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怒。
血色麒麟虚影在逍遥楼大厅肆虐,恐怖的麒麟咆哮声震耳欲聋,掠过残影,血煞利爪狠狠抓过每一道身影,皆是带起刺目血光。
下一瞬。
原本恐怖的青皮邪祟。
身躯脏腑如同沸水般蒸腾。
气血热气翻腾,血煞肆虐,眨眼间,一道道粗壮青皮邪祟,当着众人的面,齐齐爆裂,化作漫天血雾!
“啊啊!”陈渊身后女子们刚从逍遥梦境缓过来,眼前立刻映入这一幕,顿时惊叫连连,娇容更是一片惨白。
忍着腹中阵阵恶寒。
几乎站立不稳。
又看向身前并不伟岸的背影。
心中,升起别样情愫。
“好胆!”
“敢坏老夫逍遥,饶不得你!”
庄梦游捂着流血的腹部,却是并未止血,反而喷出烈酒,继续施展逍遥幻梦,一只只恐怖的恶鬼,汇聚成炼狱之境,环绕在陈渊身侧,拽着他往油锅里跳去!
陈渊鼻息一擤。
麒麟声宛若天雷炸响。
轰隆隆!
地府恶鬼,化为无形!
脏腑器官尽数献祭,陈渊面对这群邪祟以及幻术神通,尽量不耗费气血,因此凝聚在鼻息处的擤气,效果最佳。
蕴含血煞麒麟之力。
一道麒麟擤气。
面对区区庄梦游以及不入流的青皮邪祟,如今对于陈渊而言,经历了血咒献祭的他,这群宵小…实在不堪入目。
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眼见青皮邪祟尽数泯灭。
二楼那娘娘腔坐不住了,华贵衣袍挥舞起来,身体内部竟然喷射出一股股黄褐色的浓烟,整个逍遥楼大厅顿时笼罩在刺鼻的浓烟中。
陈渊皱眉。
双眸恍惚,娘娘腔显露真身。
华贵服饰下,原本清秀的肌肤每一寸生出一根根黄褐色尖锐毛发,身形渐渐佝偻,涂抹着白腻胭脂的脸,更是嘴巴凸出,变得尖嘴猴腮。
竖瞳滴溜溜直转,耳朵竖起。
“黄皮子!”
陈渊挑眉。
原来是一只黄鼠狼!
成了精的妖物。
倒是头一次见。
以往见得全都是邪祟。
成精的黄皮子,释放出滚滚刺鼻浓烟,笼罩逍遥楼,只听的耳边呲呲作响,浓烟中,一只只黄皮子快速窜出,滋滋叫着,朝着陈渊身体齐齐扑来!
“哼!”陈渊冷哼,“区区黄皮子,找死!”
手掌在腰间一拍。
腰间布袋倏然打开。
一张张天罡符哗哗哗飞出。
顿时化作漫天大火。
借助浓烟,滚滚燃烧,霎时间,一只只黄皮子凄厉惨叫声四起,疯狂躲避火焰,却奈何天罡符火焰犹如活了一般,追着黄皮子不放。
很快。
浓烟连同黄皮子。
烧了个精光!
“东家,打不过,我先溜了!”娘娘腔黄皮子眼珠子直转,眼见不是道士对手,身形缩小,化出原型,顺着逍遥楼柱子,疯狂窜过,向着窗外逃去。
这道士显然有备而来。
他们都不是对手。
还傻愣愣待着。
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噗!
血煞麒麟在黄皮子体内肆虐,随即猛然爆发,黄皮子身躯极速膨胀,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化作一滩肉泥,生生爆成血雾。
逍遥楼。
只剩下逍遥幻梦失效的庄梦游。
此时已然瘫坐在地。
眼神空洞,彻底没了心气儿。
所谓的逍遥。
在面对生死危机。
还是会恐惧害怕啊。
“人…到底在哪儿!?”陈渊缓缓起身,抓着煌灭剑剑身,上半身血煞麒麟活灵活现,低沉的嘶吼声回荡开来,迈步走到庄梦游身前,冷冷的俯视着。
逍遥楼已灭。
现在。
他要的是管白竹!
“后院!在后院地窖里!”庄梦游连连后退,惊恐万状。
“嗯?”陈渊冷笑,“现在不逍遥了,刚刚不是很洒脱不羁嘛,怎么着,知道要没命了,也会恐惧啊。可笑,你跟牲畜…似乎没有区别啊。”
他。
同样是牲畜。
打着所谓逍遥的幌子。
行事却是令人作呕。
真真是可耻至极!
完全损害了真正名士的名头。
比污秽之物…还要恶臭百倍,乃至上千倍!
一剑,捅穿庄梦游胳膊。
用力一挑。
挑在剑上。
“别耍花招。”
女子们纷纷跟随,帮陈渊指路,很快,一行人来到逍遥楼后院,后院很宽敞,堆满了杂物,顺着庄梦游的指引,陈渊一脚踩碎压住地窖的厚重木板。
尘土扬起。
“恩人,他们就是把不听话的全都关在地窖里,狠狠的折磨,直到坚持不住,就会带出去任凭客人摆布!”
女子们声泪俱下。
看着这个对于他们而言。
犹如地府炼狱般的地方。
眼神中的恐惧与愤怒,再也掩饰不住。
“别杀我们!求求你放我们走吧!”
地窖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求情声。
陈渊一跃而下。
映入眼帘的,是不堪入目。
糜烂,身无寸缕的女子们挤在一堆糜烂腐臭的尸体中间,浑身布满恶臭污泥,苍蝇盘绕,蛆虫蠕动,犹如在粪坑里生存的牲畜,根本没拿她们当人看!
“都随我出去。”
陈渊心情沉重,感觉像是一大块石头压在胸口,沉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愈发焦急烦躁。
管白竹。
在里面吗?
既希望管白竹活着。
又不希望她在这里。
捂着心脏,陈渊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着,疯狂用力捏着,快要窒息!
“都出来吧…我们…没事儿了。”本来并不相信身上刺着麒麟刺青的道士,尽管他手里长剑挑着庄梦游,但在洒落的久违阳光下,往地窖外看去,那一张张女子的脸,让她们忍不住泪水模糊。
“呜呜呜~”
低沉的嘶哑啜泣声。
久久不停。
过了许久,在其她女子的帮助下关押在腐烂地窖里的女子们纷纷逃离魔窟,换洗干净的衣物,来到后厨,贪婪的吃着食物。
饿了太久。
根本没吃过一顿好饭。
大多数时候。
她们吃的…都是扔进来的腐烂泔水,混杂着恶臭熏天的烂菜,以此来维持生命。
陈渊皱眉。
从外人口中得知,管白竹应该不会关在地窖,而且他看过所有女子,没一个同无尘师兄模样相似。
“该死的畜牲!”
咔嚓!
陈渊抬腿就是一脚,
狠狠踩断庄梦游的胳膊,
唳声道,
“还敢耍花样,说…管白竹到底在哪儿,不说…我有的是手段撬开你的嘴!”
壮梦游吓破了胆。
疯狂摇头。
陈渊正欲生生拔掉庄梦游的满嘴牙齿,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女子神色大变,惨白的手指指着地窖,颤声道,
“恩人,小管她…她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