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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婼已经跟他们说过地暖怎么启动。

但众人到底没弄过,还是得她到场指导才行。

李校尉跟张副将报备一声。

张副将和赵知事也心急这件事,得知明日可以开启地暖,便让他去通知沈婼。

双方路上正好遇到,沈婼闻言,想了想,建议道。

“不如现在多叫点人,把最后一道工程弄完,今儿就可以开启地暖,正好能把泥土烤干。”

赵知事他们急着看地暖,闻言便大笔一挥,批准了。

让李校尉再寻几十名军兵过去帮忙。

沈婼则被请进戍管府,又见赵知事和张副将。

穆严北和上官姮便也跟着进去。

沈婼简单给两位大人介绍了下。

不过只说两人是暂时借住的朋友,一位姓穆,一位姓关。

沈婼高调送粮后,他们一行早就被调查个底朝天。

两位大人倒是知道穆严北的身份。

东延穆家虽只是船帮,但势力不逊于大家氏族。

不过作为东延穆家四公子,穆严北身份却有些不尴不尬。

只因他不止是庶子,还极不受宠,穆家家主甚至多次气愤言明要跟他断绝关系。

虽然最后依然没有真的断绝关系,但谁都知道父子不合,宛若仇人。

穆严北也极少回穆家。

所以不了解的人,基本只知穆家主有三子,不知第四子。

因此两人对穆严北也没怎么重视。

这次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只是首次见面,就让两位老兵痞眼睛亮了亮,心中猛的浮起一个评价。

好料子!

至于上官姮,各方势力都查过,不过没人查出他们的身份。

往往越查不到身份的人,就代表背后背景极强。

所以花翎姝和上官姮都受到不小关注。

不过两人一个基本不出门,一个又总是生人勿近,对谁都爱搭不理。

所以至今依然没人能探听出两人身份。

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太子安排给沈婼的人。

若真如此,便说明沈家还未被太子放弃。

总之观望期,各种猜测都有,所有人脑洞大开,争着给沈婼查缺补漏。

如果说两人在看到穆严北时是眼睛一亮。

在看到上官姮时,眼里更多的是探究和审视。

即便在雪山颓废了十年,但刻进骨子里的尊贵威仪不是说丢就能丢。

加上上官姮近来为了不在爱人面前形象跌落,尽量重拾往昔气质气度。

所以即便他没有华服在身,脸上还戴着一块制作粗糙的银制面具。

单单从气质和气势来看,便知此人绝对非富即贵。

而且那种贵气,还不是寻常的富贵,那是上位者所具有的气质。

虽然在查不到对方身份时,两人就知道对方身份必定不简单。

如今一见,更知不俗。

两人只简单见了礼,就跟也随着入座。

沈婼先开口,拉回两位大人的注意力。

“不知知事大人寻民女前来,可有何吩咐?”

回到正事上,赵知事也不拐弯抹角。

“不知沈娘子所言的那位匠师,可有消息了?”

能发明采矿机的人才,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说对方的才能以后可能也有大用。

便是制作采矿机,也可能需要对方参与指导。

加上沈婼又把地暖的事也推到这位莫须有的匠师身上。

所以他们更迫切想见到这位能工巧匠。

沈婼只说对方性子孤僻,且行踪飘忽不定。

她只能帮忙写信询问,至于对方愿不愿意来,她也无法做主。

至于对方会给她这些东西,也非巧合,而是故意为之。

只因沈父曾经救过对方一命,因此此次沈家遭难,他才会出手帮忙。

这事沈婼跟沈父也通过气。

沈父给出的还更具体,说对方不止善于机关匠术,还通晓天文地理,把对方营造成一个隐士高人的形象。

询问的人也没任何怀疑,也只有这般才能卓绝之人,才能想出采矿机这样的好东西。

但也因此,对于这位大能,他们更是求贤若渴了。

沈婼无奈道:“信已送出,暂未有回音,先生常游历四方,恐怕还需等。”

赵知事皱眉,“可采矿机已经在铸造中,目前也遇到些问题,若无人指导,如何能继续下去,没有其他法子么?”

沈婼心想,您就编吧。

她给的图纸非常详细,后面还补上了详解册子。

只要匠师们是真材实料的,并不难制出来。

能进入铸造坊的匠师,哪个不是技术拔尖的。

即便一人不行,一群总不可能还不行。

纯粹就是想把人逼出来。

沈婼叹气,“实非民女不愿,您可知道太子殿下近来要修建的水渠堤坝?”

赵知事皱眉,不知她怎么说到这事。

太子重修水渠的事他倒真有所耳闻。

原本只当对方是想借机重获民心,却听说太子与工部研究出一套水利之法。

若能修成,不止能减免水患之灾,还能解决干旱之危。

对此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只当太子在造势。

如今被沈婼提起,他蹙眉想了想,突然心想一动。

沈婼没有卖关子,“太子殿下手中那套水渠堤坝图纸,便是先生暗中赠予,只为让太子殿下从中周旋,为家父减轻罪责,听闻太子殿下也多番查找,却至今未能寻到人。”

赵知事和张副将闻言,先是惊讶,后边是双双沉默了。

对方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他们这些边将。

之前还怀疑沈婼是否在故意推脱。

如今想来还真是误会她了。

毕竟太子都找不到的人,请不出山的人,沈婼一个寻常女子怎可让对方通融。

沈仲也说了,双方并未有什么交情,甚至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

对方此举只是为了报恩而已,如今对方所给的东西,也足以报恩了。

若他们挟恩求报的话,说不定还会得罪对方。

两府知事都听进去了,所以只能徐徐图之,没真的用什么手段把人逼出来。

如今更只能叹气,只希望那人看在沈家面上,能再给个回音。

沈婼只能继续保证,会尽量联系劝说。

一边想着,以后要怎么找一个合适的人扮演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