我也明白了,与好友生离死别的痛苦,为好友报仇雪恨的快感。可就算经历了这些,我对世间的人心,世事,还有很多的不解,所以我想,还是周游四方,早日完成与降尘的约定,写出名扬四海的戏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