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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华鸾也不介意帮赵妨玉。

此番宫宴没有旁的大事,就是陛下想要给四皇子与周令柔赐婚。

周令柔也远嫁了。

那户人家是江南一户清贵人家,太子太傅之子。

只是如今太子未立。太子太傅也不过是虚有其名的东宫属官。

四皇子的婚约仍旧是没定下来,据说是周擎鹤撺掇的,赵妨玉不清楚过程,但赐婚这件事,多半是老四本就不愿,否则周擎鹤哪里能撺掇的动?

宫宴上,周擎鹤因为是如今最为年长的皇子,不少人都来恭维他,不过情势和老三差不多,没什么世家,多是不入流的小官。

周擎鹤懒得搭理这些人。

真有实权的不敢来,敢来的没有实权,接触多了还要被皇帝猜忌。

他与老三不同,老三是皇帝看好的太子备选之一,即便是犯下大错,在皇帝面前哭一哭求一求也就罢了,他不同,他如今心有牵挂,做事自然要三思而后行。

宫宴上,四皇子一直拉着周擎鹤喝闷酒。

四皇子其实长得也不错,毕竟母妃能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平安生下皇子,即便是四皇子天生残缺,也仍旧在皇帝心中有一份位置,足以见得她母妃也并非庸人。

四皇子苦闷的拉着周擎鹤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清瘦的指骨捏着酒杯,关节处的皮肤隐隐泛白。

他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往外说,但他说不出口。

一直到宫宴散去,周擎鹤才扛着老四把他送回去。

因要送四皇子,遂赵妨玉单坐一辆车,周擎鹤拎着四皇子去的前一辆。

他身上酒气也重的厉害,席宴上正经只喝了一杯,后面喝的都是半杯就兑一壶水兑出来的样子货。

宴上不可醉酒失仪,但去了老四府里,便没了那些顾虑。

老四拿他当哥哥,他也不会拿老四当仇人。

临行前来与赵妨玉打招呼。

车帘一掀开,快速流进来一阵冷风,周擎鹤见赵妨玉被冷风吹得蹙眉,忍不住心中懊恼,索性钻进马车中道:“老四今日有心事,我去劝一劝。”

赵妨玉也喝了些,此时酒劲上来,脑子慢了许多。

但脑子转的再慢,也能瞧出周擎鹤的眼神不大清白。

他那双墨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噙着笑,看她时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与快乐,仿佛自得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舒爽到极点的劲儿。

周擎鹤自己喝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意,一片一片诱人的暧昧桃粉染上面颊皮肤,连耳垂都是红的。

他看着她,眼睛亮的过分。

这样松弛,舒展,不端着叫人跳不出错的端方仪态的赵妨玉,只有他见过……

那种隐秘的欢喜比世间一切烈酒还要醉人。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只有一盏罩了纱的灯散发着幽幽光亮,偏这暖黄烛光越发显得两人暧昧。

赵妨玉发髻上珍珠步摇垂落在面颊上,圆润的珍珠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光彩夺目,却抢不走美人的半点华韵。

赵妨玉一抬眼,周擎鹤便看痴了……

还是悬壁在外面敲门问,是不是不等四皇子先行回府,才将周擎鹤从这一场烛火惊鸿里拉扯出来。

鬼使神差般,周擎鹤又想起了今日雪中,落在赵妨玉眉下的那一吻。

她一向浑身上下,连随手擦汗的手帕子都是香的。

周擎鹤被这暖烘烘的情意轰了一脸,赵妨玉哼了一声,面皮热的厉害,将他赶出去。

他也不恼,站在雪地里嘿嘿笑了两声,朗声道晚上不必等他,便踩着雪去了四皇子的马车上。

雪落一地,今日林林总总下了一天,出来时小太监门已经清过一回了,只是这会儿雪骤然大了起来,从原先的桂花大小,变成了鹅毛大雪,在外面溜达一圈,一身都是白色。

周擎鹤毫不客气的将手塞进四皇子脖颈与衣领之间的缝隙里取暖,冻得四皇子一个激灵做起来,连醉意都散了讥讽,抱着周擎鹤眼神迷离:“二哥,我梦见有刺客!”

周擎鹤点点头,拍狗一般拍着四皇子的头:“无妨,叫你天神一般的二哥打跑了。”

也不知四皇子心中的周擎鹤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样的鬼话他也信了。

两人回府,四皇子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说。

母妃说不得,父皇说不得,哥哥们不亲近……

人人都说为了他好,但他其实也没有旁人想的那样脆弱。

他可以承担责任,但他不能害人。

他与父皇僵持了半个时辰,最后皇帝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

说他不识好人心。

四皇子颤抖的摸着周擎鹤的胸膛,哭的哇哇叫:“好人心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求他们了不成!”

“人人都说为我好,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唯独娶妻这害人的行当,巴不得我来做,我又不是养出来配种的牲口!”

周擎鹤啧了一声:“小小年纪,看的挺透。”

皇室子弟,越是亲近皇族,越是免不了被人安插绵延子嗣的重任。

哪怕此人毫无建树,孩子够多,似乎也是一项功绩。

但为人父母者,要忧心的事务何其繁多?

又不是赌坊里赌大小,一盅开不出再开一盅。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是人便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向往边疆,有人向往花草,有人天生寄情山水,有人历尽千帆喜爱脂粉,千般人千般意,没有谁能盖棺定论一个人的一生。

四皇子是被枷锁困住,同时也被枷锁保护的雏鹰,他想出去。

周擎鹤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生疏的将人哄到一边,再抓住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他的身子赵妨玉还没摸过,怎么叫这小王八又摸又搓的?

周擎鹤冷哼两声,敲敲四皇子的脑壳:“也就是你嫂子不在,叫她看见,我皮给你扒下来!”

四皇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更委屈了,嗷嗷哭了一路。

鹤王府正院的灯一直亮着,赵妨玉洗漱干净后,坐在炭盆边上烘头发,烘好了也没见周擎鹤回来,春芍等人便装了汤婆子过来替赵妨玉暖被。

暖香袭人,赵妨玉是昏昏欲睡,外面大雪纷飞,红梅傲立。

周擎鹤回来时,赵妨玉陷在锦被之中,红唇鲜嫩欲滴,比沾水的樱桃果子还动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