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随即让衙役把陈栗氏给带了下去,接着让衙役把陈迎松的父亲带上了公堂。
明武朝对于前朝的举人是认账的,所以陈迎松父亲见到陆用是不用行跪礼的。
老头被打了几板子,这会儿算是消停多了,最起码不敢和陆用相对而视,口放狂言了。
“陈德坤,本官知道你是明白人,所以本官和你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你家长子和次子长期矛盾不和,你可知?”
“城主大人,这个老夫知道可是这家族之中,哪有一团和气的,没有老二这根搅屎棍,老大怎么可能会时刻上进,他上了赌坊歌坊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老二只在家中胡作非为,城主大人可见老夫次子在外闯祸?在外违反朝廷律法?所以老二犯错,只限于家规惩处,而非国法惩处。”
陆用一听,卧槽,你这老家伙,难不成故意让你家次子当这个搅屎棍的?为的就是让老大这个家主不敢懈怠?
“看来城主大人已经猜到一些了!城主大人可知,一个家族想要旺盛下去,家族之中,必然会有很多的是是非非,老夫次子所作所为,正是老夫让他做的,这不仅可以培养老大这个新家主在面对是非之时,应当如何处理才是最为妥当的,次子在外欠债也好,还是在哪里挥霍也好,那都是老夫的意思,老夫不仅让老夫次子胡作非为,哪怕停止的时候,老夫也要让他在家族之中无所事事,伸手要银子,而且银子还总是不够。”
“这样老夫次子就可以时刻对账,查看家中账目,库银是否减少,这也是变相让老夫长子能够知道家中有人时刻盯着他,让他在生意上不敢懈怠,在银钱上不能胡乱挥霍,老夫次子一直秉承着老夫的意思,老夫也要看看老夫长子在成为新的家主以后会如何担起这个家主的责任。”
“目前来看,老夫长子还算不错,哪怕老夫次子那般胡闹,胡作非为,在向老夫汇报之时,老夫说出把老夫次子逐出家门的时候,老夫长子还是替他的二弟求情了,说明老夫长子还能念及兄弟之情,并没有对他二弟赶尽杀绝。”
“城主大人,在老夫次子得知他大哥突然暴亡,老夫次子在家中就昏倒了,醒来以后,也是以泪洗面,哀嚎不已。他一直觉得自己那般伪装,就是为了帮着老夫调教新的家主,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大哥,这两个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受老夫的调教,还能一个突然就变成了胡作非为?小的时候,老夫就让这对兄弟互帮互助,有难一起担当,有福一起同享,这长大了还能马上就变得面目全非?”
“老夫次子弄来的银子,都已经让老夫另外找地方给存了下来,其实老夫次子每月家中家用不过二百多两,算得上是节衣缩食了。老夫虽然有三个嫡子,但老夫三个嫡子之间的关系从小就一直不错,断不会为了银子,就会做出如此蠢事,所以老夫到了公堂这里,才会悲愤到口不择言,怒不可遏。”
“老夫不知道老夫是不是做了什么孽,到了这般年纪,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让老夫心中意难平,城主大人,老夫以上所言,句句为实,一句妄言不曾有,如若大人查实老夫有一句妄虚之言,老夫随意大人如何责罚,哪怕是菜市斩首,老夫也绝无怨言。”
陆用看着陈德坤说话之时,铿锵有力,言之凿凿,对他的话是有一定信任程度的。
只不过,陆用觉得人性不可测,所以只能说目前有些信任,而不会听之信之,毕竟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支撑。
“城主大人,老夫次子胡作非为的账目,和家中总账都是能够相互映证的,而且老夫藏银的地方,老夫也可以告知大人,大人只要派人拿过账目,点清银两,就可以知道老夫所言是否句句为实了。”
陆用听完以后,立马让陈德坤写下了藏银之地的地址,接着让衙役立刻去那里点清银两,顺带把账本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