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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中行进时,一片黄沙四面平,天空覆盖在这一大片沙地上,开阔又雄伟,让人情不自禁想大声吼几嗓子。

落日映着晚霞在前方遥不可及,散落的小树在路边半死不活,一个人开着车在旷野中狂奔,车卷起的沙尘紧紧地跟着后视镜,仿佛是尘土化作妖沙追着我来了一场大逃杀。

一会后晚霞变成了红晕,周围黯淡了下去,前方隐约出现了黑乎乎的山头,我就像是正在开往地狱,仿佛下一刻前路就要崩塌进入满是岩浆的黑色通道,身后扬沙紧紧跟着,让我不自觉加快速度停不下来,好想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古人说望山跑死马,车也一样,远远看去很近的山,耗尽了油箱也还是那么若即若离,这他妈是爱情吗……

幸好,在耗尽之前到了加油站,刚一停车怀嗔就脸色一变,“不对劲!”

我们快速下车,加油站不大,灯光明亮但不见一个人,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店门,只见柜台货架上到处都是鲜血,血腥味很浓,血还没干。

我立马退到怀嗔身后,怀嗔手中甩出长棍,一脸愤怒地向最后一个货架处走去,我也只好跟着走过去了。

等我视线能看到货架背后时,怀嗔金色的棒子已经打下去了……

一个猥琐的男子眼睛冒着绿光,正拿着砍刀砍向坐在地上被绑着的女子,紧接着那金色的棒子就穿透了男子的胸膛。

不对劲,哪里不对,我看向怀嗔,感觉不对!

被绑着的女子浑身颤抖惊恐地叫着,而怀嗔看了一眼棒子上红色的鲜血,然后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越皱越紧。

“他好像……是人?为什么……”怀嗔喃喃还没说完,躺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暴起,双手指甲猛地变长,向怀嗔腹部掏去。

怀嗔一时大意,被女子双手指甲划开了肚皮,血肉外翻顿时血流如注,怀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棒子支撑着身体。

“哈哈哈哈……秃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主人不让我杀了你,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我这才发现那女子长得很难看,嘴歪眼斜面部扁平,鼻子很小,牙齿很尖,舔着手上的血像是个变态……

“咳……不用费工夫了,宗门之仇必报。”

“就知道,你个学佛的秃驴,杀死凡人的感觉怎么样?你不是慈悲吗?为什么杀了被我控制的凡人?”女子笑着说道。

“你……你……咳……”怀嗔看着非常激动,杀完那男子他就发现了,以前杀的都是妖魔鬼怪,现在杀的可是普通人。

“哈哈哈……你现在还有资格做佛家弟子吗?还有资格为佛门报仇吗?主人说了,你也杀了很多圣母的鬼子,现在算扯平吧,他不想杀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这变态说完后盯着我看了会,“挺俊俏嘛,留着下次再杀吧,你不要那么怕嘛,不然可就没味道了。”

我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瘫倒在地,我原本不是想着报仇吗?原来这就是本能吗?这和刺激自己冲上去送死一样,都是极度恐惧而已,我连正视都做不到,竟然想着报仇!

不!不对!这女人有种天然的气场,能够压制我让我产生更多的恐惧,我试着慢慢抬起头。

“你是谁?怀嗔大师现在不送医就要死了,如果你的主人不想他死,我得赶紧送医去了。”我一边颤抖一边说着。

“哈哈,果然有趣,在我气场下还能保持冷静,你果然值得培养,以后再来找你,你要尽量克服恐惧哦,让我失望可是会死不了的哦。”

说完她竟然蹦蹦跳跳地主动去给车加了油,这变态说的死不了才可怕吧,我赶紧扶着怀嗔上了车,一路疾驰,很快就远离了身后招着手的变态。

如果不是怀嗔自己有本事止血,他应该坚持不到医院吧,在这几个月里,我慢慢依赖了怀嗔,总觉得不管什么都不是一棒子解决不了的,现在看着他逐渐陷入昏迷,我才发现他原来也是个普通人,而且比普通人更痛苦。

看着他昏迷中流着泪喊师父,我忍不住一起哭了起来,油门踩到了底,好歹是赶到了。

手术挺成功,医生很惊讶,他们问的我一脸懵,我哪里知道这和尚为什么生命力这么顽强……

这次受伤倒是没让他受什么打击,但看到出来,误杀一个普通人在他心里无法过去了。

“你能帮我个忙吗?”他沉默了好几天,终于开口了。

“什么忙?”

“能不能查一下那位死去的男子叫什么?住哪里?”

“师默,男,35岁,父母早亡,只有妻儿,女儿上小学,妻子待业在家。”

“你已经查了啊……谢谢,那个……”

“你卡里的钱除了住院吃饭,其余全取出来悄悄送给她们了。”

“你……谢谢,你怎么知道我……”

“你是个很简单的人,你不知道吗?好好养伤吧,一切交给我。”

怀嗔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闭着眼睛开始念经,这不是他的错,但他肯定没法原谅自己,这种人活着真他娘累。

我不开车之后,悲伤的情绪也再次涌来,除了给怀嗔送饭,我基本都是一边喝酒一边背经文,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但就是想这么做。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

背着背着感觉不对劲了,他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到底是要我学还是让我别学,那我学到了还是没学到啊……

灌了一口酒,我渐渐觉得无所适从,为什么相就是虚妄?难道我也是假的吗?如来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见如来?为什么说完了还要舍弃?啊,麻烦……

半个月后,怀嗔能下地出院了,他好像变得更沉默了,以前是生人勿近,现在像是无精打采。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知道,你想去吗?你可以不用去的,没人知道。”

“我知道,天知道,佛祖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设计害你的。”

“不,是我杀孽太重的恶果,怎么能不是我的错,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