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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里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沈寄遥看赵妨玉穿的厚实,便知道她多半比寻常人家的小姑娘还要难过些,便主动提出要送她去见丹妃娘娘。

“我与孟言疆月底走礼,那时我还在上京,听说你在找人做武师傅?”

赵妨玉点头,在上京,尤其是权贵之家,就是这般消息灵通。

沈寄遥几步走到赵妨玉身前,拍拍自己的肩膀:“你瞧瞧我?我之前当过将军,手底下管了八千号人。”

见赵妨玉不应,沈寄遥一边倒着走,一边跟她科普自己的战功与实力。

“我是真的能打,当初有个蛮族首领,在城门外面叽叽歪歪,说什么娘们儿也敢上战场,我下去两刀就给他剁了!”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玩意儿的一个王子,好像还是个自封的,也是看不起我,周围那么些老爷们儿他不敢骂,以为挑中姑奶奶就是找到了软柿子,跟他爹一样,给我剁了!”

从花园到燕云殿,赵妨玉对沈寄遥的战功有了一个深切的认识,这何止是能当武师傅?这给太子当武师傅都够够的。

“我平日也有事宜,不能全心学武,只怕耽误了沈姑娘家中的事宜。”

赵妨玉以为沈寄遥是想要真心教导徒弟,认认真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但赵妨玉的本意是强身健体,平日里的重心还是在生意铺面的经营上。

更重要的是,她怕沈寄遥有强迫症,比如说看不到她练着练着就偷懒……

沈寄遥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小姑娘练武,肯定跟军营里的那些糙汉子不一样。”

说着,不给赵妨玉拒绝的机会,沈寄遥把赵妨玉往燕云殿的方向一推,自己掉头就走:“那说好了啊!改明儿我去你家教你!”

春芍扶着赵妨玉,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这沈姑娘……也太喜欢姑娘了一些。”

赵妨玉摇摇头,进了燕云殿。

桌上有猊儿给她留的娇豆奴。

“他玩儿累了,奶娘先抱他去睡。”

说着推来一杯猴魁:“我这儿的猴魁不比姑姑的差,你尝尝。”

孟言真斜倚在罗汉床上,姐妹俩谈话,周围早已经清空了,春芍连带兰叶,还有孟言真另外两个大丫鬟,将谈事的地方四处都守着,除非是有什么地下暗格,否则绝听不见她们谈话的内容。

“沈姑娘见过了?”

赵妨玉嗯了一声,又说茶不错。

孟言真看着赵妨玉波澜不惊的面容,长叹一声:“你若是我家的该多好?如今也不必我一人担忧。”

赵妨玉放下手中的娇豆奴,好笑的跟着歪倒罗汉床后面的大迎枕上:“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今里里外外看着,和你家的还有什么分别?”

孟言真摇头,语气中是无法纾解的轻愁:“礼国公府指望巽哥儿……怕是不成了。”

儿女不言子母过,许多话孟言真不好说,只能吐露出一个早晚实现的结果。

赵妨玉一见孟言真如此,心中咯噔一下:“巽哥儿哪儿出事了?”

不应该,她住的离礼国公府并不远,没道理她没得到消息,反而是孟言真先得到了。

孟言真知道赵妨玉想左了,便纠正道:“巽哥儿叫家中惯坏了,恐难当大任,往后的孟家,怕是只有老二能撑起来了。”

“沈寄遥是我为老二挑的妻子,我怕日后出现变故,有人挑拨,于是才将你喊进来,宽一宽她的心,免得日后夫妻之间再生嫌隙。”

如此,赵妨玉便明白了。

多半是上回李书敏进宫,与孟言真交谈的并不愉快,但必然是李书敏说了什么话叫孟言真寒心,否则孟言真作为孟言巽的亲姐姐,居然主动放弃孟言巽,改为扶持孟言疆。

她怕李书敏在孟言疆的婚事上打压孟言疆,叫他与礼国公府离心,于是自己亲自为孟言疆选了一门好婚事,又怕李书敏从中作梗,说出些陈年往事来阻断这门婚事,才有了赵妨玉与沈寄遥的这花园一见。

赵妨玉没收到难堪,但也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一时间神色也不由淡了几分。

“表姐传信,我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孟言真苦笑扶额,眉宇间闲愁不断:“玉儿,我没法子了……”

她的声音仿佛拧一拧便能拧出二两苦闷,眼眸之中渐渐氤氲出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礼国公府如今只有一个门楣在,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中倒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若是提前准备,沈家……也不答应。”

孟言真的苦赵妨玉明白,她这位表姐在深宫之中,看到的多,但能动的少。

身边有个还在喝奶的儿子,外面还有个“嗷嗷待哺”的礼国公府,她如今是铁了心要稳住礼国公府的门楣,所以已经彻底放弃了李书敏与巽哥儿。

沈寄遥说的是嫁谁都一样,但若赵妨玉与孟言疆真有情,沈家断的比谁都快。

所以孟言真一旦插手,提前告知赵妨玉,这门婚事也不必再议。

沈家并非是找不到女婿,只是找不到合心意的。

沈家劳苦功高,如今虽然已被削弱,但沈寄遥终究还是要回朔北的。

孟言疆的母亲是苗疆圣女,父亲是个没本事的废物国公,只有面子没有里子的人家是沈家的首选。

最重要的是,苗疆圣女不会离京,这是天然的留在上京给皇家的质子。

沈寄遥不在乎,孟言疆不会不在乎他母亲的命。

这样妥帖的婚事,满上京再寻不出第二个。

赵妨玉心中还是有些不快,以至于面上还是有些淡淡的。

“将巽哥儿送回陇西,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孟言真哪里不明白赵妨玉的意思,这条路她早便想好了,但亲娘不愿意,谁又能强行将巽哥儿送去陇西?

“若是能送,我何至于为了孟二如此费尽心思……”

孟言真有一肚子的苦水,她曾经以为入宫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只要自己能入宫,将来弟弟继承国公之位,礼国公府便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却没想到慈母多败儿,礼国公府正是因为传到弟弟手上,才会渐渐没落。

她入宫,救不了礼国公府,也救不了弟弟,白白搭上自己与猊儿,也不过苟延残喘,多换取些无用时光。

“玉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