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脑子里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推开他我抬头朝他横了一眼,这人之前不这么骚包的呀。
“你是古装剧看多了吧,以为随便什么香闻一闻就能有神奇功效的啊?”我拿出手机翻着微信“这么需要啊?要不然我介绍那个制香师傅给你,你亲自去问问?”
“我说的是清心助眠的,你想什么呢?”抬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这人耍完流氓还不承认。
“走吧,去吃饭,你还没吃早饭该饿了。”调戏完人转头就变正经,这人八成是有点分裂症状。
被他牵着走到门口,看着他我突然定住。
“等等,为什么你穿得这么···”后面的词我没接着说,只是上下指着他的一身装扮。白色休闲衬衣,黑色修身长裤,外面罩一件米色风衣,重点是还穿了双休闲皮鞋。这怎么看也不是去爬山的吧。
“我穿得怎么了?”他看着我好奇的表情,问我没说完的话。
“穿皮鞋能爬山?”我看着我脚上的运动鞋,对男女的生活认知差异产生了怀疑。
“谁告诉你要爬山了?”他好笑地看着我,“去看日出就要爬山?就不能开车去看日出吗?”
“那你不说清楚,我也要去换好看的衣服。”我甩开他的手,有点小郁闷,只管自己穿得好看,也不知会一声。
“你这样很好啊,不用换。”看他不理解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并不理解仪式感在女人心中的地位。
“不行,我要去换。你等等我。”说完我就换了鞋子要往房间走去。
“你确定要换衣服?我还在这儿呢。”又来,这人骚包劲又上来了。我回头瞪了一眼没理他,用力关上房间门顺便还反锁了。
正要脱衣服,他在外面敲了敲房门,“真的不用换,我觉得你那件衣服很好看,有春天的感觉。”
听了这话我看了眼身上的针织衫,浅绿色开衫针织衫,左胸上点缀着一朵小雏菊。确实很春天,犹豫了一下,只把牛仔裤换下,拿出了一条白色半身长裙。
换完衣服打开门他还站在客厅,我看了眼前面铺了地毯的沙发,确实没法过去坐,但餐桌的椅子可以坐啊,这人这么喜欢站着?
他听到房间门打开转过身来看着我,微笑地点了点头,“这样更春天了,但跟你站一起我是不是有点老?”听了这话我决定打扮得更年轻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高帮帆布鞋,这一身更接近青春女大吧。
“你没听过爱人如养花,身边的女人显得越年轻,证明男人越好。”夸自己还不忘pUA一下某人。
“那我可要好好努力,能给你买更多年轻的衣服。”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这觉悟还是很高的。
推开门高高兴兴的下楼,准备去吃饭了。
“中午想吃什么?”进了电梯他问我,还没等我回答呢,嘴角坏笑地补了一刀,“中午炒饭摊可是不出摊的。”
“炒饭摊不出摊,那就去店里吃炒饭吧。”随便笑吧,反正丢脸也丢习惯了,完全刀枪不入了。
“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难得说了句好听的。
最终还是没有吃炒饭,路过一家湘菜馆,径直就拐了进去。虽然我不太能吃辣,但是架不住嘴馋啊,偏要试一试。点了一两个招牌菜,其他的还是怂着地点了些清淡的。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我发现他好像还挺能吃辣的。
“你好像挺能吃辣啊?”我坐在车上开了一点点车窗,已经三月末了,气温有了些回升,但是风还是凉凉的,不敢开太大怕吹感冒了。
“从小练的,我小姑爱吃辣,小姑父做饭都是按照小姑的口味来,所以我和我妹都能吃辣。”他说起小姑和小姑父很是高兴。
“你跟你小姑他们住在一起啊?”我从来没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以前是没有立场问,现在却想多了解他一些。
“对,最早的时候我爸工作特别忙不经常回家,我妈还在学校当老师,那时候他们都忙,我要上学没人管,我就周一到周五住在我小姑家,周末再回去。”以前的家庭很多这样的,反正一个孩子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
“我小姑和我小姑父感情特别好,家里氛围也很好。所以哪怕后来我上了初中高中,我干脆还住在那儿,他们也从来不嫌弃我,把我当自己孩子教育。错了该打还是打,可以说我是我小姑和小姑父带大的。”他回忆起以前眼神很温暖。
“那你真好,我妈妈没有兄弟姐妹,没这种感觉。”外公外婆对我也很好的。
“下次回去带你见见他们,尤其是我小姑父,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我影响很大的。”看着余毅泽的工作和生活的态度就不难想象影响他的人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坐在车上先聊着,微信响起了语音电话,我拿出手机来,是外婆打视频电话了。我心里一紧,这会儿外婆打视频电话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赶紧接了起来。
“外婆~~”我叫着视频那头的外婆,余毅泽听到微微侧目看了一眼。
“吟吟啊,今天放假吗?”外婆笑眯眯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我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放假呀,今天准备出去玩的。”我把摄像头翻转了一下,给外婆看了看正在路上移动的风景。
“那挺好,那挺好。”外婆似乎没什么心思看风景,就是敷衍了我两句,我把摄像头翻转回来对着我自己,外婆也把手机拿远了些,这是在外面?
“吟吟,你帮外婆看看这几件衣服哪件好看,那几个眼光都不一样各说各的没一个准话。”原来是和老姐妹逛街去了,买衣服拿不定主意来找我了。
“好,外婆你给我看看。”我看着外婆把衣服一件件地在身上比画着,看得我眉头紧皱,全是大红大紫大绿的衣服。
“外婆,都不好看,把你衬得老了。”我寻思着我平常给她买衣服也不是买这种款的呀,怎么自己去逛街找的都是这样的。
“外婆不就是个老家伙了。”外婆放下衣服从老姐妹手里接过手机,听见她老姐妹在对面说“你外孙女是嫌衣服配不上你了。”说得我脸一红。
“外婆,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试试那个墙角上挂的浅绿色衣服,你看我今天也穿的这个颜色呢。”哄着外婆试试别的款。
外婆去找店家试衣服,我耐心地等着,余毅泽也专心开车没有开口。外婆试好了过来给我看,果然还是我的眼光好。
“外婆,就这个,这个好看。”我对着镜头比了个赞。
“这个要比刚刚那个贵两百多块呢,刚刚那些都打折,这个不打折。”外婆一副对衣服满意对价格不满意的表情。
“没关系外婆,才两百多块,外婆的美可不是这么便宜点的。我给你转啊,就买这个。”我说着就给外婆转了一千块钱。
“要你给什么钱,你外公给了我五百块了。”外婆嘴上说着,语气是抑制不住的高兴,连带着手舞足蹈的。
“外婆,你好好逛街,一会儿去请她们吃那个麻辣烫啊,等两天四月份了,就和外公来玩啊。”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挂了视频。
余毅泽专心开车一言不发,但是不耽误他嘴角带笑。看我挂了电话,瞄了我一眼,“你让外婆去吃麻辣烫?”
“啊,对呀,怎么?谁规定老人不能吃麻辣烫了,我带她去的,那家食材新鲜味道也很好,外婆很喜欢的。”外婆一直都是一个容易接受新事物,不扫兴的老人家。
“没什么,感觉你们感情特别好。”他笑着没说出我预想的说教。
“外婆叫你吟吟?嗯?”他说道吟吟两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放温柔了些,最后那个鼻音也有些勾人,果然女人都是听觉动物。
“对呀,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朋友都是叫夏夏或者小夏的。”我陈述了个事实。
“好。”他点了点头,好是什么意思?这话回答的人一头雾水。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山里,气温明显要更低一些了,我关上了车窗。车子顺着盘山公路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我没打扰他开车,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早春已经有一些植被和树木发芽了,淡淡的绿色,在一片枯黄的背景上,显得特别有活力。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我就看着窗外半个多小时。虽然从进山开始景色就都差不多一样,但是怎么也看不腻。大自然的神奇就在于,无论多千篇一律的景色,只要是自然生长的就会莫名的有神奇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关注。
快到山顶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我抬头看过去一个木质的建筑出现,大门上写着康养中心。这里看日出?
“下来吧,这里我之前来过,他们后面的一些小木屋环境很好。可以在山里走走,很舒服的。”后面还有小木屋?我听到这个就来劲了。
一下车感觉气温更低了,我赶紧披上风衣,行李在他手里拿着,我把手也揣进了口袋里。他看了一眼腾出一只手抱着我进了康养中心。他提前就预约好了,入住手续办起来很快,工作人员接过行李,用观光车把我们送到更高的小木屋里。
观光车四面透风,吹在身上很冷,他坐在车上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我,我也很自觉地往他身上靠得紧紧的。
小木屋在离入口处更高的地方,观光车开了几分钟,我就看见一个个的小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到了我们的房间门口,工作人员帮忙把行李拿进房间,就走了。我赶紧进屋,屋里一直保持着一个恒温的状态,很舒服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余毅泽拿着行李走进来,把窗帘拉开小木屋的正对着后面窗子的是一棵大大的松树,叶子落得光秃秃的,地上倒是有厚厚的一层松针。
“你看,那是不是松鼠?”我看见后面不远的树上有个小东西在爬,激动地喊出来,余毅泽过来看了一眼,可是那小东西嗖的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夏天来这里的时候,早上都是被小鸟和松鼠叫醒的。”他没看到也没觉得遗憾,大约是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兴奋劲儿起来了的我也顾不上冷了,拉着他就往外跑去,“走,我们出去看看还能不能碰到它。”
余毅泽也不制止我,任由我拉着他冲出去。走到室外也顾不上吹过来的冷风,我就在山路上小跑起来,接近大自然就是这么开心的事情。余毅泽在身后慢慢走着,叮嘱我看着脚下。我回过头看他,他示意我等等,我问干什么。只见他拿出手机弯下腰,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我心里一惊,不好,该不会和沙云一样直男吧?
我赶紧凑过去要看他手机里的照片,他把手机交过来,照片上构图很好,虽然山上天气不算特别好,但是他拍的照片光线正好。照片里的我笑得很开心,绿色上衣和胸口的小花朵在山里一片枯黄的背景下显得特别的有生命力。
“余局长,拍照手艺不错啊。”我踮起脚在他脸上奖励了一下,往更高的地方跑去。
他腿长没几步就追上我了,牵起我的手一起往山上走去。“我妈最早是美术老师,小时候我是要上美术兴趣班的。不仅拍照好,我画画也不错。”他得意的小眼神看着我,仿佛在求夸奖。
“余局长真是多才多艺啊。”想想我那拿不出手的画,发自肺腑的对有美术细胞的他表达了赞美。
“你呢?以前没上过什么兴趣班?没什么才艺?”我想想我小时候的内向性格,唱歌跳舞什么的大多都是要解放天性的,我从来都不沾边。
“上过书法课,现在偶尔也写一写,不算是才艺吧。只是拿来磨自己性子的。”到现在我都还只停留在初级阶段,一只三五十块钱的小楷毛笔,一张半熟宣纸,这么多年还是一手簪花小楷,但是磨耐心是最好不过了。
“那下次我画画,你写字。”他伸开双手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