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门口,一俊秀男子风尘仆仆而归。
曲鸿霖下了马后,门口的侍卫便将今日之事俱告知。
“本相不在府中,你们就听大小姐的话。”他又下达了命令。
众人跪之,“是!”
曲鸿霖向内走去。
衣袍上沾满了血腥味,他本欲沐浴一番后,再去清落苑陪女儿用膳。
却不想,在正屋门口看到了那祖孙三人,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鸿霖,你……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曲文氏看到他那双如寒冰的双目,脑海中构想的词瞬间都消散了,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文素华更是一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霖郎,整个人就犹如丢了魂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他。
曲芯竹看着霸气侧漏的便宜爹,双眼也是冒起了小星星。
她咽了下口水,伸手撩了下青丝,便向前迈了两步,轻声细语的道:“竹儿参见父亲。父亲忙碌了一日,如今才回来,可曾用过膳?不如竹儿去为父亲准备膳食可好?”
装腔拿调的话语,让曲鸿霖眉峰皱起,眸底更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可一想到女儿让人传的话,到底是没有发作。
他动动衣袖,便有暗卫前来,将这祖孙三人给拖离正院。
“祖母,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们给赶出来?对我们这样也就算了,您可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这么做?”曲芯竹心中涌起了一团火。
曲文氏也是一脸不快,“你爹自从娶了瓮香寒那个女人,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如今竟然连我这个母亲也不放在眼里了。这都是瓮香寒那个狐狸精害的,要不是她,当年……”
“干娘,您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们如今可是在相府。”文素华蹙眉打断她的话。
相府十步一暗卫,若是被人听到,将此话传到霖郎的耳中,她们祖孙三代怕是又要被撵出去了。
她好不容易离霖郎更近一步,她决不能再离开相府。
曲文氏闭上了嘴,面上却还是很不满。
曲芯竹却对那些陈年往事不感兴趣,只在乎如今可不可以留下来待嫁。
她不耐烦的道:“祖母,娘,到底是你们那些破事重要,还是竹儿的婚事要紧?”
三人忙又言归正传。
“看你爹的意思,不像是要驱赶我们离府。”曲文氏说着,又得意起来,“毕竟母子一场,我不相信鸿霖为了一个狐狸精,而不管我这个母亲。”
“话虽如此,可霖郎对我们依然是不假辞色,我担心等他反应过来,还是要将我们驱逐出府。”文素华太过了解他了,除了对瓮香寒母女,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尽全力一试。
曲芯竹笑着道:“娘,您又多虑了。爹说不准是看女儿嫁给了离王,而他即将要和皇家攀上姻亲,所以才会改变态度,让我们继续住下去。”
“竹儿,你不懂。你爹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普天之下,除了圣上,他无惧任何人。他是不会……”文素华急忙说道,却被打断。
“娘,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为什么就不朝好的方面想想,说不准爹是想通了呢?”曲芯竹不喜听她这些废话。
曲文氏也道:“菱娘,你也少说几句吧。鸿霖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我养大的,他不是那么心狠的人。他年纪也大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兴许是想通了,开始弥补竹儿了。”
“但愿如此吧。”文素华苦笑一声。
这边曲鸿霖沐浴过后,便直奔清落苑。
到了里面,女儿已经用好了晚膳。
他也不介意,让人拿了双筷子,便吃了起来。
曲清言在旁和他说着今日曲芯竹祖孙三代在府中作妖的事情。
“一切你自行安排,爹配合就是了。”曲鸿霖心中有数,便没有再过问。
【宿主,你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难道他不该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吗?】小幺儿见这么轻易就将曲芯竹等人放进来,颇有些疑虑。
曲清言怕狗系统发现什么,便又道:“爹,难道您就不怕女儿将家翻个底朝天?”
“爹公事繁忙,顾不上家里。你也大了,府里的中馈和大小事情,你可以开始插手了。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拦?”曲鸿霖面上都是对女儿的信任。
小幺儿不由得啧啧称赞,【宿主,你爹也太好了,竟然这么相信你。早知道如此,人家也不用这么担心了。等曲芯竹嫁到了离王府,支线任务就完成了。在此之前,咱们也可以对曲芯竹出手,试试成效如何?】
曲清言没做回应,反而向旁边的俊秀男子说道:“爹,方才宫中的淑妃娘娘派人送来了帖子,说是三日后要举办赏花宴,女儿想去看看。”
“哦?言儿要去参加宴会了?”不怪乎曲鸿霖这么诧异,实在是从小到大,她都不喜人多的地方,从未去过任何宴会。他有些担心道:“为父多给你派些人跟着,若有人对你不敬,你无需委屈自己。”
“爹就不怕女儿不懂礼仪,丢了您丞相的脸面?”曲清言打趣了一声。
曲鸿霖爽朗一笑,“我曲鸿霖的女儿还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丢脸?本相看谁敢取笑我儿!”
“爹,你这是以权压人。”曲清言却笑着道:“放心吧爹,女儿都那么大了,难道还会被人欺负了不成?此次前去,女儿也是要有事情做,可不是单纯去散心。”
“淑妃此人外表温柔,内里如蛇蝎,此行有异,言儿多加小心。她宫中有为父的人,若到了紧急时刻,可以一用。”整个皇宫几乎布满了他的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皆是知情。
淑妃和三皇子的算计,他又岂能不知?
墨垨壑竟然想打他女儿的主意,那后果便自行承担!
曲清言点头,“女儿知道了。”
墨垨壑看她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他早知她的身份,所想所行,无外乎要她背后的势力。
对于云采柔和墨垨壑,这二人是墨离的死对头,她也有所了解,倒是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