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印象，从山上下来之后我就撑不住了，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不对，我昨天是不是特别看上去特别丑？”
禹悠然清了清好像一周没使用过的嗓子，神情紧张的问许慧畅，她真怕自己狼狈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尤其是周佑卿。
许慧畅不知道禹悠然在昨天那种情况哪来的心情做形象管理，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同时她还觉得很有必要跟禹悠然好好说说昨天的事：
“你昨天都拾不起腰来了，还有空想那些，先不管别的，昨天是人家周医生把你背进屋子的，柳师父说你是体虚邪气冲身，他在这帮你揉了好长时间的脑袋，我跟金杉去山脚买了趟东西他才刚出来。”
禹悠然听得一愣一愣的，手摸向自己额头旁边的碎发，不知道出神想什么，许慧畅拿过禹悠然手里的保温杯晃了晃：
“你的保温杯当然没有那么厉害的效果，都是周医生帮你接的，你摸头干什么，脑袋疼？”
“不是啊。”禹悠然茫然又无辜的抬起头看许慧畅：
“幸亏我出门之前洗头了。”
“......”
“他人在哪？”
许慧畅无可奈何看向别处，无语的表情装都装不出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性问道：
“他凌晨就回去了，说是医院有急事，你老实说，你俩是不是有点事儿，我不跟你哥说。”
“哪有啊。”
禹悠然别扭的摸着鼻尖，许慧畅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太阳穴周围越来越热，让她不太舒服。
“那你摸鼻子干嘛，你说谎。”
许慧畅一把薅过禹悠然不自然的手，紧紧盯着禹悠然明显发虚的眼神，她不用再问第二句都知道禹悠然心里在想什么，故作犀利的追问：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跟刑警说谎你怎么想的？”
“我、我......”
禹悠然摆烂般躺回床上，拽着许慧畅的袖子试图撒娇让她放过自己：
“好姐姐你别问了，我快饿死了，你让金杉给我弄点吃的嘛。”
“哦。”
许慧畅不是八卦的人，把禹悠然的小心思解读了七八分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不说就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好不容易把许慧畅盼走，禹悠然把脸埋在双手不愿面对这一切，原来昨天头皮传来的触感是真的，缓了好一会磨磨唧唧去找手机，她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跟周佑卿说点什么的，可拿起手机后她连点开周佑卿头像都有些颤抖。
禹悠然咬着指甲左打一个字右打一个字，最终以周佑卿现在肯定正在忙没时间看手机的理由打算暂时沉默一会。
下床站定后禹悠然慢吞吞移动到前院，推门而出的一瞬间被深山老林的冷风吹得一激灵打了个冷颤，杨柳站在院子里摇头晃脑不知道又在练什么“气功”。
“醒啦，睡得怎么样，有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杨柳闭着眼慢悠悠的不知道打着什么养生拳，察觉身后的脚步声头都不回就知道是禹悠然，嬉笑着开口问她睡得好不好。
禹悠然瑟缩着搓着双臂，看杨柳穿着白色的单薄外衣，光是看着风一吹过宽大的衣服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牙齿打着冷颤差点闪了舌头：
“我的天，你是真要成仙了，不冷吗？”
“我这是吸日月之精华，你不懂别乱说。”
杨柳深呼吸结束最后一个动作，站直起来拍拍手，转身打量着还是有些憔悴的禹悠然，伸出几根手指弹弹她的胳膊：
“你说说你这小身板，真就什么也禁不住啊，放心吧，‘它们’只是逗你玩而已，已经让我赶走了，以后身体虚的时候别随便去山顶。”
禹悠然瘪瘪嘴，听着杨柳淡定的说着见鬼的话表示浑身恶寒，拧巴着表情摆手示意她赶紧住嘴：
“别吓我了成吗姐姐，我都快被整死了，我以后都对你这山头有心理阴影了。”
“哎，别这么说嘛，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禹悠然已经习惯杨柳神神鬼鬼的说话方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再搭理她，手碰到衣领的那一刻脑子里涌现的画面竟是周佑卿背着她的样子，禹悠然昨天那个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记不起来一段细节，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是很亲密的接触。
“唉。”
禹悠然又是一阵浑身乏力，叹了口长气蹲在地上，双手撑在发烫的脸颊旁，苦恼的眨着眼，既想马上联系周佑卿又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面对他。
“禹悠然，你蹲地上种蘑菇呢，赶紧起来，咱们回去了。”
金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看见禹悠然蹲在院子里上脚踢了踢她的鞋，叫她赶紧起来。
“给你面包先垫垫，回去再吃别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禹悠然没什么精神慢慢起身，接住金杉拿来的面包撕开包装张嘴就吃，难得安安静静的没跟金杉顶嘴。
“柳师父，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时间会再来的，你告诉我们的都记住了，谢谢款待。”
许慧畅这时候也进来了，跟杨柳告别并承诺之后还会再来，她现在也开始相信杨柳是有点“特异功能”在身上的。
“嗯哼，不必谢，有时间常来玩～”
杨柳眯眼笑了笑，微微点头伸出手送客，事实上她从几天之后开始就要闭关到明年开春了，想见她也见不了。
金杉最近刚把驾照拿到手，现在只剩他一个男力，总不能让自己老婆和“病怏怏”妹妹受这份累，要说他确实学习能力强，用了两个月抽空就把驾照考下来了，还是在最近驾照监考正严格的时候，只不过还是第一次要开这么远的路。
“我们走啦大师，感谢！下次一定登门拜访！”
金杉摇下窗户大声跟杨柳道别，杨柳还是那样微笑着摆手，目送他们回去，禹悠然在后座也伸出手跟杨柳告别，她实在没劲喊出声了。
“啊，我是在渡劫吧，陪你们来算日子差点把自己送走。”
禹悠然两眼一闭直接栽在后座，这一趟可把她折腾够呛，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去再睡一觉，明天又该去上那个令人火大的班。
回医大附属......
禹悠然想到这个地方跟过敏一样腾一下子坐起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金杉啧了一声嫌她闹嚷着让她老实坐好：
“你在后面耍猴呢，老实坐好行不行，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没个坐像呢！”
这句话言外之意却被副驾驶的许慧畅捕捉，金杉这话针对性好像有点太明显了，不就是说禹悠然还像个小孩吗，这两个人还真是“幼稚”到一块了。
“切。”
禹悠然眼皮都不抬，懒得搭理絮絮叨叨的金杉，拿出手机下定决心要为昨天许慧畅嘴里“鞍前马后”照顾自己的周佑卿表达一下忠实感谢，至于山顶没说完的话先放在一边，老这样躲着他哪辈子是个头。
“周大夫，昨天的事太谢谢你了，有时间我肯定请你吃饭，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