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挑眉,“自然知道,不就是千年紫灵芝么。”
不就是,千年紫灵芝,还么!
见她说得跟‘这不就是白开水’一般无所谓的模样。
莫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原本被莫老的反应惊到的沈父沈母也下意识站起身,要过来询问情况。
结果就听到女儿一句‘千年紫灵芝’,顿时脚步也猛的一顿。
沈父绕过桌子时还不慎碰到椅子,却顾不上疼,赶紧走过来。
莫老觉得沈婼这态度,简直辱没了千年紫灵芝,激动得胡须乱颤。
“这是千年紫灵芝啊,千年啊,是仙药,能活命的仙药。”
沈婼真怕他太激动,有个好歹就没法给她制作丹药,忙安抚。
“是是是,我知道,这药价值非常高,很是难得,我……也是得好友相赠,只是在我手上作用不大,不如给您。”
沈父也忍不住上前来,看着莫老手中的盒子。
很想拿过来看一眼。
“婼儿,你这千年灵芝是谁给你的,这,太珍贵了。”
即便是宫里,目前也只有一株千年何首乌,被当成救命药一直秘藏着。
只有每一任皇帝才能知道藏在何处。
由此可见千年药材多么稀有珍贵。
更别说还是灵芝。
灵芝的作用更加广泛,几乎与人参并列。
沈婼眨眨眼,她是真没想到他们对这玩意这么重视。
“啊,是阿媛给我的。”
沈父沈母闻言一愣,而后想起,她说的阿媛是广元郡主。
广元郡主得太后宠爱,太后居后宫几十年,藏药无数,能收藏到一点千年药材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没想到她老人家竟然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广元郡主。
由此可见她对广元郡主的宠爱多深了。
只是没想到,广元郡主竟也把这东西送给女儿。
之前只听女儿说广元郡主对她的帮助。
当时只当广元郡主心善,重情。
如今看来,郡主是真的极看重他们婼儿啊。
就是不知道太后若得知此事,会否怪罪。
夫妇看着莫老手里的盒子,欲言又止。
莫老似乎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顿时一个激灵,也理智不少。
他下意识把东西往袖里塞了塞。
可下一刻又纠结的看向沈婼,最后忍痛咬牙把盒子重新拿出来递给她。
“你或许并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只是那模样,就跟沈婼正在割他的肉似的。
沈父沈母立刻看向女儿。
沈婼却哭笑不得,“既送出去,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若莫老觉得过意不去,我听说有一种可以强身健体的灵芝丸,不如您到时候制几颗送我。”
“这……”
莫老有些犹豫,又有些庆幸。
主要是这东西他实在太想要了。
灵芝本就百搭,药性也非常温和。
更别说还是灵芝中药性最为温和的紫灵芝,又是千年份。
有了这东西,他很多药都能制出,并且还能让药性提升好几倍。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看向眼巴巴的沈父沈母。
“不如,沈大娘子与令堂令慈先商量一下?”
沈婼转头看向父母。
沈父目光艰难的从盒子上收回来。
沈母已经回神,直接摇头,“东西是婼儿的,也由她做主,我们并无意见。”
沈父虽然很舍不得,但也连连点头,“对,既是小女给先生的酬劳,先生便收下吧。”
不过沈父想的更多。
之前女儿跟他们说是朋友托她寻人制药。
现在想来这个朋友应该就是广元郡主了。
说不得这个灵芝也是广元郡主为制药,给莫老的酬劳。
再往深的想,会不会广元郡主是在帮太后寻人制药呢。
太后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与陛下关系也越发不好。
会秘密寻人制药也合理。
甚至这个理由更加合理充分。
如此的话,这东西再好,他们也不能动任何心思。
沈婼笑笑,“莫老便收下吧,对我来说,你要制的那药更重要。”
莫老看着手里的盒子,犹豫几秒后 ,咬咬牙。
“制药的酬劳你已经给过了,此药着实珍贵,我不能随意收下,但此药对我又有极大助益,这般,老夫便厚着脸皮与沈大娘子做一番交易,往后十年,若沈大娘子不弃,老夫便为你专属药师,免费为你看病制药,如何?”
沈婼诧异,随后挑眉,“莫老这意思,是要跟随我们前往北疆?”
莫老点头,“十年内,只要你有需要,去哪都行。”
沈婼眨眼,看着一脸你若不答应,我便不收的老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老爷子的提议她是真的心动。
莫老的医术是真的不错。
尤其这段时间赶路,谁有点不舒服,只需要他扎上一两针就又能活蹦乱跳。
北疆苦寒,医疗条件肯定也很差。
若能有个医术高超的医师在侧自然是好的。
只是……
“那,穆严北那边怎么办?”
莫老摆摆手,“我当初只答应在寨中暂住,并没答应住多久,那小子我会亲自去跟他说。”
沈婼抓住其中一个字眼。
寨子。
难道指的是穆家船帮的寨子?
既然莫老意已决,沈婼也不会把这好事往外推。
她点点头,“好,如此,以后便要劳烦莫老了。”
“好说好说。”见她应下,莫老顿时松了口气,笑起来,飞快把盒子重新往袖子里塞,生怕她反悔似的。
“如此,老夫便先回去制药。”
沈婼见他这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也点点头,“辛苦您了,还有,穆兄那里……”
莫老明了,摆手,“放心,我会说,他也不会介意的。”
沈婼满意点头,“那就好。”
半点没有挖别人墙角的心虚。
然后没一会,她离开屋子要下楼时,就遇到眯着眼睛盯着她瞧的穆严北。
想到刚刚朝着对方墙角甩了一大铁锹,沈婼轻咳了声,扬起唇角上前。
“穆兄。”
穆严北抱着双臂,冷笑,“沈娘子好能耐啊。”
沈婼假装听不懂,“穆兄这话是何意?”
穆严北冷嗤,“你可知我为了留下那老头,费了多少功夫,你倒是好,几句话就把人给撬走了。”
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沈婼也不好再装。
她无奈摊手,“穆兄也说了,莫先生不是一个会被轻易说动的人,他想做什么自有理由,旁人轻易决定不得。”
穆严北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