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夜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怀中抱着一个苍白的少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随后,单映澄也匆匆赶来,敲了敲门。
林婉娩将门打开。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
单映澄看着眼前苍白的少年,心中竟然有些犹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这个少年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林婉娩看着单映澄的表情,轻声说道:“没错的,他是你的弟弟。”
单映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急忙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单随安。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自己的名字。”
单映澄听到这个名字,激动不已。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颤抖着叫着:“对!就是这个名字!我是单映澄啊,我是哥哥……”
单映澄紧紧地与弟弟相拥。
林婉娩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充满了感动。她知道,这一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多么的珍贵。
过了一会儿。
林婉娩指着桌上的钱袋子,说道:“这里有些银子,你们就离开京都城吧。”
单映澄猛地抬起头,看着林婉娩,他心底是有些愧疚的。
一开始,他也是受了林墨云的命令作为一个眼线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后来,他也想借着林婉娩的手,来替自己救出弟弟。
而此刻,林婉娩却让他们远走他乡,独自承担着林墨云的追责,在外人看来,他们救的,可是冷宫里的六皇子啊!
当今陛下发现这件事!
该是何等的震怒!
想到这里。
单映澄的脸就突然火辣辣地烫了起来,随后坚定地下跪磕头,说道:
“为报郡主之恩,若陛下追责,我愿鞍前马后,一力承担。
郡主,我不走了。我会将弟弟安排好的。”
林婉娩闻言微微点头:“这事,本郡主不勉强你,你自己做决定。”
夜阑当即说道:“有机会咱们切磋一次。”
单映澄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好。”
就在这时,林婉娩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那真的六皇子,在哪?还活着吗?”
单映澄微微一愣,然后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了,听我母亲说。我父亲是永王的侍卫。
十几年前,是永王带着宫内的皇后抱着六皇子来的,后来皇后和弟弟就被抓回宫了。
永王和我父母都因为此事获罪。
至于那真的六皇子,也许是死了。”
此时,夜阑问到了林婉娩有些想回避的事:
“郡主,那和司徒流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会帮我们?”
林婉娩垂眸,并未说什么。
夜阑下跪行礼:“郡主……夜阑失言。”
林婉娩迈步走了出去:“好了,起来回府吧。”
……
皇宫之中。
林墨云听闻六皇子不见了,冷宫里还闹鬼的消息,顿时勃然大怒。
他脸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匆匆朝着冷宫的密室走去。
当他来到冷宫的密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沉。原本应该关押着六皇子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
林墨云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声怒道:“谁人!谁人来过冷宫?!”
一名侍卫惧怕不已,下跪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像是司徒太医……”
“司徒流风?他找死!
你们都看清楚了?!”
此刻,无论是不是司徒流风做的,林墨云都已经想好了将他处死!
处决的话还未说出口。
跪地的侍卫也是不确定了:
“好……好像是……没准,是鬼带走的。”
林墨云耳朵不聋,从他进冷宫开始。
一直都有些人在说昨夜闹鬼!
他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她把孩子带走了?!
又一次?
又一次她带着孩子。
背叛朕?!
抛弃朕!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更加愤怒和不安。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司徒流风的事。
愤怒和失望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头痛炸裂!
林墨云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瞬间气晕了过去!
周围的侍卫们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扶起林墨云,将他带回寝殿。
内监见状声音尖细,按照以往忙交代:“快!快传司徒太医!”
司徒流风得知林墨云晕倒的消息,急忙赶到了寝殿。
他面色凝重,手中拿着些许银针,缓缓走到林墨云的床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为林墨云诊治。
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一边用一根根银针,准确地扎在林墨云的穴位上。
另一边,可是思绪瞬间翻飞!
毕竟嘛,若是陛下醒来对冷宫的事追责。
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况且……
他是想杀嫂嫂呢……
那就……
别醒了……
思及此,司徒流风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将那一根银针狠狠地、尽数地扎入林墨云的颅内。
林墨云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就瘫软了,便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司徒流风看着昏迷的林墨云,起身,只道:
“陛下需要好好休息。”
……
这些消息全部,很快就传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坐在宫殿中,脸色阴沉。她听着宫人的汇报,心中充满了不安,立即起身前往林墨云的寝殿。
见到瘫软在床的林墨云,太后心中狂乱地不安,满脸焦急:
“快,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太医们匆匆赶来,他们神色凝重,心中充满了忐忑。
众人来到皇帝的寝宫,围在龙榻周围,一个个面色严肃,轮流为皇帝把脉、查看瞳孔、检查身体各处。
经过一番紧张的诊断,太医们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随后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病情。
最后,一位年长的太医跪了下来,向太后禀报,声音低沉又束手无策:
“太后,陛下颅内淤血阻滞不通,暂时醒不来了。”
太后其实也看得出来,林墨云的状态万分不妙,急急问道:“可有办法唤醒?那……那醒来后呢?”
“这……目前唤不醒了……
就算……唤醒……也许会意识错乱……”
太后闻言,当即身体猛然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定是妖邪作祟!
立即再拟一道哀家的懿旨!让人快马加鞭!
想尽一切法子,一定要去请仙师白潋下山!”
“是,太后。”
……
林墨云昏迷的消息,对林婉娩而言,确实是个好消息。
不过,这事情未免太巧合。
巧合到林婉娩不敢再入宫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郡主府内,消磨些时光。
再过三日就是十月初三,安宁郡主府内四处弥漫着一股喜悦的氛围。
花钰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步伐沉稳地从外头回来。
此时的院落里,好不热闹。
夜阑与单映澄二人,正在拳脚相对,切磋武艺。
又有阵阵琴音传来。
花钰一看,弹琴的是顾佳卓。
只见林婉娩则躺在摇椅上,一袭淡雅的衣裙,长发如丝般垂落在肩头。
她手上拿着厚厚一叠纸张,对着前方的宋庭初正说些什么。
花钰走到林婉娩面前,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枚璀璨的女戒和十枚同样精致的男戒。
林婉娩微微一愣,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做得真好。”
随后她从里面取出一枚男戒,微微皱眉:“不是……你……怎么打了这么多男戒?”
花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郡主纳了新人,我就给,也不知道会有几个,先做十个吧,以备不时之需。”
顾佳卓和宋庭初看了,羡慕不已。
顾佳卓停下手中的动作,忙道:“郡主,也能给我一个吗?”
林婉娩笑道,“琴弹得不错,好好努力,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宋庭初也道:“郡主,我也想要。”
林婉娩正欲说什么。
“郡主!”
林婉娩听见王莎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见王莎风风火火地走进郡主府。
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不过第一眼却见到单映澄和夜阑正在院落里,全神贯注地切磋武艺。
他们的身影矫健而敏捷,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感。
王莎忍不住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了,停下脚步,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单映澄的身材高大挺拔,与陆沐确实有几分相似,而且比夜阑更加强壮一些。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发力,让王莎移不开眼。
林婉娩起身就微笑着迎了上去:
“莎儿,你来了?”
王莎点点头,可目光依旧是他们两人的比试。
林婉娩看了看她,提醒道:“莎儿?”
王莎回过神来,牵起林婉娩的手,朝着厅堂内走去,边走边说:
“郡主,过几日咱们可都要成亲了,我抽空来看看你。”
林婉娩对着顾佳卓和宋庭初说:“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顾佳卓和宋庭初二人行礼,纷纷离去。
他们自从吴文允的事情后,也已学乖了。
王莎看着离去的两人说道:
“郡主,你男宠好多啊,都是相貌堂堂,怪不得之前会纵欲过度。”
林婉娩闻言,尴尬一笑。
花钰将戒指收了起来:“郡主,你们还是进里面说吧。”
林婉娩点头,进入厅堂坐在椅子上,却是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莎儿,有没有你父亲的消息?”
王莎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父亲有派人来信,说我成婚的时候,他会回来,而且,我已经派周均去云锡城了。”
林婉娩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信上只说了王鲁达在云锡城做守将、以及在王莎成亲之时回京的事。
林婉娩看了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那就好。”
王莎的目光望向庭院,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和欣赏。
她转过头,忍不住问林婉娩:“那门外切磋武艺的两个,是谁?也是郡主的男宠吗?”
林婉娩嘴角微微上扬道:“他们二人是侍卫。”
王莎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
“还不错,都是好苗子。”
林婉娩见她又问了一遍,发现她有兴趣,调侃道:“怎么?莎儿,你对他们两个有兴趣?”
王莎听了,直接松了松筋骨:“是啊!郡主,你这里的男人,质量都不错啊。我出去会会他们。”
“啊?你……”林婉娩还没有答话,王莎已经走了出去。
院落里,王莎强硬地加入了他们的比试。
夜阑当即面无表情,一语不发,速度极快地脚尖点地,直接飞身上树,躺在树干上,看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