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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彦在飞机出事的地方,待了三天三夜,跟着搜救队没日没夜的去寻找生还者。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都没想过要放弃。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从高空坠落的飞机,怎么可能会有人生还。

搜救队也只是给家属们留一点念想,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一点点归纳在一起。

在专业技术的帮助下,找到它的主人再还给家属。

这个过程有点残忍,但必须有人去做。

到第四天,萧哲彦已经身心俱疲,他靠着捡来的一根粗树枝,勉强撑住身体,费力的在一群残骸中寻找着什么。

欧曼一直跟在他身边,想劝又不敢劝,她知道无论说什么,萧哲彦都不会听她的,只会一意孤行的去寻找那一丝执念。

突然她发现萧哲彦不动了,眼睛死死盯着某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欧曼走近后才发现,萧哲彦看的是一张,只剩下一半的身份证。

名字那一半没有了,但是照片上的人却看得很清楚。

欧曼弯下腰帮他捡起来,然后用手轻轻擦了几下,才递到他面前。

萧哲彦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扭头就走,自欺欺人的说:”你看错了,这不是她的东西。“

欧曼见他执迷不悟,冲着他的背影,怒其不争的大喊:“萧旭,你别再犯傻了。”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人已经不在了。”

“你自己睁开眼看看,这附近别说是活人了,连个活物都不可能存在。”

四周除了烧焦的物品,就是烧焦的气味,几公里内寸草不生。

就在一个小时前,连搜救队都撤退了,所有人都已经放弃,只有他还活在自己的假想中,不肯走出来。

萧哲彦丢掉手里的树枝,缓缓的跪了下去,掩面而泣,嘴里不断的喃喃说:“她怎么就死了呢,她为什么会死?”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沫沫。”

他用尽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是个混蛋,质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早点跟她相认?”

“为什么没有勇气,跟她说出那句话。”

此情此景,欧曼一时有些动容,她走过去拍了拍萧哲彦的背,哑着嗓子说:“你别这样,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一点吧。”

萧哲彦悲伤到几度昏厥,欧曼见他也没什么力气走回去,就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帮忙把他抬到酒店。

刚把萧哲彦安顿好,她就接到了欧宇打来的电话。

欧宇在电话里质问:“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客户那边说,没有见到你的人呢?”

欧曼猜到他还不知道乔沫去世的事,难掩悲伤的说:“哥,乔沫死了。”

“什么?”

欧宇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就听到欧曼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乔沫死了,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欧宇蹙眉问:“你确定?”

欧曼叹了口气,说:“她证件都已经找到了我也跟机场确认过,她确实上了这架飞机。”

飞机起飞前的十分钟,乔沫才从上面被医生抬下来。

后来飞机突然出事,把机场工作人员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后面的很多工作都没有对接好。

连乔沫从上面下来的事,都没有人刻意提起。

官方公布的乘客名单里,就有她的名字。

此时,在所有人的眼里,乔沫就跟飞机上其他乘客一样,有去无回。

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欧曼看不到他的表情,就没有多想,沉声道:“哥,你放心,等这边忙完,我就去跟客户解释。”

“你在忙什么?”欧宇的声音比刚才哑了几分。

欧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男人,情绪难辨的说:“我跟萧旭在一起,他现在看上去不是太好。”

又是一阵沉默。

欧宇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了电话,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陷入了沉思。

当时在民政局门口,他是不是该拦住乔沫的。

思绪及此,欧宇开始懊悔,感觉乔沫会出事,他也有一份责任。

明明只要阻止她离开,或者跟着她一起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但他却什么都没做。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内心才会陷入纠结,恍然间,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罪人。

乔沫的死,将会成为欧宇心中一辈子的症结。

他打开手机,搜索出最近飞机失事的新闻,看着上面惨不忍睹的照片,愈发的感到不安和悔恨。

一滴清泪,从他眼角处缓缓坠落。

……

酒店的房间里。

欧曼来到萧哲彦面前,把床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疼的说:“你要不先睡一会儿吧,再这么熬下去,也不可能把人熬回来的。”

她把话说的很现实,犹如一把利刀,把萧哲彦的心刺的千疮百孔。

可事实就是如此,自欺欺人的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现实。

萧哲彦一张口,嗓音沙哑到不行。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欧曼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犹豫,生怕她刚一离开,他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她小心翼翼说:“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你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萧哲彦艰难的摇了下头,“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他回想起跟乔沫相识的这大半年,从最初的一见钟情,是始于她的颜值,到后来的情根深种,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他一直以为,孩子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可笑的是,他竟然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作为男人,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萧哲彦抬起头,发现欧曼还没有离开,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说:“我想喝酒。”

他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暂时忘记这如炼狱一般蚀骨的痛,仿佛置身在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里,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

听到他想喝酒,欧曼并没有阻拦,起码他现在有了需求,不再是行尸走肉,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她给酒店前台打电话,叫他们送酒上来,顺便再带一些下酒的饭菜。

二十分钟后,萧哲彦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没有一点胃口。

他拿起一瓶打开的洋酒,仰起头就怼着嘴往里灌,一阵辛辣过后,喉咙深处如同火烧一般灼热。

欧曼实在看不下去,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替他喝完了剩下的酒。

萧哲彦看见酒瓶空了,又抓起一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又灌进去大半瓶。

欧曼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心中有无数个谜团,只能一个一个的去问。

“你为什么,又不想离婚了呢?”

“乔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是不是真的?”

“我清楚的记得,你说过你不爱她,为什么现在又要为她要死要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