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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陛下现在似乎真认为自己的妻子与天幕女子是同一个人了。

明明之前陛下还坚定的认为天幕内容是假的,和他们炎朝没有关系,把里面的事情当笑话看,怎么现在就当真了?

裴炎没有说话,目光锐利的盯着韩云松,浑身煞气尽显,那威严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韩云松被盯的额头冷汗直冒,艰难的道:“陛下,微臣说的句句为真呀!”

“那天幕女子和微臣夫人并不是同一人,微臣夫人容貌没有那么出众,劫匪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裴炎冷哼了一声。“是真是假,朕调查之后才知道。”

留下这一句话,裴炎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他走后,那些乖的像鹌鹑一样的大臣们,立刻把韩云松围了起来,好奇的询问起了与叶皎月有关的信息。

甚至还有大臣想要给儿子提亲,对象自然就是韩云松与叶皎月生的女儿。

在他们看来,母亲那般漂亮,生的女儿自然也差不了,配自家儿子绰绰有余。

韩云松被围在中间完全应付不过来,至于提亲的通通拒绝,因为当时叶皎月母女俩是一起出去的,所以自然都没能回来。

裴炎回到宫中后,就马不停蹄的让暗卫去调查关于叶皎月的事情了。

经过多方调查,最终的结果都是人已经死了。

裴炎看着纸上的那个死字,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遗憾与悲伤。

为什么和天幕所说的不一样呢?天幕之上,两人的相遇是多么美好,之后还有了一个儿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可现实里,他连叶皎月的面都没有见过,就直接阴阳两隔了。

要是不知道天幕里的内容还好,可现在知道了!

他亲眼看见了那个让他惊艳无比的女子,可两人却已经错过,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这让他怎能不意难平!

想到这儿,裴炎忍不住迁怒于韩云松。

没用的废物,连妻子都保护不好,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

忽然,裴炎的视线定格在了叶皎月墓地埋葬的地方。

会不会,会不会有种可能她的尸身和天幕上一样不会腐烂,依旧保持生前的容貌呢!

想到这个可能,裴炎呼吸一窒,心跳都加快了。

夜深人静,一群黑衣人来到了韩家祖坟。

“主子,现在开始挖吗?”

裴炎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点了点头。“挖!”

他知道自己今天冲动了,可是他不后悔。

黑衣人们拿起工具就开始哼哧哼哧的挖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的棺材露了出来。

裴炎挥开众人,亲手将棺材给打开了。

棺材一开,一股腐烂的臭味就飘了出来。

随后,裴炎就看到了棺材里面已经化成一堆白骨的人。

这一刻,他说不清楚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裴炎把棺材给重新盖上了,然后脚尖一点回到了地面上。

“把这里重新埋好,恢复原样!”

“是,主子!”一群人任劳任怨的把土给填了回去。

见坟地里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裴炎沉默着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朝,裴炎看到裴玄就想到了暗卫调查出来的关于叶皎月生前因为得罪了裴玄这个王爷,四处碰壁,被人百般欺辱的信息。

对这个之前还算满意的儿子,印象瞬间跌到了谷底。

哼!气量狭小的东西,本来还觉得是个继承皇位的好苗子,可现在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般想着,裴炎直接就出声训斥起了裴玄。

裴玄对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把人骂的狗血淋头,裴炎心里的那口气才算是顺了。

下朝后,裴炎想到叶皎月的悲惨遭遇,便开始下达起了指令。

很快,当初杀害叶皎月母女俩的土匪窝就被人给连锅端了,杀的片甲不留。

京城里,那些辱骂伤害过叶皎月的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韩云松被调到了民风彪悍的偏远地区做官,没两年就死了。

往后余生,裴炎一直勤勤恳恳地治理着国家,看着这个他一手创立的炎朝在他手中逐渐壮大。

他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到了国家大事上,所以去后宫的次数很少,就算去了也是盖被子纯聊天,清心寡欲的。

一切看起来都如之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裴炎偶尔会想起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模样哪哪都合他的心意,就好像是按着他的喜好长的一样。

仅仅是在天幕上见过那一回,可女子的身影却像是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般,挥之不去。

可惜,他这辈子只能在梦里看见她了!

晚年,裴炎将裴玄的势力全部都打压了下去,其余皇子相争,最后脱颖而出的赢家是容王裴璟。

裴炎在生命的最后将皇位传给了他。

容王登基后,本来还能苟延残喘的宣王府彻底败落。

费尽心思嫁给宣王的韩锦霜,看着败落的宣王府心情无比的复杂,失落中夹杂着茫然。

明明在她的梦里,宣王是最后登上皇位的那个。

之前她梦里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现实,她靠着那个预知梦一路走来顺利无比,她还给宣王生了个儿子,就等着从宣王那里继承皇位呢!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她有种预感,宣王会成为皇上,她和儿子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最终会是她的儿子继承皇位!

可为什么到最后关头变了?

这样的话,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娘,我冷!”小孩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瑟瑟发抖。

韩锦霜听到声音,拉回了飘远的思绪,见儿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这院子里现在要炭火没炭火,要被子没被子,只剩下以前置办的一些被褥,可过了那么多年早就不暖和了。

能盖的被褥她全都已经搬出来盖上了,可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即使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到身上,钻进被子里,还是会感觉冷。

“冷!!!”小孩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韩锦霜急的团团转,最后干脆翻身上床将儿子抱到了怀里,想用体温给他驱寒。

窗外皑皑白雪,屋内韩锦霜的身体似乎都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