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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晚便被宋尚书知晓,发了一通大火。

“我往日所言,你一个字也不曾听进去?!”

宋夫人抱着哭的满脸泪痕的宋润澄,心疼的不行:“我哪里不曾听?!”

宋夫人一听宋润澄被赵妨玉当众那样打脸,心疼的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宋润澄回娘家去!

“你说的,中馈给老大媳妇,我给是没给!我带着我的阿澄步步退让,你们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

“因为一朵花,要将我的孩子欺负成这样,这是谁家的家教!谁家的姑娘这样不知礼数,竟然能教导起姐姐家的小姑子!”

宋夫人没想到赵妨玉竟然拿敢宋家给宋润澄脸色看,但事到如今,宋尚书这个当爹的还要教训女儿,这简直是在剜她的心!

宋尚书气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当初那些话都不曾叫她听进去,今日也不过老调重弹,白费口舌。

宋柏也在,此事赵妨锦还被瞒着,她怀像不好,怕她生气。

宋柏其实也不高兴,宋润澄确实是被宋母带坏了,她同情弱小是没错,也不该是非不分,她若是当真心疼齐映禾,为何当初不规劝齐映禾,以至于齐映禾为了当他的妾室,甚至不惜与三皇子的人搭话?

她若是不搭上三皇子,也不会被人灭口,最后却将这罪过一股脑算在赵妨锦头上。

“母亲!慎言!”

宋柏比谁都清楚赵家两姐妹家教如何,正是因为姐妹亲密,赵妨玉才会用这样隐晦的法子给宋润澄一个教训。

那海棠花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株,家里下人都摘得,偏他的女儿摘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柏儿!你就看着你妻妹这样欺负你亲妹妹么!为了一个丫头片子,你连你姓什么也不知道了吗?!”

宋夫人气愤与宋柏的劝告,她只觉得这孩子一成亲,就仿佛变成了旁人家的孩子!

如今连亲妹妹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他还偏帮外人!

“哥哥娶了嫂嫂,便不再是小时候的哥哥了!”

宋润澄哭着喊了一声,话音之中已有怨气。

宋柏心中也有气,宋明舒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平日里他恨不得顶在头上到处走的宝贝女儿,没想到在母亲和妹妹眼中,竟然是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他气他的母亲和妹妹不懂他的苦心,他不求母亲和妹妹像对待他那样对待赵妨锦,但是也不该如此……宛如仇敌一般,这宋家如何能好?!

宋柏和宋尚书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赵妨玉已经足够收敛了。

她隐晦的提了芳若,便是在给宋润澄改过自新的机会,宫中出来的姑姑教养着,必然不可能将孩子教养的如此偏颇外放。

这其中必有宋夫人的阻拦。

“母亲也觉得,润澄欺负明舒是应该的?”

宋夫人与她怀里的宋润澄均是一僵,但仍旧嘴硬道:“那丫头被赵氏教导的不知尊卑,是她先攀折了润澄的秋海棠,润澄不过说了她一声,何至于要王妃殿下如此打我宋家女子的脸!”

宋尚书眼看宋夫人越说越不像话,眼眸之中情绪几经变化,最终怒喝一声:“够了!”

宋夫人与宋润澄齐齐看过来,只见宋尚书低着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往后不可在插手润澄院中,润澄跟着芳若,往后还请芳若先生好生教导小女。”

芳若看了这一出闹剧,心中已然有数,福身应是,转头将宋润澄带了回去。

一时间堂中只剩下三人。

宋尚书合上眼,眉心几度皱紧,最终沉声道:“往后在家中给你盖一间佛堂,你在家清修吧。”

事到如今,宋尚书也没有什么好法子,狠不下心。

那总归是他的发妻。

因着小女儿,发妻对宋柏的正妻生了怨,甚至连带着宋柏的孩子都恨上了。

这如何能放出去?

岂不是搅家精?

宋柏没有劝阻,回去后抱着舒姐儿哄了哄。舒姐儿睡得迷迷糊糊,已经记不得清白日里的事了,嘟嘟囔囔小脑袋一点一点道:“爹爹替我……给姑姑……道歉了吗?”

宋柏轻缓的应了声,将舒姐儿送回小床上休息,替她盖好被子,才对这一圈守着的人低声道:“夫人怀孕,你们的嘴巴眼睛都惊醒些,若是小主子受了委屈,一家子都不必在宋府待了。”

赵妨锦也睡着,宋柏轻叹一声,洗漱后缓缓抱住了赵妨锦的腰。

·

赵妨玉回去时已是下午,宋柏和周擎鹤午间喝了不少酒,宋柏没事,周擎鹤醉的不轻。

精致的眉眼晕红一片,眸中水色连横,盯着赵妨玉痴痴的笑。那眼睛很亮,满满都是赵妨玉的身影。

唇色红润,带着点点水光,晶莹的厉害。

周擎鹤醉了,还记得朝着赵妨玉伸手,将人接过去。

周擎鹤喝醉了似乎不大爱说话,赵妨玉靠在箱壁上细细端详面前喝醉的少年。

周擎鹤长得实在是好,他母妃当年能宠冠后宫理所当然,即便中和了皇帝的基因,也仍旧是所有皇子之中样貌最为出众的一个。

周擎鹤眼下一尾红,若是叫外面的小姑娘们看去了,怕是潘安在世都比不过。

周擎鹤半伏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支着下颌专注的盯着赵妨玉看。

“娘子。”

寂静的空间之中忽然传出一道男音,赵妨玉也不知为何,背后悄悄酥了一下。

周擎鹤话音里的慵懒几乎将赵妨玉淹没,一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那眼睛便弯弯的笑起来。

“娘子。”

周擎鹤又喊了一声。

周遭仿佛突然安静了,甚至连空气似乎都在慢慢抽离这狭小车厢。

周擎鹤眼里都是她,赵妨玉避无可避,渐渐的,腮边也多了一抹红云。

周擎鹤缓慢的一点点坐过来,一点点将脑袋靠在赵妨玉的肩膀上,然后一动不动。

赵妨玉能嗅见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下一秒,耳垂便被含入温热所在。

潮湿,滚烫,还有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轻轻的舔了舔她的耳垂。

听觉一瞬间提升到极致,赵妨玉能听见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还有那人喉结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