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后也跟着出门了。
一路直往热闹的地方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先买些其他地方没有的吃食和用具放着,然后再去看花灯。
“小公子眼光好,这把弓是用墨石做的,坚硬无比,搭上箭后威力巨大无比!”卖武器的老板兴奋地介绍张岁手里的弓。
张岁拿着这把几乎半人高的弓试了试,说一遍随口问:“老板还有些别的武器嘛,比如能藏在手腕上的,腰上的那些。”
“我这是做正经生意的,你说的那些我没有。”老板笑着连连摆手,“我只是个小摊,卖不了你说得那些,公子有兴趣应该去拍卖阁,我听说那里今晚正在拍卖好东西,你可以去凑凑热闹。”
“拍卖阁?”张岁惊讶地眨着眼,她昨晚是出来了一趟,但没听说有什么拍卖阁啊。
不愧是城,和镇子就是有天壤之别。
“是啊,拍卖阁,离这儿不远呢,好多别的国家来的商人都会带着自己淘到的好宝贝放在那里拍卖呢,小公子要是感兴趣就去看看吧,不远,就在那儿。”
老板好心地指了方向,“那处挂着红黄相间灯笼的地方就是了。”
“多谢老板。”张岁道了声谢,顺便买了个弩箭,然后赶去拍卖阁的场地。
“牛肉干!卖牛肉干嘞!”
“红茶,新鲜的红茶!”
“糕、杂粮糕!”
张岁走到拍卖阁前时买了顺道买了不少东西。
掂量了下手里的钱,不算多了。
进拍卖阁前需得先花费一两银子买一个别针,别针简单,就是顶了个水晶宝石,做成花形。
不算很大,大概只有拇指大小,别在胸口上还挺好看。
而她穿了一身不算华贵的衣服,显然这珠花配不上她。
所以她进去后引得了不少人的侧目,还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啊。”
张岁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径直走到里头。
大厅处摆满桌椅,有些人的桌上摆着饭食美酒,有些人则是只有座位。
张岁随后得知,要吃东西的话得交二两银子,座位需要一两,如果要站着就不用钱。
她看着眼前貌美的姑娘,婉拒了,“那我还是站着吧。”
姑娘点点头,去问下一个人了。
张岁双手环胸,目光扫向四周。
这拍卖阁比想象中要大不少,里头的桌椅摆放比寻常的饭馆也宽松许多。
桌椅上雕了花,甚至还铺了毯子。
“嘿。”张岁正聚精会神观察四周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下,惊喜道:“还真是你啊,你小子倒是挺会选地方的,居然知道先来这儿。”
陈淮生一副见到老友的模样拍着张岁的肩膀,接着顺势搂上,“昨晚我还想问你住在哪儿要不要一起玩呢。”
今夜他的身边没有朋友,孤身一人,略显孤单。
所以他拉着张岁直接到一旁包厢里,“来来来,和我坐一起,今夜我心情好,请你玩。”
张岁被迫进了包厢,眼睛一直看着外面,随口问:“陈公子来这儿是要买些什么?”
“我没问你,你倒是问我来了。”陈淮生让人送上茶水糕点,随意地扫了眼她,“昨晚你和我姐夫说了什么,听说惹恼了他。”
“啊?”惹恼?
想到昨晚霍骁的激动夸张,张岁实难想象那个人会恼,难道不是痛惜怜悯?
但他是个双面人的话,就很合理了。
在她面前表演和李伯恩感情深厚,为其难过;背后冷硬绝情找刺客杀她。
太合理了!
“看你这样我确定不是你惹恼的了,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淮生仔细观察张岁的表情后摇头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儿最出名的东西是什么?”
张岁一脸茫然,“初来此地,不知道。”
陈淮生满意地颔首,一边得意地勾起唇角,挑起长眉,“那我告诉你,是一件裙子。听说是用什么千年寒霜木做的,通体轻盈,犹如轻纱一样透亮,最主要的是能辟火。”
“辟火?”这个词太过生僻,张岁不确定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可以抵御火,不被火烧?”
“我听说是这样的。”他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的模样,“这也是我今晚来这儿的原因,我要拿下那件裙子,等到晚些时候送给寒冬子。”
说起那个女子,陈淮生脸上露出小孩子似的迷恋,“她一定会喜欢的,然后她就会和我回家,跟我生儿育女,我俩死后也要葬在一起。”
好像事情已经发生,他的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张岁一脸不敢苟同,但人家看过来时还得笑两声,“嗯,公子真是好大的愿望,希望你能实现。”
“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说完自己的梦想,陈淮生饶有意趣地打量她,“看你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居然肯花钱来这里,为了什么?”
张岁实打实地说:“没来过,很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这是有钱人才能来玩的地方,你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应该好奇外面的小吃小玩意,而不是这儿。”陈淮生不屑地切了一声,伸长身体懒懒地靠在身后,问:“知道这最便宜的东西都要多少钱吗?五十两打底!你有吗?”
张岁老实摇头,“没有。”
陈淮生像是看到一个好孩子变坏的无奈,叹了口气,“还好你遇到了我,不然你就站在外面给人取笑吧。”
话到嘴边又利落地转了个弯儿,“念你昨晚陪我跑了一趟,今晚我可以送你个礼,只要不超过一百两我都给你拿下。”
人家好意,张岁怎会不受,忙屈身道谢,“谢谢谢谢。”
“不用不用,待会这里的事情完了后你陪我再去找寒冬子就是。”陈淮生大大方方地摆着手笑道。
张岁连声说好,一边拿了块桂花糕。
连日在外节衣缩食还没品尝过大店里的甜品滋味。
还真是,香软可口,甜而不腻,齿颊留香。
张岁打算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给杜槐花他们尝尝。
不待问上价钱,陈淮生忽然想起什么地笑着说:“对了,等会儿我姐夫要来。”
张岁心头一跳,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茶,像是无意中问了一句,“你姐夫要来?你是说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