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眼里迅速划过一道流光,别有意味的问,“是嘛?”
“是。”
下面的话,祈南言没能再说出来,因为他的嘴唇被人堵住。
大抵是来到了热闹无比的西街,外面脚步杂乱,还能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摊贩吆喝声不断,而他们仅一窗之隔,肆意拥吻,将所有的爱意,柔情,疼惜,尽数倾注在这一吻中。
来到宸王府中,楚慕辞和祈南言下车后,卑弦目不斜视,就当没看见两人红肿的嘴唇和他主子脖子上的红痕,然后喂完马后,回到房间和炽阳,苍栩三人使劲蛐蛐。
回到卧房,楚慕辞将祈南言压下身下,笑的得意,“这下,侯爷可永远都别想甩开本将军了。”
祈南言笑他,“本侯何时说要赶你走了,难道不一直都是你自己吓自己。”
“早上,你赶我走”,说起早上的事情,楚慕辞就觉得自己委屈。
“这也能怪我?”
“没怪”,说这不怪,但眼里却是控诉。
祈南言一把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暧昧的说,“那作为补偿,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楚慕辞有些震惊,“你你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是?”
祈南言挑眉,“难道我像是在下的?”
楚慕辞没吭声,但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呵,祈南心中冷笑一声,但眼里却逐渐变得湿润,嗓音哽咽,“原来,你也觉得我是个病秧子,原来竟是我一腔痴心错付,竟然觉得你会是那不同。”
楚慕辞一脸懵,不是在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吗?怎么又忽然扯到身体上面来了。
祈南言见他不说话,眼眶的水色更甚,还透着些许的红,“你”,仅一个字,后面像是难过的说不出口。
楚慕辞神色慌乱,“没,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从来没这么看待你。”
祈南言泪眼婆娑的盯着他,开始紧逼,“既然你没这样觉得,那你说,为何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一定是下的,难道不就是因为你瞧着我身体弱,反抗你不得?”
楚慕辞只觉得天下最冤,都不见得有他冤枉,苦着脸解释,“我不是,我没有,阿言你误会我了,我就是从未想过我是下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常人无异,断然不敢以体弱来欺你,看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
“既然你不是将我看做病秧子,你以前又是如此认为的,莫不是,莫不是你在边关早有心上人?也同我一般是个男子,所以,所以,你”,祈南言忽然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楚慕辞的眼神,也活像是在看负心汉。
但心里小人却是摇头晃脑,得意的说,一环接一环。
楚慕辞属实没想到问题还能扯到这上面,顿时大惊失色,脑子也成了浆糊,抓着祈南言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解释,“我没有,我在边关没有人,除你以外,我由始至终从未对别人动过心,只有你,我只喜欢你。”
祈南言故作要挣开他的手,却反而被楚慕辞拽的更紧,像是一撒手,他就会消失似的,见此,祈南言也明白有些东西过激则反,没在继续逼问下去,偏过头认命一般,“好吧,谁让我确实身体不行呢,你要在上就在上吧,唉。”
心里则是在想,又一环。
看着爱人这副失望的模样,前因后果加一块,血液直冲脑门,当即激动道,“你在上,你在上”,语气带上了祈求,“别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祈南言:环套中了,但还不够牢固。
“罢了,你想在上就在上吧了”,说完一个翻身,任由楚慕辞压着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但眼角恰好留下的一滴泪,却无端露出几分倔强的凄苦。
楚慕辞一个翻身,任由他压住自己,眼里带着疼惜,“我自愿的,不勉强,若是知道这个会令你难受,便到了那时候听你的便是,何苦惹你伤心。”
祈南言:套是套牢了,但是为何会有一种被将了一军的变扭感。
而彼时,星参将烧鸡送到楚府之后,看着板着一张脸的楚大将军,有些惴惴不安,主要是气势恐怖。
楚承先开口道,“辛苦跑一趟。”
星参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楚将军客气,属下也是按主子吩咐办事。”
楚承先点点头,星参见状,也十分自觉的告辞。
日上中天,逐渐西斜,天边红霞似火烧,张荣明按照祈南言所说,简单收拾了一番东西后,就离开了宸王府,回到了皇宫。
此时弘武帝正在处理政事,听到禀报说,张御医求见,眉头微蹙,“张御医,他不好好在宸王府待着为成宁侯治疗,怎的突然回来了?”
德才适时上前,“许是宸王府有异动,张御医特来禀告陛下。”
弘武帝沉思一瞬,“你说的不无道理,宣”,弘武帝对着下方的侍卫说。
没过一会,一身御医服饰的张荣明踏进大殿,跪地行礼,“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嗯,平身,你不在宸王府待着,忽然来面见朕,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臣才疏学浅,只能替侯爷解除那桃花面的毒,至于侯爷体内的残毒,时至今日,臣试了多种方法也未见有起色,臣才疏学浅,还请陛下降罪。”
弘武帝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成宁侯可知道?”
张荣明脸上闪过苦涩,“臣不敢瞒陛下,正是因为侯爷知道,因而一怒之下将臣轰了回来。”
弘武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对着德才故作抱怨,“他啊,还是这副性子,一有不爽便发脾气,上次你去宸王府,连朕的面子也不给,真是”,弘武帝似是说不下去,无奈摇摇头。
德才也顺势接着弘武帝话茬,“那还不是因为陛下您将侯爷当成自家孩子一般疼爱,哪有父亲会生自家孩子的气呢,是吧,张御医。”
突然被点,张荣明也是不卑不亢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