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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悦己者容,这护肤品反而比香露更受欢迎些。

杨家也马不停蹄的寻人仿制,只是这东西便与香露不同。

赵妨玉特意定制了护肤品的瓷罐,一个个比鹅蛋大不了多少,取用时需要用专门的小平口勺从里面取用,盖子,罐身,勺子把儿上,都写了十四州的名号。

杨家香露馆有样学样,只是她那名字起的不好,不如十四州大气。

旁人家一掏出来,上面写的笔底生风的十四州,而你掏出来一个杨家香露馆……

多少有些不文雅。

上京这种繁花着锦的做派,文雅是最要紧的。

杨潇翡的香露馆吃了瘪,只能另给自己仿制的护肤品重新起了个香云殿的名号。

只是为时已晚,买账的人不多。

杨潇翡的香露在京城确实风靡了一段时日,已经发展到派人日日在港口蹲守。

商队看她这样着急,毫不犹豫的宰了一波肥羊。

杨潇翡生怕商队再涨价,便连忙用契书定下来一万瓶!

赵妨玉没见过这样的大傻子,不仅把这段时间赚的银子都搭进去,还掏了三皇子的家底,连宫中的贵妃娘娘都被她掏了私房钱。

不过三皇子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上,还是放任杨潇翡去做这香露生意。

“老二守着这么个金娃娃,如今也该轮到了我。”

“从前竟然不知这香露生意这样赚钱!”

十四州日进斗金不是虚的,三皇子一想到他曾放任十四州赚了这样多的银子,便抓心挠肝的难受。

好在这是近来唯一的好消息,即便朝堂上风风雨雨,也能缓和一二。

·

赵妨玉舒坦的坐在院子里翻看地理志。

周擎鹤来时,她正翘着腿儿,舒坦的将脚塞进一只大胖狸奴的肚子底下。

“哪儿来的狸奴?”

赵妨玉闻言,将胖墩墩的狸奴抱起来,狸奴被教养的极好,也不哈人,温顺的像个娃娃。

“这猫是大姐姐从小养的狸奴下的崽儿,我好容易才从娘亲那里抢回来一只。”

一睡醒,有一只胖墩墩还粘人的小猫咪贴贴,赵妨玉整个人都明媚了。

周擎鹤跟着揉了揉狸奴的小爪子,跟着道:“表姐想见你,今日下朝问我,你何时入宫。”

赵妨玉抱着狸奴,缓缓揉着狸奴小肚子上的那一团软肉:“姐姐的人神色急不急?”

“不急,丹妃还传了信,说无甚大事,只是猊儿想你了。”

赵妨玉诧异:“猊儿?那我明日便去吧。”

丹妃从没拿猊儿做过借口,赵妨玉一时吃不准这是什么意思,今日天色已晚,不好进宫,赵妨玉便定了明日。

对于这些事,赵妨玉从不瞒着周擎鹤,与此相对,周擎鹤知道了什么,也会过来告知她。

“三皇子狎妓的事,快要告一段落了。”

赵妨玉无法上朝,所以无法得知朝堂上的那些诡辩。

“老三狎妓,是崔家抛出来的,如今与崔家交好的官员,乃至所有武将,都在给三皇子施压。”

“朝中议论多日,连杨宰相如今也不再襄助,事情早该下定论了。”

赵妨玉抱着狸奴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她想不明白。

“杨家与三皇子……真是一门好亲。”

这亲事结的好,也不好,赵妨玉有些拿不准皇帝的具体用意。索性也便不想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三皇子在朝中最大的助力,便是杨宰相。

如今杨宰相不再襄助三皇子,在那人看来,这是否意味着杨家不可为三皇子所用?

“杨家这是要与三皇子割席?”

周擎鹤想起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道:“差不多,中秋后杨潇翡几次给杨家传信,都石沉大海。”

周擎鹤将朝中形式短暂与赵妨玉说了说,而后便被赵妨玉赶着离开。

第二日一早,赵妨玉穿了身折桂枝的宽边大袖便入宫了。

只是今日在等待她的不是预料之中的丹妃,而是花园中,一个一身黑衣的姑娘。

在京城之中,少有女儿家会穿黑色的外衣,除非这家女儿如今正值孝期。

那人一身白色百褶裙配白抹胸,外面一件宽袖金线的牡丹大袖,一头乌发浓如墨云,只簪了两根金百合。

除此之外,从上到下,再无妆饰。

这女子出现的突兀,联想到昨日周擎鹤传回来的消息,赵妨玉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今日并非是丹妃要见她,而是和女子相见她。

下一瞬,猊儿从女子的身后跑出来,哒哒哒冲过来抱住赵妨玉的腿解释:“嫂嫂!我想你了!”

看见猊儿的一瞬间,赵妨玉便知晓,这一切都是在丹妃的授意下进行的。

她不知晓今日这突兀的相见有何含义,但仍旧面色欢喜的抱住猊儿问他:“方才玩了什么,跑出来这许多汗,带你去寻丹妃娘娘?”

猊儿的长相与周擎鹤相似,所以赵妨玉对猊儿也比对旁人家的孩子多些喜爱,再者就是孟言真将这孩子教养的极好,说话做事都有分寸,不会叫人难受。

猊儿摇晃着肉嘟嘟的脸蛋,用同样肉嘟嘟的手指头指指亭子里的黑衣女人:“猊儿自己去找母妃,嫂嫂在这里坐坐吧。”

说着便主动从赵妨玉的怀里下来,往燕云殿的地方跑,跑了没几步又调回头来道:“嫂嫂记得来找我玩!我在母妃那里给你留了好吃的娇豆奴!”

赵妨玉目送着胖墩墩的猊儿离开,才转过身拾阶而上。

这亭子建造的还算大,四面透风,但也看不见什么人,除了赵妨玉,便只剩下她身后的春芍。

刚才进门时她也曾对亭子里的黑衣女人缓缓一笑。

若是有心交谈,两人早已经谈上了,只是对方不曾开口,赵妨玉连人姓甚名谁也不知晓,一时间,两人便都抱了杯茶在手中。

赵妨玉看着园子里的景,脑海里努力回想关于这女子的一切。

她也参加过几次京中夫人开办的宴会,但似乎……从未见过这黑衣女子?

约莫是孝期,所以赵妨玉参加的这些宴会,她都避开了。

“我知道你,你是孟言疆的表妹。”黑衣女子突然开口,看着赵妨玉的侧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