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富锦幼儿园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游乐设施上。顾芹茗、窦锦德和郭冰彦三位大状,神色凝重地穿梭其中,对院子里的环境结构做出了解之后,目标直奔幼儿园的后门。
顾芹茗眉头轻皱,看见后门这边没有保安室,厕所附近有一个简单的监控,还不够全面监控,再往后门处更是没有了其他安全设施。
不禁打破了沉默问道:“这边没有保安管理治安吗?”声音在空旷的园区内回荡。
一旁的保安身形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老实交代道:“没有专门留守的,我们定时过来巡查而已。”
顾芹茗不以为意问:“你们几个保安?”
“四个,一天一换岗”保安如实交代。
窦锦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悦道:“那就是发生任何事件,这里是没人知道,也没有监控录像啦?”语气里满是质问。
保安的脸色愈发难堪,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像是被这直白的问题压弯了脊梁,沉默不语。
郭冰彦没有参与对话,他的目光被一堆树叶吸引。走近一看,发现旁边有几行凌乱的脚印。
他迅速从公文包里掏出相机,蹲下身子,调整角度,开始拍照取证。
动作娴熟而专业,每一次按动快门,都伴随着“咔嚓”的清脆声响。
就在这时,他又在地上发现了一根棒棒糖,还有糖纸。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放进一个准备好的包装袋子里,像是在对待一件至关重要的证物。
随后,他站起身,向顾芹茗走近道:“我们回去见见见证人吧!”
三人转身,大步向教学楼走去,保安则像个犯错的孩子,紧跟其后。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林悦办公室门口。保安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敲响房门。“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林悦看到保安身后气度不凡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保安赶忙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林悦老师。三位是穆总的委托律师,你们聊我先出去啦!”说完,如释重负般转身离开。
林悦无奈地抿了抿嘴唇,点点头,让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位走进办公室。
“三位随便坐,你们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扈律师已经拿走了监控录像视频。”林悦礼貌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顾芹茗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回应道:“谢谢提醒,你只要公证不做伪证,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顾虑,犹豫着问道:“穆总他有翻转的可能吗?”声音里满是担忧。
窦锦德自信满满,语气里尽显霸道道:“在我们手里的案子,还没有败诉过。”那语气,仿佛在向林悦传递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林悦听后,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课时预备,庞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接通电话,就听她的声音十分愤怒,叫我带江朔到医务室。我当时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我到教室带江朔到医务室时,庞娟老师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了江朔一个耳光。”
林悦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气不过,责怪道:‘庞老师你怎么可以打小朋友呢?’她指着痛苦哀嚎的庞虎说,是给江朔打的。
我当时就懵了,完全不知所措,只好给穆总打了电话。
穆总来到医务室,走近庞老师对峙,庞老师恐吓穆总,没个百八十万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庞老师就飞了出去,摔倒在地。穆总,转身抱起江朔就离开了医务室,他告诉我,庞老师有任何事情,尽管找他。”
顾芹茗听完,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追问道:“这么说,你没有看见穆总动手?”
林悦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有。但是庞老师送去医院,是我在那里陪护的,她确实脸颊红肿,掉了三颗牙齿。”
郭冰彦这时开口问:“医务室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声音沉稳而有力。
“四个小朋友和肖医生。”林悦迅速回答道。
郭冰彦继续道:“你能带我们去医务室,找肖医生吗?”
林悦点点头,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办公室门口走去。三人也随即起身,跟在林悦身后,向医务室走去。
在这阳光明媚的时光里,鸿富锦幼儿园宛如一座欢乐的城堡,园内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孩子们清脆而稚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那纯真天然的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被他们隔绝在外。
顾芹茗、窦锦德和郭冰彦三位大状,在这一片欢乐声中穿行。
他们平日里周旋于各种复杂的案件,面对的多是成人世界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此刻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们,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相较之下,孩子们的世界实在是太幸福、太纯粹了。
三人在林悦的带领下,逐渐走近医务室。还未踏入,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便扑面而来。
只见肖医生正弯着腰,一丝不苟地打扫着日常卫生,他手中的抹布在桌椅上反复擦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专注。
“肖医生。”林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医务室里的宁静。
肖弘亮闻声回头,目光落在林悦身上,紧接着,他看到了林悦身后三位气宇不凡的男士。
一时间,他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那表情仿佛在问:这几位突然到访的人是谁?来这里又有什么事?
林悦礼貌地微笑着,开口介绍道:“肖医生,这三位是穆总的委托律师,过来了解之前医务室那件事情的情况。”
听到这话,肖弘亮的眼神瞬间闪烁不定,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慌乱地转过身,手上擦拭桌子的动作愈发急促,嘴里赶忙否认道:“对不起,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我只是一个负责孩子们跌打损伤,临时感冒急救而已。”那语速极快,像是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泄露什么秘密。
林悦向前跨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与不满,说道:“肖医生,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俩明明都在场,你…”
顾芹茗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肖弘亮,冷声道:“肖医生,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面对我们你尽管放心坦诚。”
林悦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地问道:“是不是扈律师出门时,恐吓了你?”
肖弘亮听到这话,身体不禁一颤,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林悦,眼中满是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林悦气得脸颊微微泛红,气鼓鼓地说道:“扈律师出门时对我说,作证时想清楚再说话,不然前面仕途多坎坷。他那语气,明明就是在威胁我。”
窦锦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走近肖弘亮,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些都是跳梁小丑的小伎俩,碰上我们,算他的仕途走到了尽头!”
肖弘亮先是看向窦锦德,眼神中带着一丝犹疑与战战兢兢,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顾芹茗和郭冰彦。
在他的打量下,只觉得这三位和之前来的扈律师相比,气质和气场都截然不同,隐隐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思索片刻后,他转身走到柜子边,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名片,然后快步走近窦锦德,将名片递了过去:“这是他的名片。”
窦锦德看到名片,眉眼舒展接过名片,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唉,老大,你得清理门户啦!”
顾芹茗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如寒星般锐利,看向窦锦德递过来的名片图案。
只见那名片上印着黑底金丝龙腾图案,这正是顾芹茗律师事务所独家设计的图文,如今尽出了悖逆正义的门生。
顾芹茗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医务室门口走去,一边厉声呵斥道:“我们走!”
那声音中蕴含的愤怒与威严,让整个医务室的气氛都为之一滞。
林悦和肖弘亮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三位律师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完全不知所措。
他们不知道这三位律师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走向何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
顾芹茗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仿佛要冲破头顶,大步流星地气冲冲出了校园大门。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踏碎心中的愤懑。
窦锦德见状,连忙小跑着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老顾,老顾,你别生气嘛,我跟你开玩笑的。”
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顾芹茗的怒火,可顾芹茗充耳不闻,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郭冰彦也快步跟在后面,神色关切地说道:“老顾,你也别太认真,宋总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我们律师这个行业本身就是一张嘴的活儿,这只是巧合遇到了穆总。
如果是别人,我们同样使用手段,只为赢了官司。”他试图从行业的特性出发,让顾芹茗平复情绪。
顾芹茗径直走近路虎揽胜,突然猛地转身,双眼死死地盯着郭冰彦,怒声质问道:“老郭,这些年我们有那么龌龊吗?”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中透露出被误解的委屈和对原则底线的坚守。
郭冰彦赶忙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解释道:“当然没有,我们接到的基本都是国外的案件多一些。
国人的案子,我们还是保持正义的原则做事的。”他试图让顾芹茗相信,他们的职业操守并没有问题。
窦锦德微笑着走上前,轻轻拍拍顾芹茗的肩膀,温和地说:“走吧!”
那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情绪失控的老友,带着几分无奈与理解。
顾芹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把车钥匙塞给窦锦德,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进去。
窦锦德在胸前接住塞过来的车钥匙,苦涩一笑的向驾驶室走去。
一场风波暂时在车内的沉默中落下帷幕,可每个人心中的波澜却还在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