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她每一铲子下去,都能挖到不错的药材。
无论是品相还是植株大小都非常合乎标准。
而且她略过杂草,专挖药材,一挖一个准,一挖一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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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她真的是不对劲!
刷!
秦浅一铲子插进地里,放出来一包土摔在傅闻琛面前。
里面一个翻着壳,不断挣扎的地鳖出现在他面前。
秦浅朝着他笑了笑,继续干活。
傅闻琛从主要劳动力,渐渐演变成了跟在媳妇屁股后面整理药草的小药童。
秦浅负责挖,傅闻琛就负责整理,去土去黄叶,捆扎,到了一定数量再被她收入空间。
傅闻琛一边干活,一边问:“你怎么认识药草?你也学过?”
秦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只是说:“神仙开过光的脑子总是格外灵敏些,我莫名就觉这些东西不一般。
但你要让我分辨是什么,我还真说不出来。”
秦浅信口扯谎。
傅闻琛点了点头,相信了这个说法。
毕竟她身上神奇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相信也不行。
傅闻琛现在已经躺平了,只要他娘子不坑他,不伤害两个孩子,其他无论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娘子,猫眼草够了,多摘点金银花吧。”
“好。”
……
“娘子,你看看附近有没有断根草。”
“有,我帮你多摘一些。”
……
“娘子,这个季节的龙葵正好,我们采一些。”
“oK没问题。”
……
两人一路采摘,挖掘,不多时就弄了一大堆的草药。
刚伸了个懒腰准备休息一下,又遇见了一堆野生蘑菇。
她赶紧拉着傅闻琛去摘,凑近了一看,是一窝子鸡枞。
她笑得合不拢嘴。
转过一片石头林,又遇见遍地的竹荪!
这东西也是非常珍贵,而且越新鲜越好,必须趁早摘取,下午四五点,菌菇就开始自溶消失。
可遇不可求。
秦浅嘱咐傅闻琛,挖的时候要连带下面的泥土和青苔都挖出来一点点,这样不光好看,还好看,更是好看。
傅闻琛无语了。
其实不是秦浅的要求,是系统说如果卖相好,价格能高出将近一倍。
要求她无论如何保证产品外观完整,根部多少带一点泥土。
这样买家在视觉上会更喜欢,而且真正有钱买这种东西的人都不会在意泥土压秤这种事情。
人家吃的就是一个新鲜,一个滋味,一个心情,其余的不重要。
秦浅挖上来一个就收入空间一个,坚决不堆叠在一起。
毕竟竹荪跟其他的菌菇不一样,竹荪身上的蕾丝小裙摆还是很脆弱的,轻轻挤压就会变形的。
破了卖相,价格也会降低很多。
一共摘到了108个竹荪,大大小小都有。
秦浅这才直了直腰,拉着傅闻琛继续往山上走。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两人又渴又饿,走了不到半小时,决定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傅闻琛说:“我参军之前,经常上山打猎,找一些果子之类的充饥,还没到深山这边的环境我还算熟悉。
你且跟我走就是了,这附近有一处山溪,咱们就在附近洗洗手吃点东西。”
“好。”
秦浅答应着。
傅闻琛虽然跛脚,但步伐还算灵活,上山比秦浅快。
她在后面跟着有些累,傅闻琛伸手要拽她一把,秦浅也不嫌弃他那手黑不溜秋的。
毕竟自己的爪子也脏得没法看,两只手握在一起,能感受得到彼此的温度。
他一用力,秦浅就被他拽了上去,继续往前走。
傅闻琛一直走着,却不舍得松开手。
秦浅试着挣扎了几次,这才把手抽了回来。
他也没在意,依旧带着她七拐八绕的,走到了一处小断崖前面。
不过,他的不在意,是秦浅以为的他不在意。
其实傅闻琛的脸都黑了。
心里各种胡思乱想,觉得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从前他受伤,她照顾自己只是当病人一样,现在他好了,她就碰自己一下都不乐意吗?
糟糕的女人,你真是太糟糕了!
走到了原本应该清澈流淌的山泉处,看到的景象却让人讶异。
哪里有山泉?
光秃秃的崖壁,地上只有一摊泥浆,流淌着的水流冲刷出来的痕迹还在。
但是水已经不见了。
傅闻琛疑惑不已:“这里怎么会没水?难道是上游断水了?不可能。”
他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另一处更大更深的水潭跑去。
秦浅也跟了上去。
果然,这处水潭也已经见底了。
原本有一人高的水位,现在只剩下堪堪没过脚脖子的水位高度。
傅闻琛心里明白,上次看到这种情况是自己12岁的时候,持续了三个月的天灾大旱。
那一场浩劫,村子里死掉了三分之一的人。
水源枯竭,旱灾将至。
早在旱灾几个月前开始,大自然就已经发出了预警,只是有些时候人类从来没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大旱灾又要来了吗?
他看向秦浅,他知道只要有秦浅在,他家肯定是没事的。
但是,村民们就遭殃了。
那都是他的邻居,朋友,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他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去死。
傅闻琛的神色凝重起来。
秦浅看在眼里,她心里清楚傅闻琛是在担心旱灾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也只能装糊涂,说了也没意义,她是不惧怕旱灾的。
有问题的是村民,所以她才要推广种土豆这事儿。
她的这款土豆苗,两个半月就能成熟。
两个半月之后,旱灾刚进入早期,土豆能熟一波。
再加上大家的屯粮,上山找到的各类食物加在一起,七七八八的,总能撑得更久。
于是她只能假装什么也不懂,笑嘻嘻地拿出一桶一升装的矿泉水:“没水就没水,我这里有水,洗洗手咱们吃饭,你想吃什么?”
傅闻琛不想把焦虑的情绪传染给秦浅,就点了点头凑过去双手做掬水状,准备洗手。
谁料到,秦浅刚准备倒水。
傅闻琛的眼睛又瞪了起来,这次跟上次看到地鳖的情况很像。
但不同的是,他的神色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怖。
甚至,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愤怒。
秦浅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顿觉不妙,身子瞬间僵硬住了。
小声问:“虫子?”
傅闻琛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别动,千万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