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要按死周擎鹤,让他连死后也被无数人唾骂,赵妨玉偏不要他如愿。
凭什么如此昏聩的皇帝高高在上,造就了周擎鹤与丽妃的悲剧,操纵了她的人生,让无数黎明百姓的尸骨无处伸冤,要幕后凶手逍遥法外……
凭什么如此不堪的人要来毁掉她一次又一次辛苦经营好的人生?
忽然,赵妨玉立刻喊人冲出去,将悬壁拦住。
悬壁不明所以,指了指已经换好的马匹。
赵妨玉将他按住,重新带回书房。
“北镇抚司,指挥使,你有几分把握?”
悬壁漆黑的眸子一怔,沉默了几息后,在赵妨玉略微忐忑的目光中缓缓道:“交手过,四六开。我四,他六。”
论功夫是四六开,但若是论生死,那便是五五。
赵妨玉扫了眼外面的天色,将人按住:“你好生休息,做好准备。”
“京城要先乱起来。”
锦衣卫是皇帝最好的爪牙,一个裴严原在陈州,一个北镇抚司指挥使,坐镇京都。
北镇抚司指挥使死了,皇帝也能安分几日。
京城乱了,她便可以趁乱出京。
梅占徽哪里暂且寻不出头绪,但北镇抚司死了,好处近在眼前。
赵妨玉不想悬壁去送死,沈婉和拳师不是自己人,也不能让他们参与到如此重要的计划中来。
赵妨玉亲自从密道出去,这密道早已拓宽,连接的是她在京中的一处庭院。
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又塞了些棉包在衣裳里,妙龄少女瞬间变成了臃肿的妇人。
又强忍着不适,在脸上涂了些灰黄色的鸭蛋粉,赵妨玉才混在人群里出了城。
城外有人接应,赵妨玉换了马,直奔自己的陪嫁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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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宅
赵妨玉陪嫁庄子的庄头来求见李七郎:
“表姑奶奶府上没人,没法子了才来找的七爷,那几头野猪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下了山,也不吃庄稼,红了眼一般在庄子里乱撞,已经伤了好些人了,这才求到七爷面前,若是您府上有些好身手的侍卫,顶好的,烦请借我们几个。”
李七郎闻言,不动声色的点了几个人名,有在场的直接走出人群站到七郎身后,不在的也有人去喊。
吩咐人守好家里,李七郎带着人马匆匆赶来庄子上,庄头前脚一脸苦哈哈的将人请到后院,后脚见到赵妨玉,瞬间收敛起面上的愁苦之色,恭恭敬敬道了声王妃。
七郎看着坐在庭中的赵妨玉,不动声色的往四周撇了撇,见人清理的干净,递给身后侍卫一个眼神,三个侍卫便翻身上房,另有一个进屋中搜查,防止有漏网之鱼。
“如此着急,有何要事?”
赵妨玉开门见山:“我要杀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
李七郎瞬间便明白了赵妨玉为何要他将身手最好的侍卫带过来。
七郎不问缘由,漆黑的眸子沉静清冽。
他是李家这一辈最聪明的儿郎,自然知道,以赵妨玉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此下策,他不问缘由,只道:“不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