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删了大段,不让写太多,被审头皮发麻了啊】
此时,老夫人看着林婉娩凌乱的秀发,为了救欧阳清宇而昏迷不醒的模样,眼中满是感激。
即使林婉娩听不见看不见,她也微微欠身:“郡主,此番多亏了你舍身相救,老身感激不尽。”
随后,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孙儿玲珑心思,也不再多言,最后怒视一眼林美华,随后转身回了后院。
她脚步略显沉重,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也不知自己这孙儿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把郡主交给我。”夜阑伸出双手,毫不犹豫地将林婉娩抱了过来。
欧阳清宇道:“快带郡主……”
欧阳清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阑就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跃起,朝着安宁郡主府急速奔去。
欧阳清宇的目光在夜阑与林婉娩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林美华一直在旁偷偷观察着欧阳清宇的一举一动,见他对郡主并未有多少缠绵之情,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
可看见欧阳清宇那张对自己就冷冰冰的脸,她就万分难受,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鼻音颤抖:
“清宇哥哥,难道你对我真的毫无情意吗?不能让我帮你……”
欧阳清宇神色复杂又厌恶,看了一眼林美华,极冷的一眼。
而留下的众人,满脸担忧与不安,目光紧紧追随着夜阑远去的身影,空气仿佛被紧张的氛围凝固。
除了林美华以外,所有人都在为郡主的安危捏着一把汗。
李灵羽的内心如同一把把利刃穿刺,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崩塌了,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痛苦。
此时,秦俊看了一眼郑三,在一旁提醒道:“郑三,你的信件,可要交给欧阳大人?”
“是……”郑三连连将信件双手奉上。
欧阳清宇的目光落在信件之上,声色里带着疲惫:“郡主看过了吗?”
郑三连连点头道:“看过了,看过了。”
欧阳清宇直接看向秦俊:“秦俊,你安排十个字写得好看些的侍卫,找间房间,同郑三一起,将这信件,抄一百份吧。明日日出之前,要抄完。”
“是。”秦俊领命,带着郑三而去。
欧阳清宇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李灵羽身上,沉声道:
“方才我就想告诉你了,虽然狱卒殴打你父亲,但如今,李灵羽,你可以去牢中接你父亲了。”
李灵羽闻言声泪俱下:“真的吗?我对你做出这般之事,您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父亲?”
欧阳清宇不由笑了笑,随后他眸色极深:
“什么你做的?分明是林美华做的,李灵羽你要记住,有些要掉脑袋的事,可不要替别人瞎认。”
李灵羽闻言抬头,感激万分:“是,欧阳侍郎这份恩情,灵羽记下了。”
欧阳清宇看着他道:“回去吧,就不留你吃便饭了。”
李灵羽点头,急急忙忙往外头踉跄地走去。
林美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欧阳清宇的衣袖:“清宇哥哥,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欧阳清宇侧身躲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此事,必须告知李妃与陛下知晓。不能让郡主她白白受了委屈。”
欧阳清宇紧紧握拳:“林美华,一同进宫吧。”
……
而夜阑。
出了欧阳清宇府邸。
他抱着林婉娩跳上屋顶疾走,动作又轻又稳。
风在耳边呼啸,夜阑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紧紧抱着林婉娩,他看到裙角的殷红,双臂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夜阑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波澜涌动,猛然地察觉到,自己这是在害怕?
他不知道这份害怕究竟源自何处:
是下属对主子的忠诚与关切?
是对于永王的承诺没有做好?
还是那悄然滋生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了的别样情愫?
他只知道心在这一刻无比慌乱,快点……快点……将郡主送回府内救治吧。
夜阑怀抱着昏迷的林婉娩,脚步匆忙却又不失沉稳地踏入郡主府内寝殿。
寝殿内,光线柔和而静谧。
夜阑轻轻地将林婉娩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看着林婉娩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如纸。
他的心中顿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花钰闻讯匆匆赶来,看着昏迷在床榻之上郡主,只见她脸上、耳朵、脖颈处的痕迹。
他往日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冷峻的神情。
花钰冷声道:“粉桃,赶紧去找古太医。”
“是……是……”粉桃听到他这语气,只觉得心见一凉,急急而去。
古行简这方才刚入郡主府,还在房间内整理随身物品,听闻粉桃的话,急急忙忙赶来。
他小心翼翼地在床榻边上,为郡主搭脉。
片刻后,古行简面色凝重。
花钰问道:“郡主,她如何了?你快说。”
古行简皱眉说道:“郡主来葵水,又行了较为霸道的房事,伤及内里,该是黄体破裂。”
“房事?”花钰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的杀意仿佛就要化为实质。
古行简被这股杀意笼罩,顿生寒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是,是房事。郡马爷,为了郡主身体着想,这段时间,郡主她不能再行房了。”
花钰握拳,转头怒视着夜阑,厉声问道:
“夜阑,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郡主?
你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吗?”
夜阑依旧面无表情行礼,心中持续隐痛,冷静地回答:“郡主是自愿的,我无法阻拦,无权阻拦,不能阻拦。”
花钰闻言,声色更寒说道:“自愿的?那……是欧阳清宇做的?”
夜阑只觉得花钰的气场与平日全然不同,那浓浓的上位者气息,万分逼人。
他行礼微微低头:“是的,郡马爷,欧阳清宇被五公主设计,他……”
花钰听闻此言,此时早已怒不可遏,不等夜阑说完,他声音还算平稳:
“粉桃,速速准备热水,我亲自为郡主清洗身子。
古行简你赶紧开药,你亲自替郡主熬药。”
“是。”粉桃得令,再次急急而去。
古行简连忙点头:“是。”随即同样匆匆而去。
随后花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对夜阑说道:“好了夜阑,你细细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是。”夜阑接着将欧阳清宇中了吟华,林婉娩自愿替他献身解毒的事缓缓道出。
花钰听后,沉默良久,内心暗道:好一个欧阳清宇!
花钰快步走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郡主,心疼不已。他坐在床榻之上,看向一旁的夜阑。
他的声音也是又变得柔暖,从怀中掏出帕子,柔柔弱弱地擦着眼泪哭起来,实则一句句都在提示夜阑:
“所以,夜阑,你的意思是。
刚好今日李灵羽和林美华去给欧阳清宇下纯药?
刚好郡主带着你过去?
刚好就撞到了李灵羽,
又刚好欧阳清宇能推开林美华,
又刚好被老夫人发现了,
又刚好郡主赶到,
又刚好郡主救了那欧阳清宇,
对吧?”
“额……”被花钰这么一问,夜阑沉默地点头,心中也越发有些觉得蹊跷,但眼前的郡马爷他已经哭了,他不能说太多,怕郡马爷也会难过,更会多想。
夜阑只道:“就是这样啊,郡主也是善良,只能救他了。”
花钰看了一眼夜阑,微微叹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郡主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郡主,您救他也就罢了,
为什么愿意让他这么做……
让自己受伤……
为了那欧阳清宇,值得吗?”
……
刑部大牢外,阳光洒下,却带着无比的清冷。
李灵羽和母亲将李达搀扶了出来,三人一同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李夫人的眼中泛起泪光,看着李达身上的伤,不由掩面而泣。
李灵羽的神情却万分复杂,一直沉默不语。
李达看着李灵羽,关切地问道:“灵羽,你这几日有没有和七公主好好相处?”
李灵羽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地道:“有。”
李夫人仔细端详着李灵羽,担忧地问道:“灵羽,怎么看着比以前更不开心了?”
李灵羽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的全是都是痛苦。
李达却拍了拍李灵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成功路上有些困难是正常的,坚持一下,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过去,灵羽你要多努力努力。”
然而,李灵羽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林婉娩被欧阳清宇抱出来的那一幕。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件事过不去了,是他害了她。
这么多年,只有安宁郡主真正意义上帮助过他,关心过他,可他却对她做出那般事。
原本,为了父亲的希望,他可以去做,五公主也好,七公主也罢,他都能委屈求全。
可是现在,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内心坏掉了,简直糟糕透了。
一路上,李灵羽都沉默不语。
车轮滚滚,直至到了他们新买的宅子门口。
李达看着李灵羽那凝重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怒其不争的神色:
“灵羽啊,你这是怎么了?为父费尽心思才为你想好的,铺就这条路,你怎可如此颓废?
你要知道,为父让你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好,全然是为了你着想。
我们家族的荣耀、未来都系于你一身。
你必须努力去攀附七公主,为我们家族谋取更高的地位和荣耀。
如今你这般模样,七公主怎会喜爱,又如何能成大事?”
李灵羽闻言,先是一愣,仿佛被父亲的话语击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真的是。
随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