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花贝听到这些,简直直接就要气得昏死过去。
她喘着粗气抖衣而颤,指着秦浅骂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你们要是滚,就净身出户,一文钱也别想带走!
还想要钱要地要东西,别做梦了,没有!”
妯娌饶是再忍耐,听到这些东西也跟剜肉一样疼!
仗着现在众人都在,腰杆子也硬气了。
掐着腰骂道:“你们是蝗虫吗?想带走这么多东西,那我们怎么过?你想我们饿死吗?
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孝道,你到底把娘放在眼里吗?不孝忤逆,你应该被脊杖而死!”
秦浅冷笑一声,扫了她一眼。
陈碧莲瞬间吓得噤声,喉咙像是喝了麻药一样。
刚鼓起来的气势,瞬间消弭无踪。
秦浅说道:“婆婆,儿媳知道你平日省吃俭用,是在给连锁和栓柱攒银子,想给他们上学,娶媳妇用。
儿媳刚进家门无所出,自然也不可能要这笔钱。
但是您不能厚此薄彼对不对?手心手背都是肉,二儿子是亲儿子,三儿子就是水凼里捡来的吗?
再说,我们问您要的这些东西,比起您给两个侄子一人三十两,那算得了什么啊?
我没要您全家搬出去腾房子给我们,已经是不错了。
老宅破旧杂乱,要修整得花好大一笔钱呢,您不能把我们活活逼死,是不是?”
说着,就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声音凄楚幽婉,闻者伤心。
王花贝听得脸上一阵青紫发白,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三十两!?一人三十两那就是六十两,做什么梦呢?
她哪里有这么多钱?这个碎嘴子婆娘又下套坑她!
傅闻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娘子,你莫要伤怀,为夫在这里,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哪怕娘不疼我们,哪怕我腿断了,我也会拼了命给你和孩子们好日子!”
说着,也红了眼眶。
两个娃抱住父母的大腿,一个劲儿地说:“爹,娘,崽崽会好好干活的,努力打草赚钱,爹爹,娘亲,呜呜呜,崽崽会养活你们的!”
就连老六也凑上来,蹲在地上眨巴着一双宝蓝色的下垂狗狗眼,呜呜呜地哭着。
这一家子,把那凄惨的模样演了个十足十!
惹得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但是,旁边那一家人实在是有点破坏气氛!
傅闻球原本晕乎乎的,听见钱,立刻兴奋地抓住王花贝的手。
“娘,原来咱家这么有钱吗?您居然给连锁和栓柱攒钱?儿子都没想到您……您……哎呀,您真是太好了。
娘,儿子给您磕头,请您受儿子一拜!”
说完,跪在地上咣咣磕头。
连锁栓柱欢喜地抱住奶奶的大腿:“奶奶,奶奶,您真好,我要娶个漂亮媳妇回来,好好孝顺您!让您抱上曾孙子!”
陈碧莲也欢喜地拍着大腿笑了,甭管是不是秦浅胡说八道。
反正今天这一嚷嚷全村都知道了,假的也就是真的了!
秦浅这是在亲手帮婆婆画饼,反正今天话说出去了,大家也都听到了。
日后拿不出钱来,老太婆就等着被傅闻球一家狼心狗肺的赶出去吧。
看到时候她心爱的二儿子会不会给她养老!
见火候到了,秦浅又转头对傅言洁说:“四妹妹,你别吃心,你虽然是女儿,娘没给你准备那么多钱。
但是你若是出嫁,一身好行头是少不了的,外加一份丰厚的嫁妆肯定是要的。
娘,您是村子里有名的慈母,对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们懂事,就不要太多东西了,您也不容易,私房钱就留着给其他的兄弟姐妹吧,算是我们孝敬您嘞。”
她这话刚说完,傅言洁立刻惊喜地望向陈碧莲。
就连一直一言不发的傅椟,也满脸期待地看向二姨。
他心里笃定傅言洁是喜欢自己的,将来必然要嫁给自己。
要是有了这么一笔丰厚的嫁妆,他还愁不能参加会考,不能进京吗?
表妹的,那不就是他的!
王花贝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大半儿了!
气得窜上桌子拍着大腿疯狂大跳,一边跳一边大骂秦浅:“你个杀千刀王八蛋操的!!分家,分家!!
分!分!不就是分家吗?你要什么你就拿什么!
把老娘的命一并拿走算了!!只要你滚,你滚老娘才能有口气活着!!滚啊!我xxxxx!!!”
桌子上的破茶壶,茶杯,全都被王花贝踩碎了。
秦浅丝毫不在乎,就着手里唯一完整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说:“婆婆,您说话注意些,王八蛋?您可别忘了,我的夫君是傅闻琛,您是傅闻琛的母亲,您这骂得同气连枝的,是不是忘了你们两个是一条藤上的?”
众人反应了一下,顿时都笑了个前仰后合。
王八蛋草的,能cao她的,那不就是傅闻琛?
傅闻琛是王八蛋,那,王花贝岂不是王八?
嗯,也对,王花贝=王花背,花背王八,实至名归。
王花贝捂着胸口,双唇颤抖,惨白,冷汗都掉下来了。
傅闻球哎呀一声,大喊:“快点扶娘下来,娘要昏迷了!”
秦浅可不想她现在晕过去,财产还没分完呢!
于是将王花贝拽下来,给她进行了两下穴位按摩,王花贝立刻一口气顺过来,脸色也不白,嘴唇也不哆嗦了。
秦浅见她情况好转,笑眯眯地满意点头:“既然不昏迷了,也骂够了,签文书,交地契吧。
从此咱们各过各的,等您到了岁数,该给您的我们一样不会少就是了。”
她刚说完,傅闻琛已经夫唱妇随地将手里,已经写好了财产分割数目的分家契书放在桌上。
王花贝不怎么认识字,捂着心口,说:“村长,你给我看看吧。”
村长答应着,看了看契书。
大部分没问题,但是秦浅要四块地,但是哪四块要先说明白,免得日后再起纠葛。
秦浅直接说出了所在的地方,傅闻琛乖乖地把地方写上。
王花贝一听,秦浅要走的可都是最好的田地!
顿时心口又是一阵酥麻难受,真想昏迷啊!
可是,又昏迷不了。
要不然她死了算了,把她埋在地里当肥料,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