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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勇挠了挠后脑勺,目光在李宴齐脸上打量片刻,干笑给自己倒满了。

“一段时日未见,宴齐酒量怎么还变小了?可惜了我这么好的桂花酒,你不能喝倒便宜我了。”

说罢,他一仰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来说:“哥哥我再敬你一杯。”

林雁语接过身旁男人递过来的果子露,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连她都看出来林勇的不对劲,她不信这人能没看出来?

她这个堂哥是个老实本分的,没啥心眼子,对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心,就像张氏的娘家一样,怕就怕外人有心……

林勇又接连喝了两杯酒,带着醉意说:“……宴齐呀,其实、其实哥哥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林雁语叹气,果然——

她扭头去看李宴齐,男人眸光烁然,哪里有一丝醉意?

他微微牵起嘴角,身子朝林勇的方向,笑得如沐春风,“我亲人不多,更没有哥哥,托了知知的福,称你一声大哥,自家人的事,称不上拜托,勇哥只管吩咐小弟便是。”

林勇脸一下红透了,头垂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指甲变得煞白。

“勇哥?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只要小弟我帮得上。”李宴齐执起酒壶,一面给他满上,一面催促道。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林家的长辈和旁边的张氏也看向他。

林勇垂着头没看到众人的目光,“我想让你、让你帮忙……帮忙……”

他顿住了,倏地不管不顾的把酒喝完,含糊的说道:“把崇州到茂州的商道,给镇上做香料生意的刘家走!”

他一股脑的说完,又结结巴巴的补充道:“要是、要是不行,就当我没说。”

李宴齐伸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是勇哥你开口,怎么可能不行,只是小弟有点好奇,刘家没有当面找我,怎么是你来找我。”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林大伯和林大伯母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林大伯声音沉了下来。

“对啊,勇儿,你是何时认识了刘家的人,他们自己不找,要你出这个头?”

林勇凭借在州府古玩店练就的看货本领,在镇上一家新开的古玩店,做了三掌柜。

他们提前了解过,知道这家店是东家,是外地来的,不认识他们,才放心让林勇去。

怎么就跟刘家染上关系了?

林勇已经醉了,没有理会父亲的质问,自顾自说道:“并州那边现在乱糟糟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丹云她爹是刘家负责商队的领队人,并州的生意黄了,她母亲还病了,花了不少钱,如果没有新的营生,她们家就过不下去了。”

“啪”一声脆响,正喂儿子吃菜的张氏,手中筷子掉到了地上。

丹云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女子的闺名,能让最是老实本分的丈夫,开口跟跟妹夫提这个,张氏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林大伯母不若儿媳妇性子怯弱,只知道抱着儿子抹泪,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指着林勇大骂道:“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儿,丹云是谁?!”

说着,她伸手拉过儿媳妇的手,拍了拍安抚道:“素兰,你放心爹娘都是你这边的,我们老林家小门小户的,没有纳妾的规矩,他要是真的从外面搞了些脏的臭的回来,我跟你爹保证拿扫帚给她打出去。”

“娘!”林勇猛地抬头大声喊了声,也不知是不是酒壮怂人胆,林勇第一次反抗了母亲。

“丹云她不是脏的臭的!是我……是我……”

“嘤……”张素兰最终没忍住,抱着儿子哭出了声。

林勇脑袋又深深垂了下去,拽住自己的头发,懊恼道:“都怪我,我是个畜生,都怪我,我对不起素兰,对不起丹云,是我没忍住占了丹云的便宜,她、她已经有身子了。”

林父林母睁大了双眼,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林大伯母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儿子,声音颤抖。

“你、你、你……你们这对下贱玩意儿,我只认素兰一个儿媳妇,你现在立马去找个稳妥的郎中,把这胎落了,我们有添福就够了。”

林勇垂头不作声,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

林添福就算年纪再小,也懂大人是在吵架。

他伸手搂住母亲的脖子,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大人一样诱哄:“添福亲亲,娘亲不哭,娘亲还有添福。”

又伸手去擦母亲的眼泪,天真的说道:“姑父是很大很大的官,小姨长得那么好看,他都不愿意纳妾,可爹爹只是给别人做事的伙计,都要养不起家了,却想着纳妾,还伤了娘亲的心。”

众人脸色霎时变了,尤其是林勇本人,脸色青青白白变来变去,又羞又恼。

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让他没脸的。

林添福扭头,看向林勇旁边的二人,道:“爹爹不好,爹爹要有新媳妇新儿子了,我不想要这个爹爹了,我喜欢姑父姑母,娘你带我跟姑母姑父去州府吧。”

说着,睁着大大的眼睛,怯怯的问:“姑母,可以吗?”

这么懂事的白团子,林雁语心中酸软的都要化了,怎么可能会拒绝。

“当然可以,添福和你娘亲,在州府想呆多久都可以。”

张素兰猛地抬头,抿唇看向林雁语,哽咽道:“谢谢妹妹,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回家收拾东西,等你们离开,就随你们一道去州府。”

“知知!”

林勇眼睛都怒红了,“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你要带他们去哪里?”

“是,我不否认,但他们也是我的嫂子侄子。”

林雁语眼中全是失望,她以为她堂哥老实本分,嫂嫂嫁到他们家,孝顺公婆、养育子女。

添福被养的这么懂事可爱,就看得出她这个嫂子绝不是个孬的。

反而是她这个堂哥,在外面孩子都有了,他们一家人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这姑娘是个好的,何不光明正大过明路,不就是打着孩子生下来,他们家捏着鼻子也得认下吗?

男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是真的不想,还能被个姑娘强迫不成?

林勇一拍桌子,借着酒劲就要站起来。

起身刚起到一半,被身旁的人搭到了肩上。

“勇哥,你这么激动作甚?长辈都还在这里呢。”

林勇看他笑的春风化雨,手下的力道可不是这么回事,肩膀像是被巨石砸到一样,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李宴齐仍旧笑眯眯的,抬手倒了一杯酒,送到林勇面前。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怎么当老子呢?还不如添福呢,你说我说的对吗?”

林勇虽醉了,脑袋不清醒,但仍感到了如有实质的危险。

他咽了咽口水,接过那杯酒,下意识的应承着:“妹、妹夫说的对。”

李宴齐笑眯眯着看他喝了酒,心中满是费解,这么愚蠢的人,是怎么生出林添福这么聪明的儿子的?

从这孩子见到他们开始,字字天真,句句有目的。

外家欺辱母亲,为什么没有跟祖父母,或者自己的亲生父亲说?

是不是发现了父亲靠不住?

小孩子最是敏感,父亲心不在家里了,母亲隐约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祖父母总有年老的时候,母亲又懦弱。

他现在将将三岁,太过弱小,若想护住母亲,只得求助外力,而他这个好大好大的官,就是他挑中的外力。

李宴齐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经意间瞥了林添福一眼,后者立时舒展着小眉头,冲他甜甜的笑。

挺好的,他讨厌笨小孩。

男人眸光转回,落在自家小兔的腹部,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黏母亲,正好给这个孩子找个便宜玩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