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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作案之人的目的,这一点她始终揣摩不透。

杀达官贵人没什么问题,古来仇富之人比比皆是。

但,为什么一定要选新婚夫妇祸害?

真正为富不仁的基本上都是富贵人家的当家人才对。

背后作案之人能无声无息的害死新人,害当家之人也是能做到的,他到底为什么选择新婚夫妇?

如果说是为了惩罚天下负心男人,那就不该分富贵贫穷。

所以,这六家受害人之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联系。

之前查看卷宗,她只发现了六家中有四家男子被害的人家之间有一个共同点。

其他两家怎么也找不到共同点。

而跟他们四家有一样共同点的还有一家:镇远大将军所在的郑家。

这五家人都是曾经的前太子党,前任太子谋反被捉拿归案后近臣几乎被诸尽,但这五家却都全须全眼的存活下来。

不仅自己没事,连家人也一点事都没有。

这一点不可谓不奇怪。

刚好,皇上几天前给了她一道秘密圣旨,让她私下调查郑奇峰和郑家军,找出他们的奇怪之处。

这个圣旨下的着实有些古怪,让秦珉很是摸不着头脑。

但秦珉知道,当今圣上跟前太子感情甚笃,一直耿耿于怀前太子谋反的事,登基后一直在想办法给前太子翻案。

郑奇峰又可能跟这次的案件有联系,她干脆决定亲自跑一趟试试他的虚实。

吴亮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脑袋就跟要炸了一样。

他正想起身看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就被人狠狠摁到了地上。

他费力挣扎,却惶恐的发现,自己的内力不知为何使不出来,浑身四肢都软趴趴的。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的处境。

他的身边站着一圈身着古代皂服,胸口一个巡字的官兵。

他们粗暴的把他从地上狠狠拽起来,抬脚就狠狠踹向他的腹部。

吴亮疼的反射性干呕,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感觉整个胃都疼的揪在了一起。

这还不是全部,紧接着,官兵们的铁拳像雨点般落到他身上,打的他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就在吴亮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快要昏死过去时,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行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这种畜生留着干什么?连孕妇都祸害,头儿,你没看到受害人流了多少血吗?”

“那我们巡防营的人也没资格动刑,赶紧收拾收拾给大理寺送去。”

“这受害人怎么办?”

“一起送去吧,都没气了,送医馆也没用。”

“是。”

吴亮最后的意识中浮现出昨晚那一幕。

想到被那个女人害到这个地步,他差点没气死。

早知道就不该发什么同情心,他当时就该隔空一掌将人给劈死,这样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是说这里有他的生路吗?

这是什么生路,想置他于死地还差不多。

吴亮现在只希望这幻境中的古人能讲点道理,别一上来就给他来个屈打成招,真这样,他要哭死在幻境中。

秦珉被郑奇峰请到府中后,两人打了一阵机锋,才步入正题。

秦珉想让郑奇峰跟她说说十年前太子谋反那件事。

郑奇峰很痛快的答应了,还说出了一件鲜为人知的辛密。

当年,郑奇峰的父亲还是太子麾下的谋臣。

先皇宠信佞臣害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太子看不下去不得不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

且先太子素有贤名,当时虽才二十岁,实力却不输先皇。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但就在两方人马决定生死的时候,他父亲的增援却没有及时赶上,害的先太子浴血奋战一整天后,惨死在禁军和巡防营的围攻之下。

当时,大家都以为是他父亲临阵倒戈才会导致先太子失利。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先太子的安排是让郑奇峰的父亲率五万亲兵钳制住巡防营的八万驻兵,他自己的亲兵就可以围剿先皇的禁军一举杀入皇宫,诛杀奸佞。

他父亲照着先太子的意思做了,但是大军行至城外三十里处时,不知为何陷入一阵迷雾中怎么都走不出来,最后才害的先太子以败局收场。

这话怎么说怎么像托词,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父亲无法释怀背上叛徒的骂名,也无法接受如此优秀的储君被他害死的事实,带着五万亲兵在太子出殡这天,在城外自刎谢罪。

当时,这五万将士流的血将整条护城河的水都染红了。

他父亲死的时候更是一头乌发瞬间变白,整个人苍老了不止三十岁。

但这件事,只有先皇和今上及几位国之重臣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郑家被先皇冷落坐冷板凳的原因。

没有诛九族,都是看在这死去的五万亲卫身上,外人却的以为,这是卖主求荣换来的。

直到今上登基,他带领新的郑家军在边境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后,郑家才被重新启用。

听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秦珉十分震惊。

她并未从郑奇峰的话中找到任何破绽,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在这时,她的随从来报,说新妇找到了,让她回大理寺主持大局。

秦珉便起身跟郑奇峰告别。

在两人错身的时候,她似乎从郑奇峰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气味。

但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闻过,便只能先作罢。

路上,随从将新妇的事情告诉了秦珉。

秦珉听完人是被凌辱致死的,神色变的愈加冷漠,

“确定是被贼人凌辱致死的?”

“是的,新妇下身...伤的很重,贼人那处也有新妇的身上的血。”

“贼人身上的能确定是新妇身上的血吗?”

“这...”

随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回道:

“许仵作说都是人血。”

“知道了。”

秦珉估计随从知道的也不多,不再询问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半炷香的时间后,秦珉便出现在大理寺的地牢中。

一名衙役正在着手审讯被抓来的贼人。

贼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捆在木制的十字刑架上,看上去奄奄一息。

衙役见秦珉出现在牢里,赶紧放下刑具过来拜见。

秦珉挥挥手让他免礼后询问:

“怎么样?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