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符一样的字眼瞬间出现在众人眼中。
歪歪扭扭的字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写的字。
有人看不清楚,走了过去,皱紧眉头,小声的念道:“这什么字?两只、黄、鹂、鸣、翠柳,不还我、钱你是、狗。
孩、童、相见、不相识,笑问、王、八、你、是谁。”
念完诗的人一愣。
这哪是什么诗,就是在骂人啊。
蓦地睁大眼眸。
旁边的人听到念出来的诗句,一脸的震惊。
这是诗吗?
谁写的啊?
有人在此重复念了一遍,声音有些大。
很多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传得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了。
议论声四起。
几位评审的山长也是面色皆凝,相互对望了一眼。
一个个脸上都是狐疑之色。
这是谁写的诗啊。
确实就是在骂人。
有人急忙转头看向了兰祖年,“兰公子,这诗是谁写的啊?”
一旁的兰祖年脸都是绿的。
谁写的?
还不是那个燕修写的。
这样的诗作居然也被选上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那么好的诗都没被山长选上,这两日,心里是憋着一股气。
就等到今日在这样的场合下拿出来。
要大家都评评理,看看这燕修到底有没有资格被选上。
此刻,终于把燕修的诗给拿了出来,心里的气也顺了许多。
见有人问是谁的诗,忙指了指上面的署名,“这里有写。”
一旁的人忙朝着宣纸上看了过去,就见着燕修两个字写在最底下,倒是不显眼,可确是他的名字无疑。
有人抬手指着下面的名字,忍不住惊叹的大叫了起来,“是燕修的诗。”
“对,还是被各位山长看中,选上的那首诗。”兰祖年一脸阴郁的说道。
顿时,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山长们会选上这样的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兰祖年,你有什么凭据说这是山长们选上的那首诗?是燕修的诗呢?”有人是维护各山长的,山长那是谁?
那是多少学子仰慕、尊崇、敬仰的人,岂能容得兰祖年胡乱玷污。
兰祖年看着一脸愤慨质问他的人,冷笑了一声,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是一开始他也认为山长们不可能不公允,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山长们就是包庇了燕修。
把他的诗作给选上了。
这才是他最生气的。
他的诗作比起燕修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却没选上,这是奇耻大辱。
“我要是没证据,又岂会拿出来说?难道我还敢冤枉山长吗?”
“那你拿出来啊?”一开始质问的年轻后生,再次逼问道。
“这诗作是我从装裱铺拿来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装裱铺看看,是不是少了一副诗作,对了,今日不是要把大家的诗作都挂出来品评吗,一会你们就能看到有没有燕修的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这诗是不是他的。”兰祖年一脸自信的说道。
议论的人群,瞬间炸了。
就是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不是真的吧?”
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兰祖年的话的。
“看那兰祖年说的振振有词,不像是假的啊,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燕修得罪这么多山长啊,这事情只怕是真的。”
“那要是真的,岂不是……”
“是说山长包庇燕修?可燕修就是个猎户,山长们为什么要包庇他,难道是觉得他双腿有疾?”有人一脸不解的说道。
“对啊,山长怎么会包庇一个猎户,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可兰祖年手中的诗作又怎么解释?山长们一向都是公正的。”
兰祖年冷冷一笑,公正。
现在就不公正了。
那以前谁知道又到底有多公正呢。
说不定其中也有什么猫腻。
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
不像他这般注意细节,所以这次才发现了这样包庇的事情。
昨日宣布事情的那位山长看着愈加不可控的人群,站起身来,真要开口阻止议论的人,手被静安书院的山长一把拉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倒是想知道,这兰祖年从哪里拿来燕修的诗作的。
那晚遇到燕修,他未婚妻子就已经把他的诗作给了他,现在燕修的诗作还在他家里的桌案上摆着呢。
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诗作,居然敢说是燕修的。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兰祖年自己找人写的。
因为他去过装裱铺,肯定是发现了燕修的诗不见了,才找了这么一副冒充。
而他去装裱铺,肯定是偷偷去的。
那位山长见静安书院的山长摇头,也就闭上了嘴,还是愤愤的说了一句,“这兰祖年太不像话了,这样对其他学子的影响不好。”
“稍安稍安,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燕修的诗作在我这里,看看这兰祖年能做出些什么来,等着。”静安书院的山长一脸冷冽的盯着兰祖年。
“我只是气。”一旁另一位山长拍了拍这未山长的肩膀,“没什么好气的,又不是没见过燕修的诗,我想就是当场让燕修作一首出来,就足够说明一切的了。”
想想燕修那首诗,到现在他心里都还是激动的。
“可是燕修凭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恶心的人当场作诗?”
“说的有道理,这兰祖年也配知道燕修的诗作?”
几个山长表面一脸沉着,心里也是对兰祖年犯恶心。
那边看热闹的人说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了。
到最后,很多人都对诗词大会心生不满。
特别是那些没被选上的才子们,“这样的破诗也能选上,那我的诗岂不是要上天了。”
“就是,我就是十岁的时候做的诗都比这个强。”
“一定要把燕修给扯下来,我们大家再角逐这个名额,不然太不公平了。”
“角什么逐,谁知道其他被选上的诗作又是什么样的, 说不定等到挂出来品评的时候,换上的是别人的诗呢。”
兰祖年见气焰开始高涨,唇角轻勾。
他就不信他比不过燕修。
打猎比不过他,难道诗作还比不过他。
就在众人愤怒气焰高涨的那一瞬。
县令的惊堂木一拍。
发出了一声震颤来。
县令威严的脸上满是怒火。
抬手指向了兰祖年,“来人,把这刁民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先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