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佩森被尤里卡带走了,也没人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本人也不清楚。
尤里卡甚至都没有杀他,反而是把他本人拘束起来,扔在大牢里,倒也没有虐待,每天有吃有喝。
也不知道孤儿院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妙佩森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但还是有在意的事情。
不过今天却来了人。
“你好,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妙佩森先生。”这是在佩拉公学之后,许久未见的拉恩·坎贝尔。
拉恩相较于之前,长得都成熟了许多,他这个年纪成长的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他有点遗传家族的晚熟,本来就和同龄人有着差距。
妙佩森很不喜欢眼前的人,但并非他不认识,反倒是相当熟悉。
以前莫拉尔的死对头,无论是哪个。
所以他特意安排艾莉丝在拉恩身边,艾莉丝也不负众望,成为了拉恩身边最亲近的存在。
但现在拉恩来到了这里,怕是都出事了。
拉恩打量了一圈周围:“尤里卡殿下让你住的地方还算是干净,待遇真好。”
“有话快说。”妙佩森对来这里只为了说些有的没的拉恩很没耐心。
拉恩沉默片刻,然后抬了抬手,他的身后就就走来一个女子,正是艾莉丝,不过相较于以前,她的精神状态可谓是非常不好。
艾莉丝磨蹭着手上的淤青,不过她也没喊半分疼,在看见妙佩森的时候,面上也是无悲无喜的空洞表情。
“你应该认识他吧,艾莉丝。”拉恩问道。
艾莉丝看了眼妙佩森,随即摇头:“我不认识。”
拉恩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后看向妙佩森:“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背叛你呢,明明跟在伯爵夫人身边的艾米丽早就死了。”
妙佩森没有说话。
其实愿意留在孤儿院的,大多都是和他一样仇视贵族的,为了消灭贵族,近乎不惜一切代价。
这回他输在过于在意自己仇恨导致满盘皆输,那些孩子要是落在戈温森手上,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不要紧,还有重来的机会,只要再试几次,多试几次……
不过在妙佩森这么想的时候,艾莉丝却恍惚般地落泪下来,她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落泪,直到看见地上被泪沾湿的地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怎么会这样呢。
拉恩其实对这些没什么感触,因为他很快就要被家族安排着去修道院了,佩拉公学和修道院不同,修道院是有教会百分之百掌权,佩拉公学更趋近于私人性质。
修道院可是个极为无聊的地方,但又是每个教会成员都必须要去学习磨炼之地,再不愿意,也得去学上几年。
他来找妙佩森也是有话想问,因为估计没有人会给他答案了。
拉恩道:“反正也是你们最后一面了,还是别嘴硬不认识了,认识不认识重要吗。”
艾莉丝也知道自己暴露,一旦暴露就是没有用的存在,拉恩相较于其他贵族,都还算好的,还会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
但艾莉丝还是没有动,她宁愿坚持到最后一刻。
拉恩叹口气,他转而看向妙佩森:“那好吧,我有话问你,佩拉公学当年那20个红衣贵族是什么情况。”
妙佩森垂下眼,他似是在回忆,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其他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拉恩抱肩,用手指指向身旁的艾莉丝,“那不然我把艾莉丝带过来做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放艾莉丝一马,毕竟她也没对我做什么实际上的坏事。”
妙佩森看了眼艾莉丝,艾莉丝却含着泪摇了摇头,是让自己不要说。
拉恩是何等年轻,在他眼前做这些事情,程度其实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了多少,但妙佩森还是点头了:“我说。”
拉恩笑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吧。”
……
二十年前的佩拉公学。
其实势力比现在的还要大,最为鼎盛的时期。
妙佩森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公学的,但出身于卡文迪许家族的戈温森,到了年纪自然是要去的,但他去的时候,显然已经年龄偏大了。
戈温森去佩拉公学也只是走个流程,他在那边已经显得是特别格格不入。
妙佩森在佩拉公学,只能去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仆从,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能力建设孤儿院。
于是,他遇见了戈温森。
一个出手慷慨,又和其他贵族有着不同理想的存在,他本人身上也没有任何架子,对于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们二人只是偶然见了一次面,便趣味相投,戈温森也很支持妙佩森的想法,愿意出资建设孤儿院,用于庇佑那些自小失去父母的贫困孩童。
可妙佩森没有告诉戈温森他的实际目的是什么,为了瓦解贵族制度,他需要聚集一堆天生仇恨贵族的人,这些因为贵族而失去父母,家境贫困的孩童,正是最好的对象。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筹谋着,直到到了那一天。
戈温森被王后阴了。
他那天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在见到妙佩森的时候,更是面色沉沉,被强制绑上其他人的船上,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至少戈温森原本还有其他打算,可都被这件事给打乱了。
妙佩森没有听说这件事,他只是知道国王的情人出轨了旁人,王室丢了大面子。
戈温森看向妙佩森,很少见的,会露出残忍一面的申请,他抬眼笑道:
“妙佩森,你是不是憎恶贵族,才想着要去创办一所孤儿院。”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但就算如此,还是支持着妙佩森。
“你说什么。”妙佩森故作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如果憎恶贵族的话,我跟你结交朋友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从你这边敛财吗。”
“你应该也不会任我摆布吧,我只是个小小的仆从而已。”
戈温森抬起手,食指和拇指点了点:“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觉得,兰开斯特的贵族,一个个都从根里面腐烂了吗,早就该全部处理掉了,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