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宝珠以为,这种府里的人规矩多。
没想到魏府的人都挺好的,管事都直夸荆丞安是个好的。
看着一脸沉稳的荆丞安,白净的脸上有淡淡的忧愁,眉心皱紧了一些。
荆宝珠抿了抿唇,只要这孩子没受委屈,多呆一些日子也无妨,“那你回来的时候给大姐写信,我来接你可好。”
荆丞安看着眼前的大姐,只觉得变了很多很多。
这完全不是他以前认识那个打骂他的大姐。
本想说他自己回去,可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荆宝珠给了他一两银子。
荆丞安死活不要,“我吃住都在府上,花不了银子。”
临走前,荆宝珠还是把银子给了他。
这才上了马车。
荆丞安一直看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神色,低眸看着手中的银子,心底波涛汹涌,咬着唇瓣,红了眼眶。
城中,两人下了马车。
荆宝珠推着燕修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荆宝珠见到人群中有好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青衫羽扇,风度翩翩。
不由多看了几眼。
“宝珠,看路。”燕修宜冷了一些脸。
他家媳妇似乎特别爱好美色。
“我就觉得这几人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比其他人要看一些。”荆宝珠笑着说道。
燕修宜神色一紧。
比其他人好看?
难道她现在就看厌烦了他这张脸?
“我要做他们这般打扮,他们没一人比得上我。”燕修宜朝着旁边的几人看了一眼,眼中藏着一道危险。
哈哈。
荆宝珠咯咯笑了起来,“自然,他们不及你万分之一,只是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看到?”
她想看他站起来的样子。
可是他似乎有什么隐秘,一直要这样坐着轮椅。
他的腿肯定没问题。
自从上次在山上,他的轻功运用自如,她就觉得他的腿是没问题的。
加上他不让她看他的腿。
若是真的腿有疾,怎么可能不求医若渴呢。
谁愿意坐着轮椅过一辈子?
怕她医术不精,治坏了他的腿。
不然,她想不到他拒绝医治的理由。
主要他不让她看,她也不好确定。
燕修宜眉目一动,“他们都是书生,宝珠也想我做书生打扮,想我去参加科考?”
嗯哼?
科考?
荆宝珠眉心轻轻皱了一下。
她忘记了这茬。
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燕修宜朝着那几人淡淡扫了一眼,“这些都是书院的学生,等着明年二月的童子试,明年也正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闱,很多童生这个时候都会找有名气的夫子补一补,应对来年的考试。”
原来如此。
这也算是考前恶补吗?
明年二月,那也快了,现在马上八月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估计很多人都会来考的吧,毕竟,童子试过了就是秀才了。
两人来到了卖瓦的地方,品种不多,只有两三种,有一种带花色的,比较贵,一种是稍微好一些的,剩下的另一种是的,但也有好几个等级。
青瓦的好处就是透气性极强、吸水性好,耐磨损,万年不腐。
荆宝珠要了中等价格的,因为这瓦实在是贵得离谱,要不然在农村的房子就没几家是用瓦盖的。
最便宜的都要两文一块。
像他们两栋房子加起来,要盖瓦的地方大概有四百平了。
看瓦的大小,她感觉一平不加筒瓦怎么也要十六块了。
还有小配件,勾头、滴水、筒瓦、脊瓦、连挡、挡勾等……
那四百平,她买的还是便宜一些的,五文钱一块的,所有的加一起,差不多五十两了。
主要那些小配件反而更贵一些。
虽然现在建房子的钱有了,但也不能全都花在上面,中等的瓦就已经很好了。
荆宝珠倒是看到一旁的坛子很感兴趣,白色的,青色的,绿色的,看着都爱不释手。
最后荆宝珠定了一批白色的坛子,上面加了一朵彼岸花,花朵不大,一枚硬币的大小,她觉得这花意义虽然不好,但架不住它长得好看。
最后以花的形状,把荆字加了进去。
如若不细看,完全发现不了花中还藏着一个荆字。
她觉得自己要做,就要做品牌。
荆家的酒。
肯定与众不同的。
但就是加这个字,一个坛子加多了三文钱。
约定好了送货的时间地点,两人在街上逛着。
荆宝珠给每人买了一些东西带回去。
给荆朵儿跟荆明雪还有荆百合一人买了一枚银簪子。
给洛洛买了一套泥人娃娃,各种形态的都有,还买了一个九连环。
递给燕修宜时,笑着问道:“你能解开吗?”
燕修宜看着那九连环,眼底闪过一道不屑,“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说完,拿过九连环,三两下就解开了。
惊得荆宝珠目瞪口呆。
燕修宜看着她一脸惊讶,笑了笑,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
两人经过县衙门口时,就见到门口围着不少人,把整个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到处是人,就是路都被堵死了。
荆宝珠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旁边有人议论着,“这个白氏也是该,居然卖有毒的野菜给酒楼,还冒充水性杨花卖,差点害死人。”
“算她运气好,要是那人晚一些看大夫,只怕要闹出人命来。”
“昨日还听说把自己害人的事情推给别人,说是别人让她这么做的,这不后来很快就查清楚了,也是没脑子,这么害人,就该打死算了。”
“听说是个姑娘?”旁边有挤不进去的人也加入到议论中来。
“可不,还是个闺女呢,这心思也是够歹毒的,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着害别人,居然说是别人让她这么干的,啊呸,自己心思歹毒,还想连累人。”
“我看她就是眼红那个什么水性杨花这道菜,她卖了毒野菜,还说是那原来卖水性杨花的人叫她这么做的,这不是眼红人家,想要害人家。”
众人一听,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要不得了,也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估计许了人,经过这件事,肯定会退亲了。”
“不清楚,听说十清河镇的,只是这样歹毒的心思,谁家敢要啊,反正我家是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不然哪天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判了判了……”
随着一声喊叫,众人齐齐看向了说话的人,“快说,怎么判的?”
有人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