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乐十二年，十二月。
几条宝船虽然加了汽锅，走起来可以很快。
但内陆的河不比海上。
国内商业发达，河上行走的船只非常的多，速度提不上去。
另外一个，还有各个闸口开闸关闸，即便是皇家的船能第一批通过，也必须排队等候放行。
张欣不愿意扰民，哪怕排队等待的时候，她跟朱高炽也没有接受地方官员的招待上岸休息。
官员上船来拜见。
朱高炽这个做太子的，躲不过，倒是结结实实的见了不少地方的人。
消息灵通的，知道朱高炽是要带着张欣去求医，奉上来的都是药材。
而消息不灵通的，金银珠宝什么都有。
“唉，一个面如菜色的小知县，一个月月俸才有几个钱！”
朱高炽收归收，吐槽归吐槽。
“成色很好？摸着挺顺手的。”
张欣拿着朱高炽刚刚“笑纳”的玉如意问道，她看不到样子。
“一百两银子总是要的。”
朱瞻墉略懂，给张欣解惑。
他打小对玉器感兴趣，大本堂里有位翰林院的学士也好这口，朱棣就让他正式拜师跟人家学了学。
虽然这玉如意虽然不翠不绿，可两头各有一抹紫色，算是有点意思。
“老规矩，让魏大人查吧。打肿脸充胖子的就送回去好了。”
张欣闻言就把玉如意递给挽袖。
“留着吧。千尔，备二百两让魏大人的人带着去。”
朱高炽看张欣有把玩了一会，而且，这玉如意上的字，也合他心意。
“都行。”
张欣笑。
一路过来收了不少礼物，她今天也是一时兴起拆一份拿出来，居然是个玉如意，瞻墉说上面还刻了芳龄永继仙寿恒昌的字。
是个好祝愿，所以更应该是大家都好的事。
没得她收了礼，把人家一家给整破家了。
也不能是她开了这种先例。
到时候皇子皇孙一从河上过，沿河的官员就得出血。
但玉如意上的字她确实觉得不错，换成银钱给人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等魏大人查完了再说。这些都搬走吧，我跟您娘下会棋。”
朱高炽下了结论。
“是，爹！”
朱瞻墉应下，麻溜的就指挥人把礼物什么都搬到隔壁屋去拆跟记录下来。
桌面很快就被清空了。
挽袖跟千尔把棋盘摆上。
朱高炽很自觉地拿了布巾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两口子开始下棋。
“将军！”
一盘棋局还不过一刻钟，张欣就高兴的喊了一嗓子。
挽袖也拍着手在边上替张欣叫好：
“耶，殿下输了！”
“我说，大花，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
朱高炽十分怀疑张欣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每一步都能记住还是个人？
而且，盲棋诶！！
她得记住两个人的棋都是怎么下的。他是真个做不到，记着记着就记差了。
刚刚下到一半，他就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棋子在哪个位置，只能一通乱下。
“有些方面缺少了，另一些方面就补上了呗。”
张欣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指脑袋。
上了船以后，休息时间够，她脑袋好像打通了脉络一般，记什么都很清晰。
“那给我们大花刻个新章吧，就刻天下第一大聪明。”
朱高炽把布巾抓下来，细细的看了棋盘上的棋子，举手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