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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一边想着上辈子的事,一边就进了文华殿。

“大花,你是不是也忘了儿子要大婚?”

朱高炽已经提早回来,看到若有所思的张欣就问道。

“那怎么可能,你忘了?”

张欣翻白眼。

“我是没想起来,可我也没见你安排什么啊?”

朱高炽心虚的摸脑袋。

“太孙府现成的,瞻基的东西也早就弄好了放到太孙府了,我还要安排什么?”

张欣列完她能干的那些,反问。

反正前后两辈子,他公爹都把朱瞻基大婚的事揽了过去,她就是等着喝那杯媳妇茶而已。

连媳妇儿,也是朱瞻基自己亲自去求娶的。

唐赛儿的爹,在靖难之后,因着唐赛儿进宫伴读,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很快被公爹派遣驻守大宁卫所。

唐赛儿十岁后,不适合跟一群男孩子一起读书。

在宫里也就是陪伴宝庆公主。

要是唐赛儿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孩子,可能会一直陪到宝庆公主出嫁,她再归家,接下来也是等着长辈们安排婚嫁。

但唐赛儿觉得这样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没意义。

跟徐氏请求去她父兄所在的大宁开设女子学堂跟女子工坊。

徐氏准了。

唐赛儿于是离开了京师

朱瞻基后来也没怎么提起唐赛儿,但到头来,公爹一说起他该娶太孙妃了,他就坚持想娶唐赛儿。

只是毕竟是相处过的,朱瞻基知道唐赛儿很有主心骨,如果求娶,不能只是下旨。

公爹带着朱瞻基跑路那次就是因为拗不过朱瞻基,拼着挨徐氏的骂带着朱瞻基去了一趟漠北。

一次漠北之行,朱瞻基反正是更坚定了,也得了唐赛儿的肯定回应。

因着唐赛儿年龄比朱瞻基小了两岁多,朱棣跟唐千户也通了气,大婚的时间定在唐赛儿满了十五岁以后。

也就是今年的年底。

上辈子国库里没多少钱,朱瞻基大婚其实很寒酸,还一下娶了俩,一分,就更寒酸了。

这辈子,国库内库都很充盈。

礼部各项都在按太孙的规格走程序,而且张欣说了,有什么格外不好决断的,她包圆费用,所以,礼部前期都是找张欣。

现在估计是走到跟朱高炽有关的,才去找了朱高炽。

“你贴补了多少钱?”

朱高炽略一想一明白了,贼兮兮的问道。

“差不多一百万吧。”

张欣没认真算过,也就有个大概的数。

“。。。。你也不怕爹蛐蛐你!”

朱高炽咋舌。

他皇祖父,他爹,都是特别朴素的人。

比如说一顿饭只吃几个馒头和一两个小菜,或者两大碗打卤面什么的。

再比如一件衣服补了又补。

他爹迄今为止,也就在吃鲥鱼这个爱好上有点劳民伤财。

“爹不至于,大孙子成亲,又不是没钱。”

张欣更想翻白眼了。

说起这个,她当年也跟着公爹婆婆这么吃来着,早晚两餐,初一十五才吃点肉菜。

但这辈子,她从掌了燕王府开始,就把怎么吃给改了。

顿顿有肉有菜,花样多一些,小份一些,一天两顿加两次点心。

公爹也吃得很满意。

“有钱就是豪横啊!!!”

朱高炽感慨。

“花出去一百万,能回来一千万。殿下还是不懂啊。”

张欣伸手去掐了一把朱高炽的脸,鄙视得不行。

“一千万?!”

朱高炽惊呼。

“黄釉海水龙纹折沿盘,记得么?上次给你看过的那个。”

张欣提醒朱高炽。

“有印象,用了阳刻工艺。不是普通瓷器的刻花,划花,印花,踢花和绘画。就是中间的盘心颜色深了。”

朱高炽非常有印象。

那玩意用的是独一无二的珐华彩滴管拉线工艺。

每一条线条都是滴管拉线成型的,也造成每一条线都不一样,线的长短,大小,粗细,间隔都有很大差异,线与线之间接线也很多,烧出来的成品废品太多。

“黄釉海水龙纹折沿盘会用在瞻基大婚的时候,到时候瞻基跟赛儿,吃的,穿的,用的,任何一样,在外面都能卖出天价。皇太孙年底娶皇太孙妃这事,下面的人早就盼着了。要不是我不同意,皇商们能把一切都包了。咱一分钱都不用花。现在我花了钱,他们必然要使出浑身解数。”

张欣说话轻描淡写的,只把朱高炽听得不停的抽嘴角。

“大花呀,我感觉我这会像吃软饭的。”

朱高炽再次感慨。

他名为太子。

可他没钱,没权,还没人。

这国库跟内库之间,他娘好歹给他爹留了一个皇帝的私库,后来还加了一个太子妃私库,可并没有太子私库。

权嘛,基本上还是事事都要请示的权。不像张欣,这后宫,就是张欣一言堂。

人呢,张欣还有三千缇骑。。。他连根毛都没有。

“软饭对胃口好,克化容易。”

张欣安慰道。

“那大花,你也给我开个私库啊。”

“行啊,等瞻基成亲了,把给他们几个东西分一分,到时候也给你留一份。”

张欣无所谓。

反正倒腾来倒腾去的,都在这皇城里。

再说,她有钱。

富可敌国那种。

“嘻嘻嘻,真好。”

朱高炽满意了。

起码不用像他爹那样,要花钱,动不动就是向朱瞻基的小金库伸手。

“对了,我要给金夫人还有年前被公爹派出去的御史家赏点东西过去,你要不要加点啥。”

张欣想起来顺口一问。

“金尚书家?”

“对。”

“给点宝钞吧,他不做散财童子,也不舒服。”

“人家明明是做好事。”

“没说是坏事。就是地位卫所管得不好,等爹回来还要大发雷霆呢,金忠做兵部尚书的,就算爹再怎么看重,也得罚俸,咱提前给点。他就算再散,也能留点应急。”

“苦了金夫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去年国库的税粮,屯粮汇总有了没?”

“跟去年差不多。三千万石税粮、两千万石的屯粮和两千万匹的丝纱。”

“年年在开荒,年年不见涨。。。”

“不是很有些地方遭灾么,税粮都免了,还倒贴了出去。”

“好吧。幸好不指着这点钱过活。”

张欣撇嘴。

国库的那点基础固定收入,在张欣看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三千万石税粮、两千万石的屯粮和两千万匹的丝纱,折合成白银才几个钱。

老百姓这三千万石的税粮,张欣都不想收了。

如果把每年折腾税粮消耗的人力、物力跟财力抵扣一下,这三千万石能去一半。

现在商税才是大头。

【小科普;查资料发现,咱们国家也是到了2006年1月1日,才正式废止农业税。瓜一直以为,早就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