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四号——太过恐怖,太过扭曲,也太过矛盾,又让人感觉十分凄惨一样,有一种走着就是在费很大力。右边的部分最不像四号,倒像未确认生命体的野兽般狰狞扭曲,而且破落不堪,像燃尽了一样的外壳裂缝布满,绿色的右目诡异可怖,偏偏右边又威武庄严,金色的外表气质下骑士般谨守自我,红目平静如黎明升起的炽日。让人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未确定,还是人类所变。
简直就像像天使和恶魔。
总主管和研究人员就要跑,却发现脚动不了,但是那个类似的四号的生物丝毫没有要攻击他们的迹象,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向那个玻璃窗里面封住的物体。
那是被命名为‘哥莱姆’的石化甲虫形机具,自从近两年前陷入石化,由科警研保管研究至今,作为拥有奇妙物质与生命活动和智慧的他,正是极其稀有的宝物。它所被包裹的玻璃窗,可是有警方研究并使用的防爆玻璃,价格昂贵,扛力程度强,但是那个人走到旁边,伸手用左边手用力捶向玻璃‘砰’,但是一下不够,两下,三下,最后在玻璃裂纹游荡所有的时候,这个人发出一声瞬间的吼叫,两只手一起垂下,玻璃随之哗啦啦的破碎,但又让人怀疑那个人的右手也会跟着破碎。
那人用手抚摸着哥莱姆,低声道,用着看外表令人难以想象的低声说道,
“醒来。”
是这句话没错吧?那声音虽然虚弱,轻微,却又无比坚强,无比执着。
“醒来。”
重复了一遍,但是哥莱姆的外表石化仍旧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颤抖都不由,好像死物一样彻底沉睡过去。
“你的朋友在战斗呢,你的战友在战斗呢,喂,醒醒。”那个人低声说,后来又逐渐抬高声音,好像因为这样,他咳嗽了几声,然后又说道,“你就这样睡过去吗,你还活着,我从第一天就知道你在这里,你还要睡多久!!”
似乎是随着那个人的情绪激动,他的手淡淡发出光芒,那只左手停留在哥莱姆的绿色灵石部分,也是这时,可能是总主管的错觉,哥莱姆似乎动了一下?那是极细微的动了一下,甚至让人以为那是错觉一样。
“动啊,动啊,你还要睡多久,你难道要看着这样吗,那个人要死了,你就要这样看着吗?你难道真的是醒不过来吗?还是不相信吗,那个人在黑暗下也坚持了自己,那个人是以善良的意志坚持到现在啊,你在担心...你在担心什么!!”
重重的锤击敲响在那个已经被石化的哥莱姆上,那个男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低吼的出声道,一瞬间,光的暗淡色彩像雷电意志乍现。
“哪怕是究极又怎样,哪怕是究极的究极又怎样,你当年没有沙化,难道就要在这里石化的看到最后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没被黑暗侵蚀的人,最后死在怪物的手下吗!!”
在那极其沙哑的嘶吼声中,没人知道这个男人看到了什么,只是发现他手中的光越来越暗淡,最后好像连体表都坚持不住了一样,在不断的虚幻萤火光点飘落。因为绝望而产生的崩溃哭声响起,好像是因为能做的都做了,最后实在没办法而绝望的哭泣一样,但这并非是懦弱,是痛恨自己,是真正的勇敢,勇敢并不是一个人手中拿着枪,而是在你动手之前你已经知道自己会输,但依然会动手,而且无论如何会坚持到底。
哥莱姆在五代最后的战斗中石化了,只要在究极出现的时候,它从未出现过,而五代终究是用了,甚至为了获取力量,升华了究极,在哥莱姆的机制里面,这已经无关乎是感情还是智慧,这是规则,而夏龙了解这一点,但仍旧难以想象的痛苦。
五代,打不赢那只狼王,那只狼王并不正常。
夏龙伏在哥莱姆上奔溃的痛苦声,他的哭声失控绝望,悲伤的情绪蔓延在这栋科警研,好像已经确信了某种事实一样,而且无法挽回,就连总主管与中年研究员都被这情绪感染,无声的悲伤起来。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然后,出现了,在悲伤的时候,在绝望的时候,那是机械,无感情,却温柔的语言;
“感谢你——感谢你唤醒了我。(古临多语)”
夏龙惊愕抬头,却发现自己身上飘落的光点全部凝聚在哥莱姆身上,哥莱姆石化的外表开始不断出现裂缝,脱落,其中本来化为石头的绿色灵石在发光,发出完全不像他身上那妖异绿色一样的淡淡温暖的光,像夏日夜间被萤火缠绕的树木花草一样,在不断的苏醒。
夏龙踉跄朝后走动,身上的虚幻光点还在不断飘落,最后好像达到一个极致一样,在空气中还残留着的虚幻萤火光点下,哥莱姆的石化外表全部脱落,掉在地上,温暖的绿色灵石发出鲜艳的光!
“我去,救五代,感谢你,感谢你,白色的人。(古临多语)”
那声音毫无疑问是哥莱姆发出的,它渐渐从原来的位置漂浮至空中,随后外表浮现出金色的能量,像喷气飞机的冲锋一样猛地飞出,撞破天花板的水泥而直冲天际,消失不见,一点点雨滴从它撞破的洞中滴下来。
做到了...做到了?
夏龙的身体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但还是撑住,他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又模糊了一下,几乎要沉入黑暗,在这时候,她似乎听到一阵声音,随后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夏龙,不要睡,不要睡!”
玛...玛利亚?
这样想的时候,思绪已经沉入了黑暗,像回归了原处一样要睡了起来,眼睛彻底要闭起来,已经无法睁开了,身体同样像沉到了水底一样。
只是,在黑暗的那里,有人温柔的抱住他,他在那个人怀里,像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那个人悄悄的贴在他的耳边对他低声温暖说;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周遭,温暖的白如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