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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嘞!这是怎么个事啊!”女人惊恐的叫声几乎穿破天际。

在屋内忙活午饭的人也都齐齐跑了出来。

田翠率先走出来,登时吓得大叫,“岁儿卷到海里了!”

田翠才叫了一声杜槐花就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在看到海上漂浮着隐约可见的人影时她一股脑地就要朝海里冲去。

众人尚且来不及反应,杜槐花便已到达沙滩位置,眼看着就要涉入海中。

碎玉在尖叫声中怅然回神,看到杜槐花的身影还愣了一下,下一刻周草的身子如箭从身边擦过。

碎玉看过去时,杜槐花已被拉了回来,她慌得大叫:“岁儿岁儿在海里呢!”

变故来得突然,所有人的脑子在这时刻都是混乱的,周草看了眼海中央的影子,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师奶又忘记师父的话了,师父什么时候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可可……”杜槐花那张脸疲惫又恐慌。

周草尽心安慰,“师父不会有事的,师奶这样只会让师父为难,到时候师父救了孩子难道还要反过来救师奶吗?那岂不是要让师父再遭罪?”

一个个字如针似的刺入心头,杜槐花逐渐地稳定了下来,脑海中闪现过张岁的一次次凯旋,她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给岁儿添乱。”

一边又自责,“我真是没用,都经历这么多了还是会慌,以后跟着岁儿出去一定会拖后腿。”

她只是个快四十岁的农村女人,能从低翠村走到这儿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只是她从来都不这么觉得,只想着自己要是能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下。

周草无比心疼地看着她,师奶为人如何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想要帮忙又无从下手,不让帮忙又觉得自己无能,就像他一样。

明明他学了几年身手,明明也能和师父并肩作战,可师父总觉得他还小。

这时候,他不打算说句什么:“不是师奶的错。”

只有让师奶知道这件事不可行,日后才会慎之又慎。

余光瞥到田翠已经追来,他将师奶往后一送,“娘把师奶带到远一点的地方等,我去看看。”

“你看什么?”田翠骤然神色严峻,厉声呵斥,“你别给我乱来!你什么本事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是想冲到海里,那你也是给你师父添乱!”

周草心尖一颤,有些发疼,他却面色不显,道:“娘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给师父添乱的。”

田翠看了眼杜槐花,喃喃地说:“你知道就好。”

扶着她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另一边孩子的父母也走了出来,听说了事情后几乎也要跟着冲到海里去。

“六丫头!我的六丫头!别拦着我,我要去救六丫头!”

那声音阵阵刺耳,宛如一出人间悲剧。

周草站在海浪和沙滩的交界处,白色的浪花次次打在鞋尖上。

站了没多久,有人从身后接近,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淡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师父为什么起了争执?”

他目光尖锐地捕捉到她身上湿漉,还有衣裳间出现的凌乱,如果只是安稳站着怎会有这些东西?

碎玉低下头,诚恳地认错,“对不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草放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捏紧,眼神深深的望着她,“师父愿意带你一起逃命是看你可怜,但你要是不诚心想好,那就请你离开。”

碎玉抿着唇,不再说话。

远处的海面波涛汹涌。

孩子早被卷到海里,不知所踪。

张岁深吸一口气后也潜到海里。

海里的世界,分不清东南西北,张岁不知道自己游到了哪里去,等再次从海里出来的时候,四周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潜到海里。

海水湛蓝澄澈,习惯了眼睛的酸涩感后就能清楚地看到海里的东西。

前边的鱼儿四处游荡,自在到不知危险降临。

海草长得也极好,如玫瑰似的漂亮。

张岁憋着气,心中焦急无暇观赏,换个方向时她霍的被眼前的东西吓得吐出一口气,水珠咕噜噜地从眼前飘起。

她赶紧捂着嘴露出海面,接着大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底去看那东西。

那是一只巨大的章鱼,已经死了,就剩下个头还有几只手脚黏连着,身上的血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被吃得差不多了。

难道刚刚和周草在礁石上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章鱼?

看个头倒是很像。

近距离的观望能看到这章鱼巨大无穷,几乎和赵小山他们说得差不多大,一个脑袋就足以抵得上陆地的一间鱼屋。

那是不是可以说,不是什么诡异的章鱼注视,而是章鱼死亡被鱼顶起来才浮现在海面上?

张岁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但心里多少有底了。

知道了这个,心中对海洋的恐惧就少了些。

她再转个方向,倏的瞧见那孩子已经在海中随波逐流了。

张岁立即卯足劲儿朝孩子游去,拖着她的手往岸边游。

所幸杜生在知道出事后赶紧去找了高伟借艘船,两人便一起将张岁和孩子都拖上了船只。

又将孩子肚子里的水压出来,人工呼吸后,孩子总算是咳嗽着醒了过来。

见到熟悉的人,吓得嗷呜大哭,一把子扑到高伟怀里抽搐着。

张岁已经疲惫至极,在海里的活动本就比在岸上费力气,她又游了这么远,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身子一仰就倒在了船上,半合着眼睛感受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热烈。

这好像是一种死而复生地超脱感。

像是死过的人才有的滋味。

看着在头顶宛如一个反派照耀的太阳,张岁勾起唇角。

杜生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张岁立时收敛了笑容,缓缓摇头,“没事,就是累了。”

杜生放心了,一门心思地把船开到岸边,然后想将她搀扶起来。

张岁摆手拒绝,“别,让我娘看到会误以为我受伤了要担心到爆哭的。”

杜生闻言笑了,但也明白这个担心的点在哪儿,“你娘在看到你在海里时急着也要冲进去,要是看到我扶着你确实会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