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
欧阳清宇走到林婉娩身侧:“宫门右侧,秦俊的马车。”
说罢,欧阳清宇身姿挺拔,步伐看似从容,实则带着几分急切。
走出宫门,他进入马车,等待着林婉娩。
随后林婉娩出了宫门,看见秦俊的马车,稍加避开大臣们的目光,步伐轻盈上车,掀开帘子。
见到郡主掀帘子,欧阳清宇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急切与冲动,猛地伸出有力的手,一把将林婉娩狠狠拉入马车内。
他让她直接坐在自己腿上。
“我可以吻你吗?郡主?”
秦俊见二人都已上了马车,便驾马向长公主府驶去。
林婉娩抬眼看着他的眸子,深邃又满满的情意,上次就察觉到自己对欧阳清宇是有感情的,她心头猛地一热:
“可以。”
得到郡主的同意,欧阳清宇炽热滚烫的唇便浓浓覆上了她的唇。
带着方才浓浓的醋意,他的唇紧紧地贴着辗转厮磨,随后撬开她的唇齿,深吻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嗯……”林婉娩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轻微迎合着他的热吻。
欧阳清宇受到莫大的鼓舞,情随着吻愈发浓烈,愈发意乱情迷。
欧阳清宇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林婉娩背后开始游走,带着无法克制的渴望。
“郡主……我……”耳边传来欧阳清宇的呢喃。
林婉娩心跳如鼓,感受到他滚烫的手,忙睁开双眼,慌乱中用力推开了欧阳清宇,娇喘着说道:
“停下!你莫要如此冲动。
我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必须先得到你祖母的认可。
而且……”
“而且?”欧阳清宇的呼吸瞬间提了上来,眸色深沉,看着满脸红晕的她:“郡主难道,还有旁的顾虑?”
林婉娩稳稳心神,移开视线:“而且,这种感觉,像是偷情。”
“谁说……我与郡主不是在偷情?”欧阳清宇笑,随后摸了摸自己道唇,回味着方才的吻,“而且郡主的吻略生疏,倒像是头一次。”
林婉娩脸上的红晕消退些,挑眉看向他,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欧阳清宇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内心惊喜交织:“花钰他没有吻过郡主?”
“他没有。”
欧阳清宇的嘴唇轻颤,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颤抖:“这竟是郡主的初吻?我何其幸运,何其幸福。”
林婉娩抬眸看他,“你倒是十分娴熟。”
“郡主莫疑心,我也是头一次。”欧阳清宇将她搂紧,笑道,“这种事,男子年纪大了,自然都会懂的。”
随后,欧阳清宇眼神中的欲望与不舍渐渐散去,恢复了理智,声音低低地说道:
“是我冲动了,郡主,但我对你的感情实在难以自控。”
林婉娩盯着他的眸:“你平日里,也不见得如此……”
欧阳清宇耳根子通红:“因为郡主你坐在我腿上啊。”
闻言,林婉娩就想起身,欧阳清宇却牢牢将她抱在怀着,笑道:“郡主放心,等你从平阳城回来,祖母便会同意了。”
林婉娩见他自信的模样,轻轻点头。
欧阳清宇又道:“郡主,为何要带司徒流云同去,太医哪个不一样?还说他养眼,若说养眼,他能比得了花钰?”
林婉娩道:“你这是在吃醋?”
欧阳清宇轻轻“嗯。”了一声。
林婉娩道:“他更合适。”
欧阳清宇微顿,又道:“那郡主何时启程?”
林婉娩淡声道:“不着急。”
欧阳清宇见她不愿多说,又道:“我让秦俊陪郡主同去,再挑选几名身手敏捷的,护送郡主去平阳城。”
林婉娩目光看向他,微微一笑:“嗯。”
说罢,欧阳清宇轻轻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一路无话。
马车快到长公主门口之时,林婉娩起身,淡淡开口:“等你得空,接本郡主去一趟刑部大牢。”
欧阳清宇自然会意,点点头,目送着林婉娩进了长公主府。
李嬷嬷便在门口等候。
见林婉娩下朝归来,李嬷嬷迎了上去,跟随着林婉娩进入东院。
东院院落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如细碎的金屑般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林婉娩抬眸一看,只见张知让在院中欢快地扔东西。
随着又一把手中小东西扔出。
顿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
一旁的青青则是满脸恼怒,走到张知让边上,双手叉腰,一手指着远处的被子,冲着张知让抱怨道:
“张公子,您瞧瞧,您这玩意崩出的东西又脏又远,味道还臭,定是将清早姐妹们替郡主洗的被子都给弄脏啦!”
张知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被她的责怪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这……”
林婉娩闻声走来,清冷如水,目光平静地扫过略显狼藉的现场,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物,唇角勾起一抹笑。
青青本以为郡主会生气,责备一番,却见郡主轻轻开口夸赞起来:
“张知让做得不错啊,你这是把摔炮给做出来了。”
张知让听见郡主夸赞自己,脸上瞬间洋溢着喜悦的光芒,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新尝试的渴望,那浓浓的求知欲展露无遗。
“郡主,这都是您给的配方好!
那硝酸钾真的好用,做成这玩意,十个能有八个成的。
郡主!我以后还想一直跟着您,尝试更多不同的发明物!”
林婉娩微微颔首,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眸色低垂片刻,复又抬眸说道:
“张知让,用坚韧易燃的纸张做鞭炮的外壳,在里面加入硝酸钾、硫磺和木炭,比例的话,你自己多尝试就知道了。
加入慢燃的棉线作引,再用硬黏土封闭鞭炮两端,防止里面泄漏。
制作时注意防潮、防火,鞭炮的爆炸威力较大,找空旷之处实验,定要注意安全。
过几日,本郡主要去平阳城,你看看能不能做成几个。”
张知让越听越兴奋,忙点头:“好嘞郡主!”
此时,东院厅堂里的花钰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出了厅堂走到院落里,迎接郡主下朝。
刚好听见林婉娩说要去平阳城的事。
花钰的神色瞬间变得黯然,他迈着急切的步伐走到林婉娩身前,眼中满是不舍,声音轻柔而暖:
“郡主,听闻您即将前往平阳城,花钰实在是万分不舍,多想能日日见到郡主。”
林婉娩望着他,见他那可怜兮兮却又无比真诚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拉起他的手:
“花钰,莫要这般难过。
此去平阳城,本郡主乃是要事在身。”
花钰道:“那郡主,可愿陪花钰看鸟?”
林婉娩微顿:“看鸟?”
花钰点点头:“廊上那笼子里的两只彩鸟,它们应该是一对吧。”
林婉娩笑:“好,知道你不舍,带你去廊上看鸟,可好?”
花钰笑容暖暖,微微颔首,尽管心中依旧满是离愁别绪,但见郡主安抚自己,心中万分喜悦。
他牵起林婉娩的手,二人边走边说:
“能与郡主一同去廊上看鸟,也是极好的。只是平阳城路途遥远,郡主要离开几日?”
林婉娩在他身侧,淡淡道:“还说不准。”
张知让看着郡主和花钰依依不舍,他刚想离开,就看见青青已经离开,将一旁晾晒的被子收了起来。
他又看向他们二人早已并肩走向廊檐,而廊上,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在笼中跳跃欢叫。
微风轻柔地拂过,他们二人极其相配。
张知让觉得被子的事,十分抱歉。他突然在在林婉娩背后大喊:
“郡主,这次是我没做对,我会对你这被子,负责的。”
这辈子?花钰闻言驻足片刻,看向一旁的林婉娩,柔声道:“郡主,这张知让,郡主是否真的喜欢?”
林婉娩道:“是欣赏。”
“他好像很喜欢郡主。”
林婉娩看了一眼张知让,见他说完这话便匆匆离开院子,收回眼神,笑看花钰道:
“他的喜欢,和你的不一样。
走吧,陪你看鸟。”
此时,永王轻车简从来到长公主府。
门口的守卫小厮见是永王,赶忙恭敬行礼。
李嬷嬷闻声匆匆赶来,满脸堆笑地将永王迎进府内,一路引着他往东院走去。
永王踏入东院,目光缓缓扫过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如今的东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相映成趣,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永王边走边看,看到忙碌却有条不紊的下人们,看到摆放整齐且精致的物件,心中的欣慰愈发浓厚。
他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刚踏上回廊,就望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阳光柔和地洒下,给他们二人都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林婉娩身着朝服。她微微俯身,纤细的手指轻轻点挂在廊前的鸟笼。
花钰则身着月白色的长衫,衣袂飘飘,他站在林婉娩身旁,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他又眼看向枝头的鸟儿,喃喃说道:
“郡主,您看这鸟儿自由自在,欢快无比。只愿您此去平阳城,也能如这鸟儿一般顺遂无忧。”
林婉娩微笑着回应:“花钰,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让人心暖。”
花钰目光转向林婉娩,深情地说道:
“郡主,您此去一路定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莫要让花钰太过牵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