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基督教信仰程度极低,规模远远比不上其他国家,就连教堂都很稀少。
而在日本如果有人向他们传教的话,通常人们都会摆出很钦佩,但是又很为难的表情,不会干扰你,却也会委婉的告诉对方自己对信教没有兴趣,那是看似温和却无法进入的屏障。
玛利亚从不主动传教。
“玛利亚女士,谢谢你,太感谢了。”
人类有很多内心中隐藏的秘密,是无法对他人轻易诉说的东西,但是偏偏说出去又会感觉心里轻松一点,这种难题在西方的有一个足以释放的方式,称为‘忏悔室’(告解室)。
即便如此,对于内向或者说稍微抱有一点警惕的人来说,这种来自西方的方式是很难轻易接受的,因此玛利亚是在最近的接触中,与周遭的人交流,用圣母般的气质引得了其他人的信任。
尽情宣泄出自己对刁钻上司与工作烦恼,感觉变得轻松的青年人再次感激了一下玛利亚,自在轻松的离去。
对于教堂其他人的疑惑,玛利亚曾温柔而苦恼的笑着;
“神是善,是温柔,是清心,只要大家心中有着对于美好的期望,有着善良的品格,我觉得足够了,那样神就会存在他的心中,庇佑他有福了。”
玛利亚微笑着的告别,下午的教堂神圣安静,每周弥撒早已经结束,刚才那位先生大概是最后一位要告解的了。
收拾好衣服,东西,出门走出教堂后,玛利亚也是要回家的,家中两位天使,一位圣父,必须好好的整理好。
走出教堂的时候,已经黄昏,路边已经摆在角落的拉面摊有一位顾客稀溜溜的吃着拉面,那位大叔级别的人对着玛利亚打招呼。
“哟,玛利亚小姐,今天也结束了啊。”
“是的,接下来就要回家了。”
“路上小心。”
玛利亚笑容的回应,然后又遇到了买菜回来的主妇。
“上次倾诉还真是不好意思,麻烦玛利亚小姐让我发牢骚了。”
“啊,我也是,真的感觉说出来后身心都被治愈了。”
玛利亚笑着回应,爱笑又和善,待人温柔体贴,结果被主妇们唠唠叨叨的聊了一会,主妇们才‘啊’的一声,懊恼的发现聊的有些久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一不小心就麻烦你了,玛利亚要回去了吧?下次还是会去教堂的。”
“没关系,一点都不麻烦,我每天都会去教堂的。”
玛利亚是个致力于救赎他人的人,不需要报酬,不需要代价,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心灵去诚心诚意的救赎他人,这种慈爱的举动也的确影响了众多人。
黄昏有些晚了,玛利亚脚步微快的走去买菜的地方,说实话他很担心天使大人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会怎么样,但是今天的告解时间意外的长,买完菜后恐怕没办法快点回去了。
虽然不是不相信天使大人,但还是以防万一还是快点吧!
“啊,是玛利亚啊,这个是今天刚钓上来的鱼,很新鲜的就拿着吧。”
“不,这怎么能好意思呢。”
“没事没事,一条鱼而已,拿着吧拿着吧。”
“欸,玛利亚,要买菜吗,今天还有多余的蔬菜,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就当对顾客的福利啊哈哈哈哈。”
“今天的话最新鲜的大概就是这个了,给你打八折吧!”
让旁人都快招架不住的热情,但玛利亚已经习惯了,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游离菜市场中,几乎是温柔着同时面对所有人。
因为待着时间长,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但却十分自然水到渠成,没有一点让人感觉意外的地方。
那种人格魅力真的很强大......而时间也是个奇妙的东西。
脚步轻快的走回家中,总算没有太晚,西边落下的太阳还散发出金色的光。走在不是很宽,但规律整洁的小路上,玛利亚的脚步突然慢了,那姣好的容颜轻轻皱着眉头,然后很快又舒展,脸上露出惊喜的光。
速度变得很快的朝着家中小步跑去,两只手还提着袋子的这样姿势很不优雅,但很焦急的情绪充分表达出来了。
一直小跑到门的外面,才可以把奔跑带来的呼吸而平复下来,手指摸上黄铜的把上,紧张而屏气的拉下,打开了门。
这感觉自然不会认错,只是在事情在真正打开之前果然还是会紧张,进入里面,双手的袋子不禁掉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心中预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面对这短短的相遇才会惊慌。
身体动起来,急急的踏步声在地板上发出,等到目睹着那与两位天使对面而坐的熟悉背影,玛利亚惊喜的说道;
“夏龙,你回来了!”
男人撞过来身,举着手证明自己般笑道;
“欸。”男人笑道。
“我回来了。”
......
距离斗真被打了一拳,已经过去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出现天使,与翔一的心结又结束,真鱼的生活最近也是非常的普通。普通的学习,普通的吃饭,普通的种菜(帮忙)...话说为什么翔一种出来的菜都那么大啊?
当然,这并非是烦恼,只是简简单单的好奇,真正的烦恼至今无法解决。
那张无法读懂的,可能是翔一意外遭遇时手中还紧握着的信封中的陌生文字的纸。
只要触碰就觉得摸到了好像是炙热的火炉一样的东西,仿佛要烫出水泡的力度,让人下意识就移开,仅仅是短暂的触碰都能了解...那封书信上蕴含的力量惊人!
不过,没办法,解读不了就是解读不了啊。
一边想着,真鱼一边拧紧眉头,看起来十分努力的想办法。
和普通的物品不一样,那张写满不明文字的纸除了能看到很多很多幸福的人,与一闪而过的白衣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有一种感觉...既悲伤...又好像被无处不在的幸福包裹着...感觉很满足,却又有一股推着自己前进的贪婪,是一种很难描述,仿佛有很多人的感想进入了自己的脑子。
那张纸上一定记录了很重要的东西。
最后真鱼能确定的也只有这点,但苦恼的是越发了解这一点,便越发为自己无法解决其中的谜团而困惑,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张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边在院子里蹲着看蔬菜,真鱼一边自言自语的唉声叹气道;
翔一出去了,叔叔去大学了,就连太一都溜出去玩了,今天的家中只有真鱼一人。
“已经太晚了......但还可以。”
在院子中用手戳弄蔬菜叶子的真鱼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等她起来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伸着手对自己。
无形的力量被操控着来到了真鱼的身上,真鱼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而且是身体更内部的变化,无法阻挡,连带着头都变得晕乎乎的。
“你...你是...谁?”
在昏迷的最后,真鱼只来得这么说,视线霎时昏黑的倒在地上。