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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如歌却摆手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仔细辨别药汁里都有什么药材。

金银花、牛黄、板蓝根……最先辨别出七八味药材,都是治疗风热咳嗽的,对于现在的昭嫔来说,是对症的。

可紧接着,她突然就发现一丝不对的味道。

她看了昭嫔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将嘴里的那股子苦味压下去,问一旁的碧烟。

“娘娘这药喝多久了?”

见她脸色不对,碧烟也不敢含糊,想了下确定的道:“从娘娘患上风寒到现在,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头几天喝的是另外一副药,后来才换的这个,前前后后,喝了有十六天了!”

萧如歌听了眉头更紧了,她从怀里取出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对着昭嫔道了一声得罪,拿过她的手在虎口处一个穴位上扎了一针。

等再拔出来的时候,她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了下,针尖上果然闪着一抹诡异的幽蓝色。

“娘娘中毒了。”

这毒下的剂量很少,若不是尝了一口,还真不好发现。

听到这话,主仆几人脸色都是一变。

尤其是碧烟,不敢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每次熬药的时候都是奴婢亲力亲为,一直看着,不可能有人靠近下毒!”

“这毒,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下在了娘娘的药包里,就算姑姑一眨不眨的盯着也没用,因为毒早就在了。”

这话听的碧烟脸色又白几分,泪眼婆娑的看向昭嫔。

原本以为是救命的药,谁知道竟然是催命的!

她家娘娘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看她这样,倒是昭嫔看得更开,伸手拉过碧烟,擦掉她眼底要掉不掉的泪花,笑话她。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小心被人笑话!”

碧烟瘪着嘴,用手背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吸着鼻子站到昭嫔身后。

灵籁伸手紧紧握住碧烟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更加守护好自家娘娘。

“从今日起,娘娘的药就不要再喝了,等吃几日我做的药丸,身体机能提上来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萧如歌叮嘱一声,将碗里的药倒掉,最后又叮嘱碧烟跟灵籁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不能给昭嫔吃生冷的食物,还有一些太刺激的也不行,两个丫头都仔细记下,萧如歌这才起身离开。

昭嫔看着碧烟送萧如歌离开,眼底带着一抹遗憾,突然听到窗棂处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一只信鸽落在了窗棂上。

“是七殿下传消息回来了!”

灵籁高兴的跑过去,从鸽子腿上取下竹管,倒出一张卷成卷的小纸条,递给昭嫔。

每当提到穆梏的时候,昭嫔的嘴角都会挂上温柔的笑。

她打开纸条看了下,是一封报平安的信,其中还提到已经在往回走了。

想起儿子,昭嫔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

……

秋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这次一起前往秋猎的官员都在五品以上。

这些官员可带家眷,人数多少自己看着来,但不能太多,于是家家户户从家中选出出类拔萃的子弟,跟随一起。

宫里跟着一起去的除了皇后、容妃、纯妃,另外还有几个嫔妃跟贵人美人什么的,反正最近皇上喜欢招幸的,都带上了。

一大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奔向秋猎场地,像是长蛇一般,光是在路上的时间就花了六天。

一开始萧如歌还担心敖蓉吃不消,但后来因为有敖夫人陪着她说话,敖蓉看上去情况倒是还好。

每当敖夫人过来跟敖蓉说话的时候,萧如歌都自发将空间让给母女,自己出去骑马。

路上也有不少年轻男女赛马的,大家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相熟的凑在一起,自然说说笑笑,一路好不热闹。

萧如歌看到穆柏骑在马背上,跟在皇上御驾旁边,有说有笑。

如今穆桓跟穆梏都不在,倒是让他一人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

想起之前穆梏跟自己说的,趁着这次秋猎去寻找证据,萧如歌就叹了口气。

这家伙如今人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这事?

车队就算走的再慢,终究是到了骊山。

骊山山脉绵延几千里,皇室也只不过是圈下其中三座山头,作为秋猎场地,但即便如此,地方也不小。

萧如歌跟随敖蓉住在她的帐篷里,这边早就有人整理场地,帐篷搭起来的很快。

因为临近大山,空气有些湿冷,萧如歌让人给敖蓉取了厚一点儿的衣服,两个人手拉手一起出去逛逛。

正式狩猎还要在等两天,一路奔波而来,大家都累了,得休整一下。

“去年过来的时候比这个时候早,树上还能看到绿叶子,如今除了黄的就是红的,不过看着倒也有趣的紧!”

敖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眉眼含笑,一点儿都看不出劳累的样子。

见此萧如歌放心下来,笑着弯腰从地上摘了一朵不知名小野花,插在头上,笑着问敖蓉。

“嫂嫂,看我好看吗?”

“嗯,好看!”

或许是要做母亲了,敖蓉身上的气质越发柔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柔的光辉。

“左右无事,这里野花这么多,咱们不如做几个花环?”

萧如歌笑着提议,敖蓉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心意。

于是两人找了片野花开的最多的地方,让婢女去摘野花,两人则是坐下来编着花环。

很快,两个花环就弄好了,只不过萧如歌做的没有敖蓉的好。

看着手里歪歪斜斜的花环,萧如歌突然就泄了气,往后一躺,倒在草地上。

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叹道:“我这手,就不适合做这种精细活!”

敖蓉笑着将手里的递给她,“你戴这个,我再编一个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萧如歌很心动,但她还是拒绝了。

再怎么说,内心里她也是个将近三十岁的人了,戴上这个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羞耻。

最后还是只有敖蓉一人戴了个花环,但她感觉怪怪的,结果最后谁都没戴,在外边溜达一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