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地宫的四壁都用坚硬的岩石砌成,上面刻画着各种鬼画符似的符文。
白司楠一边走一边观察墙上的符文,隐隐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而且她总莫名有一种眩晕感。
思索着,他们面前忽然出现了三条岔路口,这三条路与他们刚才走过的通道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凭借肉眼区分它们的不同。
景煜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兵分三路?”
这话听起来像疑问句,实则根本没有询问他们的意见,因为这种情况下分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白司楠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平衡每一队的实力,景煜和许洛伊一组,白司楠和风吾一组,剩下三人一组,虽然白殿玉很想跟自己的妹妹一组,但顾全大局最后还是跟姜家兄弟一组。
白司楠和风吾走的是右边的那条岔路,进入岔路前她依旧试探了一番,没有什么异常二人才一起走进去。
这条路跟前面没有任何区别,同样都是一堆让人看不懂的符文。中途拐了好几个弯后,最终到达了处宽敞的大殿。
数不清的奇珍异宝被人像堆垃圾一样,随意堆放在殿中,数量之多足以供一个普通家族一跃成为一大势力,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纵然是身负无上域的白司楠,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真几把富啊!
正在她掂量着该把这堆东西放在无上域中什么地方时,怀中的白小银对她传音道:“小楠,这些东西上面有一股阴邪的气息。”
白司楠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有些懊恼。
她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不过……
“小银,你知道这阴邪之气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白小银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我也是因为这气息的数量太多才感觉出来的。”
数量太多?
白司楠微微拧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风吾见白司楠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着急,他相信主子一定是有自己的判断。
这时,身后传来几道雀跃的欢呼声。
“我靠,你们快看啊,这么多宝物!”
“哈哈哈哈,这次我们可赚大了!”
“发了发了,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成为第一佣兵团了!”
几人一边说,一边往殿里冲,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白司楠和风吾。
白司楠虽不想多管闲事,但这些人与自己无冤无仇,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
“这些宝物如此明目张胆的摆在这里,恐有蹊跷,几位还是不要碰为好。”
白司楠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注意这里还有两个人。
不过这女人刚才的话……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不屑道:“蹊跷?能有什么蹊跷?我看你是想独吞宝物吧。”
旁边的壮汉附和道:“没错,我看你就是想独吞!这宝物是我们先看见的,你休想跟我们抢!”
说罢,几人皆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得,这些人上赶着找死可怪不得她。
白司楠翻了个白眼,双手做出请的动作:“既然如此,几位请便。”
正好她也可以借机观察一下,小银所说的阴邪之物是什么东西。
贼眉鼠眼的男子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冲身边的人挥挥手“我们走,能拿多少拿多少!”
几人点点头,一头扎进宝物堆里挑选宝物。
白司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些人的动作。
有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一根细长的头发丝钻进了壮汉的身体里。
定睛再看,又没发现什么异常,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错觉?
这些身后又传来了几道声音,还都是熟人。
来的是两个队伍,一队是楼狄龙和薛琳带领的楼薛二家,另一队则是赵沧海和孔邺带领的沧海佣兵团。
这些人虽然一样被宝物迷了眼,却是警惕的注意到了白司楠和风吾二人。
楼狄龙自是也看见了她,不由有些诧异:“白师妹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
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扯了扯嘴角,楼狄龙又问道:“师妹为什么不进去拿宝物?”
“我为什么要进去拿?”
“白师妹似乎很不待见我?”
白司楠泰然自若地点点头:“没错。”目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她道:“你不是说不会跟家族一起行动么?这又是何意?”
楼狄龙的嘴角早在白司楠说不待见他的时候就僵住了,他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碰巧遇到。”
白司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信?
看懂了她的眼神,楼狄龙只觉自己的遮羞布被人无情掀开,一时羞愤得说不出话。
懒得理会楼狄龙一行人,白司楠走到赵沧海面前,对他抱拳一礼:“这位就是沧海佣兵团的赵团长吧。”
赵沧海有些意外,连忙回礼道:“在下正是赵沧海,姑娘客气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楼狄龙一行人,追问道:“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赵沧海的眼神,白司楠就知道他误会了,忙道:“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诸位,这里的宝物恐有蹊跷,诸位还是小心一些,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她与沧海佣兵团有些交情,有危险自是会提醒他们。
赵沧海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小姑娘为什么要来特意提醒他们?
不仅是他疑惑,在场的所有人都搞不明白,白司楠这是在跟沧海佣兵团套近乎?
不过他们不明白也正常,毕竟在场除了风吾,没有人知道白司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月白公子。
“有蹊跷?这里有蹊跷本小姐岂会看不出来?你这么说,不会是怕我们跟你抢吧!”薛琳的话音一落,楼家人和薛家人皆是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白司楠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她才懒得管他们是死是活。
赵沧海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是他又觉得这小姑娘没理由这么做。而且,这些宝物如此明晃晃的摆在外面,确实令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