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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放开我。”

乔沫的拳头打在他肩膀上,不痛不痒,萧旭顾不上其他,她皮肤的温度没有他的滚烫,光滑细嫩,舍不得放开。

一滴泪顺着她眼角滑落,正好砸在他手背上。

萧旭后背一僵,停了下来,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吮吸着属于她的一切。

“求你,别再碰我了。”乔沫的喉咙又沙又哑,带着浓浓的哭腔。

看出她有点害怕,萧旭这才放开了手,直起腰拉开距离。

察觉到不对劲,他几番抬手想扶她,但到底是僵在半空中。

乔沫冷冰冰的说:“我要回去了。”

萧旭还想问她今晚为什么要走?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如果她说是因为欧宇,那他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唇角一阵刺痛,像是被咬破了。

他用舌尖轻轻舔过,感受着残存的一丝余温。

哑着嗓子说了声“好”,反手帮乔沫把门打开,门开的瞬间,她闷头就冲了出去,仿佛跟见了鬼一样。

萧旭盯着她的背影,发出低低的笑声。

黑夜里,这笑声格外阴森渗人,乔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着他:“你以后要是再敢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至于怎么不客气,她没说,萧旭就权当她是在吓唬人。

——

回到家,乔沫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心扑扑直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次日,睁开眼,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家里多了个人。

“你怎么来了?”乔沫皱了皱眉问。

睡衣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一颗,正好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她没有任何的察觉。

萧旭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想回避都回避不了,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吗?过来吃饭。”

林姨端着一碗粥出来,正好摆在他面前:“这是小乔昨晚打包回来的粥,我尝了下味道不错,你刚退烧,现在喝正合适。”

粥?

萧旭盯着面前的粥,意味深长的问:“这该不会是某人喝剩下的吧?”

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乔沫听着十分不舒服。

她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冷哼道:“爱喝不喝,有就不错了,还挑?”

这个时间,林姨已经把俏俏送到了学校,没有孩子在场,乔沫和他说话就没什么忌讳的。

过来蹭饭,事事还这么多,对他多少有些心生不满。

萧旭目光微闪,淡淡道:“你放心,就算是别人剩下的,我也会一滴不剩的都喝完。”

乔沫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直在惦记着要不要给欧宇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

萧旭昨晚吃了药,今天看状态就不错,到底是底子好,像发烧感冒这点小病,过一晚上就没事了。

她抬眸很快从他脸上扫过,动了动唇,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吃完了吗?吃完就赶紧走吧。”

萧旭咽下最后一口粥,猜到她着急赶他走的原因,多半是想去看望欧宇,漫不经心道:“急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林姨听到他说没吃饱,又连忙起身进了厨房,拿出两个鸡蛋,问:“你吃煎蛋吗?要不我再帮你煎两个荷包蛋吧?”

林姨之前在萧家工作了十几年,早已把萧旭当成是亲生儿子看待,只要他在家,吃穿住就全都是林姨负责。

萧旭也习惯了,不和她客气:“我吃,你煎吧。”

说完,还不忘问乔沫一句:“你吃吗?”

乔沫抿紧双唇,死死盯着他,用力吐出两个字:“不吃!”

最后煎蛋也吃完了,她就这么一直盯着他,想看看他的脸皮到底能厚到何种程度。

她撵人的意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竟然还能坐的下去。

林姨换了衣服,说要出门买菜:“水池里的碗筷不用管,等我回来再洗就行。”

买菜哪有那么着急,就是想给他们腾地方而已。

乔沫动了动眉心,没有难为林姨,叮嘱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乔沫保持着惯有的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回了卧室。

等换完衣服再出来,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

——

萧旭是被一通电话给叫走的,等他赶到医院,医生非常遗憾的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进去看病人最后一眼吧。”

萧震快要不行了,拖了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能撑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两鬓斑白,脸颊凹陷,了无生气。

萧震听到动静,缓缓偏过头,发现是萧旭,激动的想要说话。

他见状连忙走上前,俯下身子,趴在萧震嘴边:“你说吧,我听着呢。”

萧震颤颤巍巍的吐出一个名字:“萧晴——”

萧旭没什么语气道:“萧晴没事,等她醒过来,我就带她来见你。”

萧晴还没有醒,萧震心里放心不下,留下了伤心悔恨的泪水,如若当初不是他执意要把陆雪带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大喘几口气,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萧震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萧家不能亡,你一定要把萧氏集团从欧宇的手里夺回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萧震的一生,就这么遗憾落幕。

有不舍,更多的是不甘。

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

萧旭帮他把眼睛合上,退后两步,朝着萧震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

没人能看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医生还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久病床前无孝子,起码萧旭在治疗费和陪护费上,从来没有亏欠过萧父。

从道义上讲,这就已经足够了。

自从萧家出事,萧家的那些亲戚都和他断绝了来往,生怕一张口就是跟他们借钱。

萧震的葬礼安排在五天后,因为没什么人需要参加,萧旭决定一切从简。

按道理来讲,俏俏是必须要参加的,可乔沫同不同意,又是另一个说法了,所以得回去和她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安排好医院的事,他就开车前往乔沫上班的地方。

等到了才知道,乔沫今天压根就没来公司。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