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半天也没啥用,哪怕头疼也得面对,接着常家在通县的东家就被带了上来。
这位倒是讲究礼节的很,上了堂就给陆用咣当一下跪下了。
“大人在上,小人给大人叩安了!小人名叫常诚远,这是小人身牌,还请大人让人拿去查阅。”
陆用听着都觉得想笑,可是还是忍住了说道。
“你们常家这马市里面的快马价格可是不菲,比那蓟州县可是高了不少,按道理说这马匹从关外到了关内,幽州城乃是第一站,价格应当是最低的,为何你们这里马匹为何卖的如此贵?”
“大人,大人是不是对这个马匹卖的贵有所误会?”
常诚远有些意外的看着陆用说道。
陆用看了看常诚远,常诚远立刻低着头接着说了起来。
“大人,刚刚是小人无礼了,还请大人恕罪。大人,这延庆县的马匹更贵,可是贵的都是快马和好马,如果价格不贵一些,就会有不少的人家也想来做此等买卖,那到时候好一些的马匹流向不知,其次这好一些的马匹容易被一些大户人家购买,说起来是耕田驮货使用,可是这里面的小九九谁又知道呢!”
“所以常家从关外进马的时候,要把价格做的低一些,但是入了关以后,就必须要把好的骏马价格抬得高一些,否则这好马卖的太快了,而流向其他府县的马匹只能说是中等之上而下,这价格也就上不去了。”
“大人,我们常家在延庆那里只做好马,快马,骏马的生意,其余的马匹生意都不是常家所做,而是王记粮铺下面的齐家在做,他家才是中等马匹价格挑高的大户,我们常家主要走的都是富贵人家和朝廷的马匹,齐家才是中等马匹从关外低价拿来,到了关内,价格卖的很高。”
“大人,这马市还有明马市和暗马市,明马市是拿了官家的牌子买卖的,而暗马市则是没有官家牌子买卖的,通常都是和关口军士有些勾结,才把一些中等马匹放私进关的。”
陆用这会儿才算彻底明白了马市中间的奥妙。
“大人,小人家主正在赶来通县的路上,常家和大人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大人昨夜连夜抓了王家,褚家,常家,齐家,莫家,陈家,李家七户人家所有人,这常家和李家都是一心为朝廷效命的家族,这回实在不知道大人为何将我们两家也给抓了起来。”
陆用眯着眼睛看了看常诚远说道。
“本官要做什么需要告知你吗?你要知道清楚吗?要不要本官行文奏报给你是不是很好?”
常诚远一听立马开始打自己嘴巴,直到打出血了,陆用才把手挥了挥。
“大人,小人在马市之中口无遮拦惯了,以至于说话不知轻重,大人讽刺小人讽刺的对,都是小人的错,大人能让小人停手,这是大人对小人的宽宥,小人这里谢过大人宽宥之恩。”
陆用此刻觉得这常家之人还算是懂礼数的,最起码没有仗着家里有一些皇亲国戚就恨不得老子天下第一了。
“待到你家家主来了咱们再谈,谈的好大家开开心心,谈的不好,只能去陛下那里去谈一谈了,陛下到时候让本官如何,本官自然如何。”
“是,大人!小人昨夜就已经放出信鸽,家主必然会赶来通县的。”
陆用这会儿也没有再盘问这个常诚远了,因为没有多大意思。
从盘问开始到现在,这个叫常诚远所展现出来的并不符合一个东家的基本素质,更像是东家派到这里的仆从,而赶来通县县衙的肯定也不会是常家家主,应当是常家在通县真正的东家。
如果到时候来的是一双人,那就表明常家确实有诚意过来面谈,如果只是一个人来到县衙之中面谈,那就意味着常家家主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那他也不用顾忌谁的面子了,哪怕和君诚都不行。
三千多大军可不是说着玩的,只要陆用一个分批聚集,集中突袭,直接拿下常家在津口府的所有人,那除了皇帝以外,任谁来和他龇牙他都不会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