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再也没有之前的攻防策略,而是从身上拿下长链。
按动机关,长链在机关的催动下,噌噌噌弹出许多倒刺。
倒刺如冰霜里的寒芒,带着嗜血的煞气。
“杀!”
她们开始左右交叠,变化阵法,利用长链将少典姒水困在其中,活活勒死。
但少典姒水岂能无动于衷任由她们变阵。
早在她们大喊变阵那一刻,她就已经足尖轻点,拿着手中阴阳剑杀了出去。
这个最薄弱的方位正好冲着寺庙,她冲出去后一刻不停,不顾身上的伤势飞快逃窜。
吓又吓不住,打又打不过。
还浑身是伤,不跑更待何时。
至于月澈慕那几人,爱死不死,与她何干?
此仇不报非女子。
嬿氏,少典春娥,且等着。
少典姒水狼狈的一路向寺庙后逃窜,越跑路越窄,也越来越难走。
“这好似是上山的路。”
她浑身是伤,皱眉分析的同时脚步却不敢停。
终于路平坦了,少典姒水的内力已经到达极限,她捂住翻滚的胸口继续往前跑。
就在此时,趁着月色,她见到了前方似乎有黑影。
她眯起眸子定睛一看,那不是月澈慕几人吗?
不是啊,他们怎么出现在那啊?
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之前她就是故意用他们引走几个儒刺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是她跑错了方向。
看着月澈慕傻愣愣站在那,少典姒水急的不行。
恨不得对着他怒吼,你倒是继续跑啊!站在那做什么,妨碍她逃跑。
后面有儒刺追,身前有儒刺堵截。
少典姒水迅速环绕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路。
在感受着前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风啸声,她恍然大悟。
莫不是穷途末路,跑到了悬崖边。
不是吧,难道她就要葬送在这了。
她才刚穿来啊,还没待多久的,这就要死了!!
如果能穿回去她也认了,可问题是,谁知道她这次死了,会不会烟消云散啊!
她还没活够啊,大好的江山…不,大好的青春还没享受够啊。
她执剑朝着前方那六名儒刺杀去,先杀了这几人再看情况。
希望悬崖下有水床,这样她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三名奴侍护着月澈慕一点点后退,已经退到了悬崖边。
就在此时,他们只看到一道身影闪过,其中三名女童刺客顿时人头分家。
还未等其余三名反应过来,少典姒水再次将其余三人给抹杀。
眨眼间杀了六人,不是她还有余力,而是这群儒刺是耳背,毫无防备之下才让她的手。
“公子,快看是他!”春然激动的提醒身后的月澈慕:“我们得救了。”
夏雨、秋雁也一脸激动,感激的看向少典姒水,纷纷道。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就知道跟着他肯定不会出事。”
“多亏公子,若非公子让我们跟着他,我们今天没准就命丧黄泉了。”
月澈慕也激动的嗯了一声,是啊,多亏了他一根筋的跟着他。
若非如此,今日他们可真就死在这异国他乡了。
他果然没看错人,这男子虽然话不多,也排斥他们靠近,但他心地善良。
刚才就大喊让他们先跑,刚脱困就来救他们。
他的想法刚升起,就见不远处的他径直走向他们。
“月澈慕见过兄台,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月澈慕双手放在腹部,对着少典姒水盈盈一拜。
少典姒水却根本没理会他,而是走向悬崖朝下观望,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寒风瑟瑟。
她吸了吸鼻子,感受着空气的湿度,太干燥。
又侧耳仔细听去,没有河流涌动。
完了,真真的是天要亡她啊!
“杀!”
远处传来儒刺之声,少典姒水睚眦欲裂的转过身,冷冷凝视后方。
此时她拿剑的手都在抖,甚至都拿不稳。
月澈慕愕然的看向远处,在看向面前男子时脱口而出。
“你竟还未脱困就担心我们,还特意前来营救?兄台如此真心对待,澈慕必不能让你有事。”
他说着,再次对少典姒水佩服的拜了拜,一脸庄重的仰头挺胸往前站了一步,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道。
“事到如今,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他吩咐旁边春然奴侍。
“春然,扶他到一旁休息,这里交给我吧。”
春然欢快的应了声,上前搀扶少典姒水。
“公子您坐,别担心,有我家公子在,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少典姒水却挥了挥手,愕然的看向月澈慕。
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帮?
难道他除了是月澈慕的身份,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隐藏身份,还是说他也会武?
莫非是这个世界自主繁衍剧情,所以连这男配也变了?
少典姒水屏住呼吸,正打算大开眼界,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径直的走向那群儒刺。
“吾乃山戎王子月澈慕,是大周二皇女的夫侍,汝等还不速速退下。”
“噗咳咳咳……”
她刚才呼吸都屏住了,就为了听他报出个大身份。
结果,就这?
她太阳穴忽然突突突的蹦,生疼。
少典姒水抬起左手捏了捏鼻梁。
这是哪来的傻逼啊!
他比邵锦聪还傻逼,真的是够了,她给女主到底安排的什么男配啊!
一个两个的蠢成这样,不行,得赶紧远离。
那些儒刺丝毫不理会月澈慕,面无表情的她们目光死死锁住少典姒水。
“杀!”
她们再次冲了上来。
“汝等放肆!”
月澈慕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嘴上却强硬着呵斥。
少典姒水右手握住剑柄,虚弱的走了上去,走到月澈慕身边时,她看了看他裸露在外的裙带直接拉着抽出。
月澈慕感觉腰间一松,腿间瞬间冷飕飕的。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倏然尖叫一声;“啊!”
他顿时紧张的将掉落的胫裤往上提,一脸的窘迫。
谁把他裙带拽走了?
他打眼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带不知何时已经在他手中。
他想问他什么意思,为何抢他裙带,却发现他用裙带将右手跟剑柄紧紧的绑在一起。
这一刻,月澈慕明白了。
这男子已经力竭了,他想竭尽所能的退敌,所以才会将剑柄跟自己绑在一起。
他抓住胫裤,眼底划过一抹愧疚,对着他背影道:“你一定要活着,你以后就是我月澈慕的兄弟了。”
少典姒水却并未理会他,而是眼底满是狠厉,凝视着冲向来的儒刺。
既然没有退了,那就战吧!
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