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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周莹和吴杏花对视一眼,“要不然......”

“你确定给你十两银子,日后再也不来闹了?”

吴杏花和周莹两人毕竟也在村里住着,被吴杏花闹下去,连种地的心思都没有,毕竟吴家娘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妇。

吴家娘子眼珠子转了转,“当然,现在把银子给我,我这就走。”

听到这话,吴杏花咬了咬牙,“行,我.....”

“不能给!”

沈东篱拉住吴杏花,转而看向吴家娘子,这种无赖你但凡松一次口,她就一定会有第二次,到时候才是变本加厉。

吴家娘子顿时急了,“沈东篱,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有些学问就管东管西的,田村长都没这么多管闲事!”

“我偏要管。”

沈东篱对吴家娘子重男轻女真是深恶痛绝,凭什么吴杏花辛辛苦苦赚的钱要给她这种卖女儿的人?

“杏花姐已经立了女户,在衙门是有卷宗备案的,你要是还来找她麻烦,就是寻衅滋事,衙门照样能抓你。”

“若是吴婶儿你不想还去衙门挨板子,就别来招惹杏花姐。”

吴家娘子气得嘴唇哆嗦,“你你你......”

‘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旁边的田村长和周遭村民也赶紧道:“快回去吧,杏花如今另立门户了,你可别自己找不痛快了。”

“还不是你自己做的,非要把杏花卖给石头村的傻儿子,白白丢了个闺女!”

田村长也是让人赶紧将吴家娘子带走,之前村里可是得罪过东篱丫头一次了,这次再不识相,他们村私塾怎么办?

“你们吴杏花是我闺女,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说你们家没卖过女儿?好意思说老娘?”

“呸!什么东西?”

众人说话的功夫,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动静,“县老爷来了!”

沈东篱回头看过去,就见穿着官服的傅文睿带着衙役走了过来,刚刚还闹得欢的吴家娘子顿时不敢言语了,只觉得屁股痛。

“本官听说村中人愚昧,常有鬻儿卖女,或悔婚二嫁诸如此类触犯大秦律法等事。”

此话一出,村里人都不敢出声,这事儿的确是常见得很,别说卖女了,还有家里生不出儿子,便找人牙子买被拐的男娃呢。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吴家娘子身上,都怪她在府衙乱说,现在县老爷来村子,该不会要问罪他们吧?

傅文睿环视众人一眼,旋即看了眼身侧的衙役,衙役当即打开手中的告示开始宣读,“永安县周遭村民不通教化,屡次触犯大秦律法,本官念其愚昧无知,不懂律法,对往事不予追究。”

“从即日起,每日辰时及未时县令将派县衙主簿、教谕等官员前往永安县各地私塾教化村民,熟读大秦律法,此后凡有再犯律法者,不得以无知脱罪。”

说完这话,另一名衙役又将两张告示打开,并面对村民展示了一番,两张告示一张红一张黑色。

“日后永安县将在菜市口等人流多的地方张贴红黑榜,凡是在永安县做好事,将在红榜张贴,并有相应嘉奖,而犯罪或有违道义等事,将在黑榜予以展示,并处相应惩罚。”

红黑榜?

还不等中众人反应过来,傅文睿便提起笔在上面写了吴家娘子的姓名在黑榜之上,“日后凡有揭发罪行之人,若核后属实,赏十文到五两银不等,若能助官府捉拿逃犯,重金奖赏。”

村民看着两张榜,又看见吴家娘子在黑榜之上,便有人捂嘴嘲笑起来,这大名写在黑榜上,全县城都知道她人不咋的,这也太丢人了?

吴家娘子当即黑了脸色,看着榜上‘王翠花’三个字,扭头就跑了。

傅文睿将笔交给身边的衙役,看向田村长,“日后辰时和未时,烦请村长召集村民去私塾听课,否则日后触犯律法,便不要怪本官无情。”

田村长哪里有不应的道理,赶紧点头,“是,小民记下了。”

热闹看完了,村民一哄而散,沈东篱走到傅文睿身边,小声道:“三哥怎么想出红黑榜这个主意的?”

傅文睿抿了抿唇,“那日立女户的时候,我瞧见吴家夫妻如此,管中窥豹,便知道这永安县的村民恐怕大部分都如此愚昧。”

“身为县令,自然应当教化百姓,但也得用些手段,否则他们是不会听的,便想到这红黑榜一事,希望能有用。”

沈东篱有些佩服地看着傅文睿,“三哥,不愧是你!”

傅文睿摸了摸沈东篱才到自己肩膀处的脑袋,“还是亏了你在私塾教书,我才想到这个主意的,只是县衙的人有些不太高兴,觉得事情繁杂了许多。”

“这好办啊。”

沈东篱觉得县衙的主簿和教谕无非是觉得活多了,钱也没变,那就多额外给些主簿和教谕银子,肯定就能解决。

“日后凡是给村民授一次课,就多给他们五十文钱,一个月下来多出三两银子,他们肯定抢着干。”

听到这话,傅文睿颔首表示赞同,“不过这么下去,县衙可就穷了,原本这永安县就没什么钱。”

沈东篱眨了眨眼睛,“我有。”

她现在生财有道,前阵子的冬小麦卖了不少钱,如今已经种上稻米了,沈东篱还找了地方种土芋,等到了冬日还有花房。

这一笔笔算下来,已经算是很富有了。

傅文睿笑了笑,“没想到有一日,我还得仰仗东篱了,日后三哥就靠你了。”

兄妹两人说话的功夫,汀兰跑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姑娘,县学的林山长来了,说要见您。”

沈东篱倒了杯茶,递给林山长,“原本我想着过几日去拜访您的。”

“是老夫太急迫了。”

林山长接过茶盏,看着眼前尚且有几分稚嫩的沈东篱,要不是当初周天佑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姑娘的策论竟然能在院试中得案首。

“是这样的,咱们县学今年有十几名秀才,再有几个月就是乡试了,如今他们虽然学问扎实,我瞧着却总有几分不如意。”

“所以我想问沈姑娘是不是愿意去县学试试,能不能将他们的策论在乡试之前提一提?”

毕竟过了乡试可就是举人了,而且是三年一次。

今年若是错过了,这些秀才就要再等三年,如今年纪大的都快四十了,还有几个三年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