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梏看着身边茫然的萧如歌,最后还是没忍心让人接着被蒙在鼓里。
“小鱼儿,杨侍郎这是在打趣我呢。”
杨侍郎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也配合着穆梏跟萧如歌解释了起来。
“方才在宫里啊……”
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萧如歌恍然大悟,他们的计谋确实就是迷惑大隆帝,萧如歌倒是没有想到穆梏会将他们的计划贯彻得如此彻底。
也难怪杨侍郎会如此打趣穆梏。
不过杨侍郎向来严谨的样子看习惯了,倒还有些不大习惯其还会开玩笑。
“好了,玩笑也开过了,现在我们来聊聊正事吧。”
杨侍郎向来是事事分明的,该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得正经起来。
“七皇子和夫人也应该有所了解穆柏那边的情况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就直入正题了。”
简单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杨侍郎可不信一个能够运筹帷幄的人在宫中会没有一点眼线和羽翼。
“大隆帝极有可能已经开始有放弃穆柏的打算了。”
其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杨侍郎也不会相信大隆帝真的会放弃穆柏,而在那天他目睹了穆柏到大隆帝闹了一出后被轰出来了,再加上又穆柏脸上赫大的一个巴掌印,想来估计是气的不轻。
再加上后来一连几日,大隆帝也不再过问穆柏的事情,而是转头想要找穆梏谈话,杨侍郎的猜想也差不多猜了个完整了,之时一想到大隆帝不停地想要招穆梏试探,穆梏却相反设法地躲开了,那种情形放到一个画面中是有些好笑的。
穆梏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大隆帝的变化确实不小,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就是实实在在对于穆柏的关注降低了很多,而是转而扑到了别的皇子身上,他宫中的眼线跟他汇报过,除了有好几次想要召自己去面见他意外,还去过好几次穆栎和其母妃的寝宫。
“我这里,穆柏暂且不敢动,但穆栎和他母妃,恐怕会遭到穆柏的针对。”
穆梏并不觉得穆栎有威胁性,反倒在见过那个弟弟几面之后,倒是给人聪慧而又宽厚的样子,两母子孤零零的在那处,像极了当时自己独自一人生活在宫里的样子。
对于这个遭遇有些类似的弟弟,穆梏还是有恻隐之心的。
穆栎势单力薄,估计除了杨侍郎和某些个正直善良之人,没人愿意为了保这母子俩而趟这趟和穆柏作对的浑水。
东宫太子如果想要让一对母子无声无息地死在宫中,这易如反掌,照着现在老皇帝地状态,估计也无暇顾及,估计用不了不久,就会被另外的风波给掩盖住。
萧如歌听着二人的交谈,虽然没有出声,但一直在思索着。
想要阻止穆柏作恶的办法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尽快把穆柏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可这说起来,也确实不容易。
哪怕没有了老皇帝的撑腰,但穆柏身边是有很多死忠于他的左膀右臂,再有即使那个让人极其厌恶的清虚。
要想对付穆柏,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清虚。
这是萧如歌仔细思考后的结果。
“杨侍郎,您可了解清虚这个人?”
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的空挡,萧如歌开口询问道,杨侍郎微微垂首,似乎是在思考萧如歌所问,许久过后才缓缓开口。
“此人,深不可测,但,绝非善类。”
穆梏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此前曾今派人去江湖之中搜寻过这个人的存在,却是无一人知道这个清虚的来头,甚至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似乎从来清虚便是以这个“清虚道长”的号示人的。
“杨侍郎,这件事情就交给我罢,试探大隆帝到底什么态度,就交给你了。”
脱离出思绪,穆梏缓缓开口。
杨侍郎随及朝着面前的两人拱了拱手。
“七皇子放心,夫人放心。”
说完这句话,他说的正事也算是谈完了,杨侍郎正打算抬脚离开,就听见了穆梏的声音。
“杨侍郎,留步啊。”
杨侍郎疑惑地转头,就看见堂屋的桌上已经摆上了酒壶,当即一愣,自己也确实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穆梏还真把酒拿来了,倒还真是意外之喜。
“七皇子来真的?”
穆梏笑了笑。
“我从来不说虚话,说有就是真的有,请。”
穆梏抬手,示意杨侍郎倒酒平常。
既然如此,杨侍郎便也不讲客气了,拿起酒壶就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凑到鼻底扇了扇,酒香随着这一小阵风钻进他的鼻子里,杨侍郎当即眼前一亮。
“上好的桑落酒……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陈酒?”
“杨侍郎行家啊。”
穆梏不吝夸赞道。
“虽然不是府里提前就备好的,但也是方才差人除去寻来的,如何,可还和杨侍郎的心意?”
杨侍郎不禁感慨。
“七皇子大手笔呀,这五年的桑落是佳酿,十年的是绝品,二十年可就是仙品了!”
穆梏依旧温润如风地笑着,抬手再次示意。
“杨侍郎不如尝尝,是否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绝。”
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品尝的杨侍郎此刻已经等不了了,说了句请后,便仰头喝下一杯,酒香如同甘露一般萦绕在舌尖,令人难以忘怀。
“仙品!果真是仙品!”
在看到杨侍郎如此高赞这二十年桑落,萧如歌也忍不住生了好奇,不过就是一壶酒罢了,真有那么神?她不大相信。
眼观六路的杨侍郎自然是发现了萧如歌的不相信,笑着开口道。
“看来夫人是不相信这二十年桑落的魅力有这么大?”
萧如歌很实诚,闻言便摇了摇头。
“再如何甘甜如何香醇,不过也就是寻常酿的酒罢了,哪会有您说得这么神乎其神。”
萧如歌觉得,多半是众人吹捧出来的,说绝的人多了,旁人自然也跟着说了。
“夫人可知,这寻常的桑落,便是十千提一斗?”
“什么?”
萧如歌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酒竟然需得十千一斗,而杨侍郎方才所说,寻常便是十千,那这二十年,该得价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