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尘皱起眉头问道:“怎么死的?”
那男鬼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这位道长,小鬼名叫张小辉,家住山下的那个村子……”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没查你户口呢,简单点说。”钟逸尘打断了他的话。
男鬼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摔死的。
”“做事的时候摔的,还是自杀?”钟逸尘继续追问。
男鬼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地说:“都不是,我有个相好的,那天她告诉我她丈夫去上班了,所以我就去她家找她玩牌,没想到她丈夫可能已经就发现了我们的事情,他给我们做了个局,假意去上班,其实是躲在小区周围,我刚到没多久,他丈夫就冲了进来。我吓得赶紧跑到阳台上,结果那丈夫也跟着追了过来,因为他们家的阳台是开放式的,我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说完,男鬼一脸无奈和懊悔。
“……………………”
钟逸尘无语了,这是抓奸闹出的人命啊。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活该,真是罪有应得。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几天前死在不远处的那个女的,你知道吗?”
“知道,我全程都看着呢。那男的简直就是个混蛋,不仅强迫人家,还把人给掐死了。可惜我只是一个鬼,根本没有办法报警啊。”男鬼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钟逸尘皱起眉头,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没有看清楚那男的长相?还有,那女的魂魄后来去哪儿了?”
男鬼再次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当然看清楚了,当时我就蹲在他们身边,怎么可能看不清呢?那女的魂魄跟着男人走了,我当时喊了一声,告诉她,她没办法报仇,叫她不要跟去。但那女的哭得很伤心,还是跟着那男的离开了。”
钟逸尘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追问到:“那男的是怎样将女的带来的?”
“汽车啊,那地方汽车可以开到啊,那车不便宜,起码一百多万,一开始那女的好像是被迷晕的,我看到他是从车里把女的扛出来的,中途那女的醒了,说要报警抓他,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把她掐死的吧。”
他接着又说道:“那个男人真是个畜生!掐死女人之后竟然还不罢休,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抽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直到很晚,他才慢悠悠地离开。那个可怜的女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她发疯一样冲向他,可只能从他身上穿过去。我就跟她说了,没用的,杀不死,让她别难过了,这都是命,但她根本不听劝,就跟在男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紧接着他说:“对了,跟在那男的身后还有很多女的,都很漂亮。”
钟逸尘眼睛一眯,凶手杀了不止一个啊。
钟逸尘拿出了曾文毅的照片,递给男鬼问道:“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
男鬼只是瞄了一眼照片,便立刻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钟逸尘转过头来,对着王倩倩严肃地说道:“现在可以确定了,凶手已经找到,而且还有鬼魂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凶手就是曾文毅。”
听到这里,王倩倩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可真的麻烦了,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们也就无法再去追究他的责任了。”
男鬼听了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啊?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死了?那真是太好了,这种人简直罪大恶极,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道德底线,实在是太可恨了。”
钟逸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转头看向男鬼,冷笑着嘲讽道:“哼,你自己也不见得有多高尚吧。”
男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道长啊,您看,我做的事情虽然也不光彩,但我可不像他那样,又是迷,又是强迫,甚至还杀人!我和我相好可是自由恋爱啊!我们是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才交往的,这真的不能怪我呀。我相好的丈夫对她很不好,经常打骂她,她早就想离婚了,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我可是一直等着她离婚后娶她进门的呢。”
钟逸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别解释那么多了。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说出来听听,看看本道爷能不能帮上忙,也好让你消除执念,早点离开这里。毕竟,长期待在人间也不是个事儿。”
男鬼想了想,点点头:“嗯……确实有个心愿。我放心不下的还是我那相好。我是独生子,父母也死得早,所以我还是有点积蓄的。我想把这些钱留给她,同时也想告诉她,让她赶紧跟那个男人离婚吧。都已经发生这种事情了,他们再继续生活下去恐怕会很难了。”
钟逸尘道:“你死了,你的积蓄也被银行冻结了,你父母应该有兄弟姐妹吧,在法律上,他们是可以继承你的财产的,你那相好根本拿不到。”
男鬼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我就只有一套房子,还是那种破旧的平房。他们要是想要,那就给他们好了。至于我的积蓄嘛,大部分我可没存进银行里!现在存钱容易取钱难,所以我大部分的积蓄都换成了金子,然后埋在了这山里。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守着这些金子嘛!希望有一天能够碰到看得见我的,可以帮我挖出来送给我的相好。”
钟逸尘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说道:“原来如此,那这事儿确实好办。既然这样,道爷我亲自跑一趟,带你相好过来挖吧!你先跟我走吧,到时候你来指路。”
男鬼听完后,激动得连连点头:“好好好,太感谢您了,道长。”
钟逸尘拿出一块槐木,将男鬼收了进去,然后带着王倩倩回到了警局。
随后,他便骑着自行车前往约定地点。
一家咖啡馆内,曾玉歆正坐在角落里等待着钟逸尘。
钟逸尘走进咖啡店,来到曾玉歆面前坐下,微笑着说:“曾女士,让你久等了。”
曾玉歆感激地看着钟逸尘,诚恳地说道:“逸尘道长,真是麻烦您了。这次我弟弟的后事要多依仗你和无尘子道长了,拜托了。”
拜托个鬼啊!对于这种人,死了真是活该,居然还想着做法事。要不是灵魂没了,本道爷肯定把他囚禁起来,天天折磨他,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那才叫舒畅呢!
钟逸尘心里暗暗想着。
看到钟逸尘的表情,曾玉歆不解地问道:“道长,怎么了?”
由于事件还未对外公布,钟逸尘自然不可能跟她明说其中的缘由。毕竟,这曾文毅涉及到今天的案件,而且警方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包括陆箫霖在尸检时发现的dNA和技侦人员在现场发现的脚印等。
通过这些线索,警方完全可以认定曾文毅就是凶手。
想到这里,钟逸尘道:“这贫道不能说,但很快你们就能知道真相了。关于你弟弟的法事,恐怕需要延后处理。不过,对于法事所需的物品,贫道还是可以跟你说明一下,你那笔和纸记一下,到时候直接与师父联系即可。我呢,最近警局有些事务缠身,恐怕无法陪同师父一同前去。”
曾玉歆不解,但还是拿出了本子和笔。
等钟逸尘说完,准备离开。
曾玉歆道:“道长,能不能先不走,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一下。”
钟逸尘听完坐回了原位说:“哦,那你问吧。”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曾玉歆说了声抱歉后,拿起手机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